段良鋒眼睛噴火一樣怒瞪著我,“滾,鄭海雲,給我滾出去,有你這麼對長輩的嗎?”
“那你看看你們家長輩是怎麼對我的?她說的是人話嗎?這是明擺要挑撥我們離婚,我爲什麼要對她客氣?沒大耳光煽她已經算是給她臉了,你們都看戚明朗好,那你去娶戚明朗啊,去啊去啊,人家還不稀罕你們家呢。”我非常生氣,爲什麼他是非不分?明明就是他舅媽跑上門來說話刺激我,怎麼就是我的不對了?
沒出所料,段良鋒的耳光再次煽到了我臉上,我怒不可遏地衝上去跟他對打,無論能不能打得過都要打,今天他把我打死了,他後半生就去監獄裡度過吧,這樣的結局最好,大家都別想好過。
“鄭海雲,我要跟你離婚,明天就去辦手續,我受夠你了!”段良鋒避開我,然後猛地一把推開我,我的身體狠狠地撞在牆上,我不甘心,再次想衝上去,就覺得腹部一陣墜痛,有熱流順著大腿往下流,我低頭一看,血!
段良鋒見我很久沒吱聲,轉頭看我,舅媽先一眼看到我的腿,我穿的是一條白色褲子,血一染就刺目的紅。
“你……你怎麼回事?”舅媽衝上來,瞪大眼睛盯著我褲子上的血跡看,“是不是……有了?”
我的腹部一陣陣地痛,突然想到我的生理週期過去好幾天了,難道真的是有了嗎?如果有了,可能就是上次戚明朗結婚那天晚上的事,那次應該是在危險期,想到這個,我很屈辱,段良鋒喊著戚明朗的名字進*入了我的身體,結果留下了種子,生了根發了芽,這算什麼?
我不要生下這個刻著屈辱烙印的孩子!
現在這樣也好,段良鋒殺了他,省我費事了。
“海雲……”段良鋒看到血也非常震驚,不過他可能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他以爲那是戚明朗呢。
“你殺了你自己的孩子,段良鋒,你感覺如何?”我一陣快意地對著段良鋒笑。
段良鋒一聽這個頓時臉色大變,舅媽在旁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送醫院啊。”
“哦哦……”段良鋒被這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衝過去抱著我就往外跑。
我窩在他的懷裡,心涼成了水,嘴上也沒閒上,“段良鋒,這就是你的報應,我跟你再也不可能有孩子,將來正陽長大了,我也不會讓他給你們段家生孩子,你們段家等著斷子絕孫吧,你不是戚明朗嗎?去找她給你生,她長得漂亮,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也漂亮。”
段良鋒抱我的手緊緊了,快掐進我肉裡,如果可以,他肯定恨不得把我摔在地上,讓我自生自滅。
“鄭海雲,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狠的女人,明朗的善良你身上一點都沒有。”此時,段良鋒仍在念著戚明朗,還在拿我跟戚明朗做比較,我恨。
到了醫院,做了檢查,非常意外,也令我失望,這個孩子竟然保住了!
“我的兒子命大,來了就不會再走。”段良鋒坐在我的病牀前眉開眼笑地說。
“醫生安慰你的吧?”我真不信這個結果,如果真是這樣,我還得想辦法弄掉它。
“不可能,我們的兒子生命力太頑強了。”段良鋒拉著我的手放在脣邊一吻,“海雲,沒想到我們又有孩子了,正陽也該有個弟妹。”
我看著他此時溫柔的眉眼,心裡開始矛盾掙扎,“如果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呢?”
“爲什麼?”段良鋒愕然地問。
“就是不想,我不想給你生孩子了。”我直白地說。
“爲什麼呀?”段良鋒仍是執著地問。
“我恨你。”
段良鋒不敢置信這個答案,但看我冰冷的臉,嘆了口氣說:“海雲,你別這樣,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你要相信我,這是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生下來,好吧?求你了。”
我不說話,段良鋒更急了,“海雲,你有什麼要求,你提,只要我能做到,我全答應你。”
“真的?”我問。
“真的,你說吧。”段良鋒猛點頭。
“永遠不跟戚明朗往來,不許再見她,你能做到嗎?”這是我心底不能觸摸的痛,如果沒有戚明朗,我可能會好過些。
段良鋒沉默了,他看著我,我回望著他:“要兒子,和要戚明朗,你選一個。”
段良鋒放開我的手,“海雲,你爲什麼要這樣爲難我?”
“我不爲難你,你愛選不選,隨你。”我涼涼地說。
“明朗……那麼礙你眼嗎?”段良鋒低頭說。
“是,非常礙眼。”我直言不諱。
最後段良鋒勉強答應了我的要求,說以後不跟戚明朗來往了,還用他兒子的生命發誓,我看到他的態度,心裡高興了些,也答應他會好好生下這個孩子。
十個月後,正新出世了,這期間我觀察過段良鋒,他果然沒跟戚明朗往來,戚明朗似乎也沒找他,我估計康永源也管著她的。
每次看到正新我就會想到戚明朗結婚的那個屈辱的夜晚,但看到段良鋒痛改前非的份上,我努力壓抑著內心的不良情緒,不過效果不好,越壓抑似乎反彈越嚴重,我再次發現自己出現了夢遊癥,而且證據越來越多,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而且我非常恐懼,我害怕我在夢遊的狀態下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段良鋒也發現了。
“海雲,我跟你說個事,你別害怕。”終於有一天段良鋒打算跟我談這件事。
“什麼?”我問。
“你夢遊你知道嗎?”段良鋒看著我說。
“不知道,真的嗎?”我想了想否認。
“你別怕,這個病我問過醫生,說不是什麼大問題,有可能慢慢自己會好,這樣,我們去看看醫生,怎麼樣?說不定有好的辦法可以治。”段良鋒努力用平和的語氣跟我說。
“看這個病要花很多錢吧?”我沒想過去看醫生。
“有一次我問存摺上有多少錢,你不是說只要不換心肝腎足夠用的嗎?看這個應該足夠了。”
“你是想給我看病?”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我本來以爲他要拿錢去討好戚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