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約定的時間之內,項羽裔來到山腳下,果然看見早就等在那裡的任蝶蘭。
今天的天氣不是特別好,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的,項羽裔看看烏雲一點點聚集起來的天,又看看任蝶蘭腳上穿著的高跟鞋。
不禁笑了笑。
“等很久了?”
任蝶蘭很久沒見到項羽裔了,今天見到了,心裡很是高興,這也許就是老人們常說的,在結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心理吧,在這個時候能看見項羽裔,心裡真的很高興。
羞赧這一張臉,微微的紅潤著。
“我也是纔剛剛到。”天知道,她已經提前來到這裡半個小時了,就爲了等著項羽裔來,那種心情就像是等一輩子也不會覺得長。
“那走吧,上去吧。”項羽裔似乎完全沒顧慮到任蝶蘭穿著的高跟鞋,已經開始向著上面走了。
上山的路程雖然被砌成了小路,但是對於高跟鞋來說依然是個挑戰。
但是任蝶蘭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麼難題,盡力的跟上項羽裔的步伐。
途中,項羽裔停下來看看遠處的山色,不經意的話說出口。
“就那麼想要嫁給我?即使我心裡裝著別的女人也沒關係?”
項羽裔這樣之言面對的話還是第一次面對著任蝶蘭說出來,因爲之前項羽裔覺得沒必要,他只要負責好蕭璟荷就好,其他人的感受,他不在乎。
但是在現在這一刻,就真的突然很想知道,這任蝶蘭的心理到底爲什麼這麼執拗。
任蝶蘭顯然被項羽裔問的愣住了,還真沒想到過項羽裔會親口問她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曾經被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自己的閨蜜還朋友,甚至被齊於棟都問到過,但是就是沒想到會被項羽裔問出來。
是不是代表著項羽裔開始試著瞭解她了?
點頭。
“嗯,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沒有想過要嫁給別的男人,即使你心裡裝著別的女人,我相信我能給你一個你想要的家,我能做好一個項太太的所有工作和能力
,你只需要操心公司的事情就好,我會把家裡的事情給你維持的很好,我相信這是作爲你太太必要的資本,我相信即便是你的心裡裝著別的女人,有一天,你總歸會發現我的好的。”
這一點,任蝶蘭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她覺得大不了就想自己的母親一樣,守著一個家,守著任父的形象,也沒什麼不好吧。
畢竟人前她纔是真正的項太太啊。
項羽裔似乎瞭然的點點頭。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需要的是一個女人,不是一個家庭的維持者,因爲我根本不需要那些。”
任蝶蘭的臉色冷下來了,她大概知道項羽裔想要說什麼了。
“沒關係,我不在乎你說什麼,日後做什麼,我已經決定要嫁給你,就不會後悔?!?
任蝶蘭打定了注意,不管項羽裔說什麼,她都鐵了心的不會後悔了。
項羽裔笑了。
“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父親,所以你也不可能像你的母親那般幸運,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生下我的孩子的,你母親能因爲你在任家過這些多年,那麼我想問問你,沒有孩子,何以在項家維持家庭?”
任蝶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雙腿乏力的一下子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從沒有想過項羽裔會這樣直接的把這樣明瞭的話說出來。
是啊,她的母親是靠她支撐著活下來的,可是她呢?
如果真的不能跟項羽裔有一個孩子,又靠著什麼在項家立足了?
這是項羽裔萬萬沒有想到的。
“爲什麼?”任蝶蘭變了臉色的冷冷的問出口。
“爲什麼你明明可以很溫柔的,明明你可以對我好一點的,卻不肯施捨一點溫柔和愛給我,把這些都自私的給了蕭璟荷了嗎?蕭璟荷知道你要跟我結婚的事情了嗎?她甘願做一個小三嗎?這些都是爲什麼?這些年,我在你身上的用心,你不是沒看到的,爲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哪怕是可憐我呢?”
最終這樣透底的話還是問出來,任
蝶蘭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冷漠,可是這些話還是萬萬不能問出口的,一旦問出口,那麼未來的日子就等於給自己判了死刑了。
項羽裔絲毫不憐憫的把話說出口。
“在我的世界裡,從來不存在可憐,我的世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要麼就是得到,要麼就是毀掉,而蕭璟荷不在這個世界裡,因爲我即得不到也不想毀掉,而你也不再這個世界裡,因爲我從來不爲你在心裡設定,至於蕭璟荷的未來,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處理的很好?!?
現在不就是正在爲蕭璟荷準備麼?
任蝶蘭的雙手在身側攥成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聲音蓋過來心裡的清冷。
“那你爲什麼還答應我們的婚事,爲什麼你不直接拒絕?”
任蝶蘭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即使在內心深處做足了準備,還是沒想到項羽裔會這麼的不留情面和傷人。
項羽裔很簡單的回答。
“因爲成全你,既然你心心念唸的想要一個婚禮,我給你就是,既然你一直想要一個身份,我給你就是,這很簡單,我還是能做到的?!?
任蝶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看上了項羽裔的什麼,爲什麼就連是這樣的打擊和毀滅自己,還是不能說出無恥的話來呢?
項羽裔卻是全然不在意的。
“走吧,眼看天就要下雨了。”
項羽裔已經率先走在前面了,任蝶蘭纔不關心什麼下雨,現在內心裡就已經開始下起雨來了。
腦袋裡開始想起來母親的忠告,讓她找個愛她的人嫁了,可是她的世界裡從一開始就只有項羽裔的。
要怎麼裝得下別的男人呢?
如果現在婚禮取消,對外面的人來說,她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呢?
是假裝笑著繼續這場婚姻,還是哭著過完後半生呢?
這樣的選擇題不斷的在腦海裡一遍一遍的上演著,她快要崩潰了,因爲今天項羽裔的一席話,因爲那些只從別人的嘴裡聽說,第一次聽項羽裔親口說出來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