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那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跑回來,是不是很不應該?”
齊於棟這才知道,任蝶蘭說的是馬場看到的情形。
“你想說什麼?”
任蝶蘭深吸了一口氣,“二哥,剛剛母親跟我談話了,說我這樣做不對,小家子氣,說我還沒清楚那個女孩是幹什麼的就生氣不應該,我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齊於棟心情煩亂。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應該插手,我是局外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齊於棟的拳頭是握緊的,局外人這個字眼,真是個笑話。
明明是最瞭解任蝶蘭的人,明明是最知曉任蝶蘭的人,明明他們的關係比任何人都親近,卻也只能用局外人這個詞來形容他的身份和處境。
“二哥……..”任蝶蘭軟軟妮妮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和迷茫的不安全感。
“你說男人都是花心的嗎?男人的心思真的就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嗎?就不能守著一個女人,一起到老嗎?”
齊於棟知道是任母跟任蝶蘭說了什麼,現在這樣的話要他怎麼說?
“我也是男人,我沒權利回答你這個問題。”如果站在男人的立場,到底該怎麼回答?尤其是喜歡著她的男人。
“二哥,你不一樣,你是用情專一的人,跟那些男人自然是沒法比的,我不相信你以後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知道的是二哥你如果有喜歡的女人了,一定是專一的,一心一意的喜歡著,其他的男人跟你是沒法比的。”
齊於棟皺眉。
既然她知道,怎麼就不把他放進眼裡,不把他的喜歡放進眼裡?
視而不見他的真心,一顆心只放在別的人的身上。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好。”
任蝶蘭似乎沒聽見一般,“我時常在想,二哥喜歡上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呢?一定很優秀吧?能將我二哥的心打動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你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人?”
齊於棟的內心積聚著巨大的疼痛,他喜歡的人
每天就在眼前晃盪,卻不能說出口,也不能表達自己的喜歡,只是這樣乾巴巴的看著她喜歡著別的男人,並且每天嘴裡說的都是別的男人,難道,他對她的好,對她的特殊真的就看不見嗎?
還是說這樣的喜歡太理所當然了,壓根就不在意!
任蝶蘭的心情好了一些。
“那讓我想想二哥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吧,一定是有著漂亮的傾國傾城臉蛋的人,一定是有著曼妙身材的人,也一定是聰慧過人的人,溫柔,賢惠,大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把家裡和外面都給二哥料理的好好的人。”
這一番猜想才符合齊於棟的標準,才能配的上齊於棟纔是。
齊於棟苦笑。
他喜歡的人恰好相反,雖然沒有傾城傾國的容貌,和曼妙的身材,只是帶著有些還未完全發育好的樣子,也依舊讓他著魔,沒有聰慧過人的才智,不然怎麼會連他的喜歡都看不出來?
即使不溫柔賢惠,不能上的廳堂,下的廚房,還要他爲她做一些早餐,也還是深深的扎進他的心裡。
她心思縝密,有很多的想法,單純,善良,甚至有些小孩子脾氣,但就是這種種種種,還是讓他喜歡,不能夠放棄。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
只知道這一切的開始是從不放心,不放心她的交友範圍,不放心她的作業,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購物,不放心種種種種。
這是一種慢慢慢慢植入內心的疾病,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和一切都爲她做好。
“你錯了,你一點都不瞭解我,別以爲你有多瞭解我,我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我不喜歡什麼人,我完全不是你瞭解的樣子。”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
齊於棟終於忍不住,終於忍不住任蝶蘭的自作聰明,忍不住任蝶蘭的一再猜想,忍不住把他的距離越猜越遠。
這些年她都做了什麼?
除了一顆心刮在項羽裔的身上,就沒有認真的瞭解過他。
不瞭解他喜歡什麼樣的人
,只以爲是最好的就是他的標準了?
而他又爲什麼還喜歡著這樣的女人,真是不可理解。
電話索性仍在一旁,出門駕車而去。
電弧突然被掛斷了,任蝶蘭震驚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看電話,果然是被掛斷了,這還是第一次,齊於棟掛斷她的電話。
這還是第一次,齊於棟莫名的對她發脾氣。
心裡慌亂,電話再打過去,已經是無人接聽了。
一直以來都是齊於棟在照顧她,聽她絮絮叨叨的心裡話,甚至很多事情都是齊於棟幫忙擺平的,從沒遇見過齊於棟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是嫌她太煩了?
不瞭解……..
回想著齊於棟掛斷電話之前說的那些話,躺在牀上,抓著手機認真的開始想。
她不瞭解齊於棟嗎?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齊於棟就像是大哥哥一樣的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知道她的每一點小心思,瞭解她任何的小情緒,甚至還能做到安撫她。
就連她喜歡的顏色,喜歡的動物,穿多大碼的衣服和鞋子,喜歡吃什麼樣的小吃,齊於棟似乎都記得。
但是現在細細的想一下。
她竟然真的不知道具體的齊於棟是比她大三歲還是大五歲,是喜歡綠色還是藍色,是喜歡吃甜食還是辣的食物。
這些她都不知道。
對齊於棟的照顧一直以來都以爲是理所應當的,從沒想過齊於棟會有對他發火的一天,如果不是這一天的到來,也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不瞭解跟她最親近的人。
怎麼會是這樣。
這些年她都在做什麼?
她的生活裡,腦子裡,全部都是關於項羽裔的,項羽裔的脾氣,項羽裔皺眉的動作,項羽裔不喜歡吃的東西,項羽裔不喜歡的顏色,項羽裔不喜歡的動物,項羽裔不喜歡的一切,都像是刻在腦子裡一樣的真切。
可是對於齊於棟,卻是截然相反的。
她一點都不瞭解齊於棟,就像是齊於棟所說的,她一點都不瞭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