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的位置,隱隱作痛。江錦心曾經(jīng)以爲(wèi),能夠與他變成陌生人。但是目前看來,這似乎不太可能。有些時候想想,齊子睿真的是她的劫難,一輩子都無法安然地度過。
聽著葉清清的話,江錦心久久沒能平靜過來。想到他的傷,心絃便會緊緊地繃著。許久過後,江錦心輕嘆一聲:“或許這就是命吧,我和他之間,註定只能爲(wèi)彼此帶來災(zāi)難?!?
瞧著她眼底儘量隱藏起來的悲傷,葉清清一陣心疼。抱著她的頭,微笑地說道:“傻瓜,別傷心了。反正你和夏亦傑都已經(jīng)決定結(jié)婚,就把齊子睿的事情全都封存起來。”
點了點頭,江錦心淺淺一笑,說道:“是啊,我就是這樣想的。畢竟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永遠(yuǎn)都不可以擁有的夢。我們,還是得生活在現(xiàn)實裡。而且,亦傑對我真的很好?!?
自從決定答應(yīng)求婚的那一刻起,江錦心就告訴過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辜負(fù)夏亦傑的感情。要不然,自己真的太壞了。
拉起她的手,葉清清笑著說道:“好啦,餃子都快煮爛了,快點撈起來吧?!闭f話間,兩人朝著廚房而去。
門外傳來響動,江錦心轉(zhuǎn)身,看著門口的傅凱,微笑地衝著他點頭:“傅凱,好久不見?!?
傅凱環(huán)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夏亦傑,眼裡閃過驚訝?!笆前″\心,好久不見。兩年不見,你變得更加漂亮咯。”傅凱笑嘻嘻地說道。
臉頰上跳著兩朵緋紅,江錦心輕笑地說道:“再漂亮也比不過清清啊,你們倆這愛情的滋潤,可讓清清漂亮了幾個檔次?!?
讚賞地豎起大拇指,傅凱爽朗地說道:“不錯不錯,這話我愛聽。錦心,你真是說得太好了。我的滋潤,可是大大的?!?
瞧著他們倆開自己的玩笑,葉清清揮舞著勺子,喊道:“你們倆想死嗎?”
看著她那潑辣的樣子,江錦心與傅凱相視一笑。用餐的時候,傅凱八卦地問道:“怎麼沒見你男朋友?”
“他在家裡等我,說讓我和清清多聊聊天?!苯\心微笑地說道,“一個月後我們倆的婚禮,記得參加哦?!?
話音未落,傅凱不由把那口湯噴了出來,劇烈地咳嗽著:“什麼,你和夏亦傑要結(jié)婚了?那子睿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江錦心呆愣了幾秒,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我和他已經(jīng)結(jié)束,希望他能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擺了擺手,傅凱看著江錦心,說道:“有點難度,你不知道,子睿那傢伙是個超級死心眼加古板的人。一旦認(rèn)定一個人,天塌下也不會改變?!?
聞言,江錦心低著頭,沒有說話。葉清清直接粗魯?shù)亟o傅凱一個暴慄,喊道:“傅凱,你就不能不提齊子睿嗎?你要是再提,立刻出去,別吃飯。”
瞧著自家老婆發(fā)飆,傅凱委屈地低著頭,閉上嘴巴。有些事情,還是隻能順其自然。
在葉清清的努力調(diào)節(jié)下,這一頓飯終於結(jié)束。江錦心沒有多呆,說著想回江家看看,就離開了??粗谋秤?,葉清清生氣地說道:“傅凱,以後不準(zhǔn)在錦心的面前提起齊子睿。”
單手插在褲袋裡,傅凱神情平靜:“江錦心還會因爲(wèi)子睿的事情而情緒受到影響,證明她沒完全忘記。你覺得她嫁給夏亦傑,會幸福嗎?”
揚(yáng)起下巴,葉清清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至少,會比跟齊子睿在一起幸福多了。夏亦傑的爸媽對錦心很疼愛,至少這一點,就是齊子睿的爸媽不能做到的,不是嗎?”
聽到這個理由,傅凱乖乖地閉上嘴巴。這,的確是橫在他們之間,巨大的鴻溝。
離開葉清清的家,江錦心不知道該去哪裡。走著走著,不由自主地來到江家。看著那有些年紀(jì)的別墅,江錦心覺得,這房子似乎破敗了許多。額
剛準(zhǔn)備上前敲門,無論如何,江錦心還是想告訴江父一句,她回來了。纔剛要走上前,這才發(fā)現(xiàn),從屋裡出來的人,她並不認(rèn)得。
疑惑地走上前,江錦心好奇地問道:“請問這裡是……”
看到江錦心,那傭人的臉上帶著驚訝,笑著說道:“二小姐,原來是你?!?
並不認(rèn)識她,江錦心卻還是禮貌地朝著她點頭:“你好,剛剛走出去的人是誰,我好像不認(rèn)識。”
聞言,那傭人微笑地回答:“二小姐是不知道,這兩年來,江家發(fā)生了很多事情。聽說江氏公司生意很不容易,即將面臨破產(chǎn)。欠著銀行鉅款沒辦法還上,公司都快被陌生了。而這房子,早在半年前就被抵賣掉?!?
張大眼睛,江進(jìn)新的眼中帶著難以置信。她沒想到,江家會沒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澳乾F(xiàn)在我爸爸他們住在哪裡?”江錦心詢問道。
搖了搖頭,傭人如實地回答:“這我到是不清楚,半年前,當(dāng)老爺把這房子變賣掉,聽說是江家的宗親住在一起。之後,我就不清楚了。”
表達(dá)了感謝,江錦心便轉(zhuǎn)身離開。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滿滿都是震驚。或許,這就是報應(yīng)吧。
來到江氏的祖墳裡,江錦心找到秦湘的墳?zāi)埂6紫律恚粗菨M滿的雜草,江錦心不禁心疼。整個江家,估計沒人前來拜祭。
一邊在那拔草,江錦心微笑地說道:“媽媽,好久不見。這幾年,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無論如何怨恨,在江錦心看來,秦湘依舊是她的媽媽。
將雜草放在一旁,江錦心俏皮地說道:“我要結(jié)婚了呢,你是不是要說,你怎麼又結(jié)婚啦?這次不是和子睿,是和亦傑。他對我很好,你看,都把我照顧得白白胖胖。以前你總是嫌我太瘦,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吧?!?
看著照片裡的女人,心中涌現(xiàn)出一股心疼。輕輕地?fù)崦?,江錦心難過地說道:“媽媽,要是你還活著,該有多好。這樣的話,我就能好好地孝順你。亦傑,他一定也會很孝順你?!?
轉(zhuǎn)眼間,秦湘去世都已經(jīng)這麼多年,江錦心以前都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幸福,如今終於能實現(xiàn)。“一個月後我就要結(jié)婚了,過些日子,我?guī)麃砜茨?。”江錦心淺笑地說道。
正說著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錦心,你要結(jié)婚了?”
身體頓住,江錦心轉(zhuǎn)過身,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的江父。緩緩地站起,江錦心平靜地開口:“爸爸,好久不見?!?
她的語氣顯得有幾分疏遠(yuǎn),但是江父卻是直接忽略。拉著她的手,江父殷切地問道:
“是和子睿嗎?這麼久了他還沒結(jié)婚,我想應(yīng)該是在等你回來?!?
注意著他的表情,江錦心明白他的心思,輕輕一笑:“不是,我和子睿已經(jīng)離婚。我和他發(fā)生過那麼多事情,又怎麼可能在一起了。我只是和一個普通的男人結(jié)婚,家裡沒什麼錢。”
聽到這話,江父的臉上閃過失望。轉(zhuǎn)念一想,江父和藹地說道:“錦心,就算你和子睿發(fā)生過那麼多的不愉快,但是爸爸相信,他還是愛你的。你們倆,或許可以……”
往後退了一步,江錦心冷淡地開口:“爸爸,我和子睿已經(jīng)不可能。如果你指望我和他複合,你就別指望了。這輩子,還是死心吧?!?
見她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江父知道,看來是真的沒戲?!板\心,爸爸的公司最近遇到點麻煩。既然你們要結(jié)婚,那男方有沒有給你聘禮?”江父親切地問道。
聘禮……江錦心明白他的心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爸爸的意思,是希望我把聘禮都給你,是嗎?”
雖然知道這樣有些難爲(wèi)情,但是江父卻還是厚著臉皮,說道:“等爸爸的公司資金回籠,一定會還給你。你也是江家的女兒,也應(yīng)該爲(wèi)江家考慮?!?
“江家的女兒?呵呵……我是嗎?”江錦心諷刺地說道,“當(dāng)初你們承認(rèn)我,不過是因爲(wèi)子睿的緣故。從頭至尾,你們都沒有把我當(dāng)成江家人看待。公司,和我也沒有多大的關(guān)係吧。”
見她態(tài)度如此,江父面露不悅:“錦心,你好歹是我生的,把你養(yǎng)到那麼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那麼不懂得感恩。況且,我還讓你媽媽葬在這?!?
看著他被惹怒的模樣,江錦心只覺得一陣可笑。迎視著他,江錦心聲音冰冷:“當(dāng)初,子睿用了幾百萬,你們才同意讓媽媽住在這。怎麼,你忘記這點了?我欠你們的,早就還清。”
江父氣急敗壞地看著她,憤怒地說道:“江家會落得今天這個局面,也都是因爲(wèi)你。要是你乖乖地呆在齊子睿的身邊,也不會連累了江家?!?
莫名地覺得可笑,似乎在他看來,江錦心本該爲(wèi)江家而付出。“我從來沒有這樣的義務(wù),江家的死活,我不會理會?!绷粝逻@句話,江錦心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父氣得直跺腳,惡狠狠地瞪著秦湘:“這可就是你生的好女兒!”
走出一段距離,江錦心不由蹲下身。想起剛剛的情景,眼中閃爍著苦澀:“江錦心,看來你確實不配被任何人關(guān)心?!?
面前出現(xiàn)一雙腿,江錦心疑惑地擡起頭。當(dāng)看到來人時,心裡不禁咯噔一聲,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