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多難的決定,當(dāng)心裡住進(jìn)一個(gè)人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或許,這便是心的選擇。
距離婚禮舉行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江錦心卻始終無法說出她的選擇。無論兩人中的誰,都是她不願意傷害的。而更奇怪的是,這一整天,齊子睿不曾聯(lián)繫過她。
今天,江錦心與夏亦傑一起來到教堂。看著佈置得十分唯美的環(huán)境,江錦心的眼中閃爍著驚豔:“亦傑,這裡都是你設(shè)計(jì)的嗎?好漂亮。”
牽著她的手,夏亦傑微笑地回答:“是啊,這裡是我精心準(zhǔn)備的,我想要給你一個(gè)最美好的婚禮。錦心,今天我們將在這裡,試著舉行我們的婚禮。這樣到時(shí),我們倆就不會那麼緊張。”
試著舉行婚禮?驚訝的擡起頭,江錦心有些緊張:“也就是說,我們倆要試著走這段路嗎?有些緊張,我都沒準(zhǔn)備。”
撫摸著她的頭,夏亦傑寵溺地說道:“不用準(zhǔn)備什麼,只要有你在,這就夠了。好了,我們開始吧。”
深深地呼吸著,江錦心緩緩地點(diǎn)頭。站在教堂的入口,江錦心挽著夏亦傑的手,兩人緩緩地走在紅毯上。悅耳的婚禮進(jìn)行曲在耳邊迴響著,教堂的中央,牧師正在等待著他們的走近。
不知道爲(wèi)什麼,隨著與牧師的距離越來越近,江錦心心臟的節(jié)奏的越來越亂。面前浮現(xiàn)出齊子睿憂傷的面容,耳邊不停地迴響著他的聲音。那種感覺,就像是他要離開她一般。
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想,江錦心用力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故意一副鎮(zhèn)定的模樣。終於來到牧師的面前,江錦心輕輕地鬆了口氣。
牧師拿著手中的聖經(jīng),聲音響亮:“夏亦傑先生,你願意娶身邊的小姐做你的妻子嗎?今生今世,無論疾病困苦,始終不離不棄?”
夏亦傑轉(zhuǎn)過頭,深情地看了江錦心一眼,鏗鏘有力地回答:“我願意。”
牧師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目光落在江錦心的身上:“江錦心小姐,你願意嫁給身邊的先生做他的妻子嗎?今生今世,無論疾病困苦,始終不離不棄?”
緩緩地?cái)E起頭,看著夏亦傑的面容,江錦心的眼睛忽然發(fā)生混亂。下一秒,夏亦傑的臉變成了齊子睿。看到這變化,江錦心的面容刷地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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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遲遲沒有回答,牧師出聲提醒:“江錦心小姐?”
江錦心立即回過神來,話到嘴邊,還未開口,便聽到葉清清焦急地跑了進(jìn)來:“錦心不好了,我剛剛接到傅凱的電話,說是齊子睿忽然暈倒,現(xiàn)在在醫(yī)院裡搶救!”
“什麼?”江錦心的瞳孔瞬間瞪大,腦袋嗡嗡作響。大腦還未作出反應(yīng),身體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邁開步伐,江錦心本能地想要離開。
還未離去,手腕卻被他握住。江錦心轉(zhuǎn)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夏亦傑那帶著憂傷的眼眸:“把流程走完,好嗎?”
帶著懇求的語氣,江錦心的心裡一陣生疼。她想要答應(yīng),可是一想到齊子睿正在醫(yī)院裡,江錦心便無法安心地留在這裡。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著,江錦心抱歉地說道:“亦傑對不起,我必須去看他。真的……對不起。”說完,江錦心轉(zhuǎn)身,頭也不戶地往前奔跑。
看到她的身影迅速地從眼前消失,夏亦傑頹廢地站在原地,猶如被整個(gè)世界拋棄一般。約莫過了半晌,夏亦傑忽然笑了,眼裡帶著釋然。
去往醫(yī)院的路上,江錦心緊緊地抓著葉清清的手,聲音裡帶著顫抖:“清清,你說子睿會不會有事情?怎麼會突然暈倒的,他的身體一直很好,是因爲(wèi)前幾天的車禍嗎?”
看著她著急不安的模樣,葉清清安慰地說道:“你別緊張,可能沒什麼大事。況且,就算他有事情,你不是還有夏亦傑嗎?你們倆快要結(jié)婚了……”
此刻,江錦心的心裡只有齊子睿一人。其他的任何事情,她都不在意。“要是子睿有個(gè)好歹,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幸福了。”江錦心低沉地說道。
聞言,葉清清明白什麼,認(rèn)真地說道:“所以你愛的人是齊子睿,能夠給你幸福的人也是他。錦心,要尊重你心的決定。”
江錦心沒有說話,雙眼一直注視著前面。終於抵達(dá)醫(yī)院,江錦心快速地奔跑著,前往搶救室。他的腦子裡,滿滿都是齊子睿一個(gè)人。
終於趕到搶救室,江錦心立即抓著一名護(hù)士,大聲地問道:“子睿呢,子睿在哪裡?”
護(hù)士指著前面的門,沒有說話。見狀,江錦心立即放開她,快速地往前跑去。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卻是齊子睿完好無損地站在那。
沒有考慮什麼,江錦心飛快地衝上前面,激動地抱著他:“子睿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會突然暈倒的?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說著說著,淚水撲簌簌地落下。齊子睿放開她,動作輕柔地爲(wèi)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她的淚水卻越落越兇猛,彷彿永遠(yuǎn)都停不下來一樣。“傻瓜,別哭了,我還活著。”齊子睿柔聲地說道。
使勁地抹去淚水,江錦心上下打量著他:“醫(yī)生到底怎麼說的?子睿,是不是上次的後遺癥?”
齊子睿並沒有回答,而是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錦心,你愛的人是我,對嗎?你真正在意的人是我,對嗎?”
見他平安,江錦心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經(jīng)過剛剛婚禮實(shí)驗(yàn),江錦心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無論她如何感激夏亦傑,心中最愛的,卻依然是面前的男人。
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江錦心認(rèn)真地點(diǎn)頭:“是,我愛你。子睿,我真的愛你,很愛你。我以爲(wèi)我能放下你的,我以爲(wèi)我可以和亦傑好好地相愛。可是,我做不到將你放下。”
聽著她的告白,齊子睿會心一笑。大拇指摩擦著她的臉頰,齊子睿笑著說道:“傻瓜,我也愛你,很愛很愛。比你愛我的還要多很多,錦心,這輩子我齊子睿,只會愛你一個(gè)人,至死不渝。”
空空的心臟終於被填滿,江錦心開心地與他相擁。齊子睿同樣緊緊地?fù)肀е麄€(gè)世界似乎只剩下她與他。
擁抱了一會,江錦心從他的懷中離開。低著頭,江錦心難過地說道:“可是亦傑該怎麼辦?我欠他那麼多,我不想再傷害他。”
正說著的時(shí)候,身後傳來夏亦傑的聲音:“錦心,不用替我擔(dān)心。只要你能好好的,這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你的幸福,是我這輩子最珍惜的事。”
江錦心轉(zhuǎn)身,訝異地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夏亦傑。她的出現(xiàn),並不在她的意料之內(nèi):“亦傑,你怎麼來了?”
緩緩地來到他們的面前,看著他們倆,夏亦傑露出一抹笑容:“齊子睿,這次你贏了。雖然我輸了,但是我還是很高興。因爲(wèi)錦心,終於做出了她真正想要的決定。”
疑惑地看著他們倆,江錦心的眼中帶著不解:“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看著她,夏亦傑淺笑地說道:“錦心,今天這是我對你最後的爭取。如果你在教堂上留下,那無論將來會如何,我都會堅(jiān)定不移地拉著你的手,不讓你走。可是最終,我還是選擇成全你的幸福。”
一番解釋,江錦心這才明白,這是夏亦傑與齊子睿一起佈下的局。他們這樣做,是想讓江錦心看到她真正的心意。
低垂著頭,江錦心抱歉地說道:“亦傑,真的很對不起。”
拉著她的手,夏亦傑搖頭,由衷地笑著:“錦心,你不用難過。我說過,我會一直尊重你的決定。只要你能幸福,我會放手。齊子睿,你能給錦心幸福嗎?”
看著他,齊子睿堅(jiān)定地回答:“會。”
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起她的手,慢慢地放在齊子睿的手中。他的心裡明明難過著,面上卻還是帶著笑容:“那我把錦心交到你的手中,就像你說的,你一定要給她全部的愛,讓她這輩子都能幸福無憂。”
鼻子一陣酸楚,淚水不爭氣地落下。夏亦傑真的很好,就算她這樣對他,他依然用他的愛迴應(yīng)。“亦傑,對不起。”江錦心再次道歉。
指腹溫柔地抹去她的淚,夏亦傑的笑容顯得陽光,讓人覺得溫暖:“不用道歉,只要你能幸福,就是對我最大的報(bào)答。錦心,我愛你,同樣是一輩子。”
齊子睿看著他,心裡佩服他的大方,說出的話卻是……“夏亦傑,就算你愛錦心,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揚(yáng)起脣角,夏亦傑笑著說道:“那你就要保證,讓錦心永遠(yuǎn)快樂,永遠(yuǎn)珍愛她。如果她不幸福,我會義無返顧地把她帶走。到時(shí),我絕對不允許你再次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我不會給你那樣的機(jī)會。”齊子睿堅(jiān)定地回答。
夏亦傑沒有做聲,只是張開雙手,給了江錦心一個(gè)溫暖的擁抱:“錦心,以後你的幸福,就交給齊子睿負(fù)責(zé)。如果他負(fù)你,一定記得告訴我。這輩子,我都會等你,一直等。”
緩緩地?cái)E起手,江錦心哽咽地開口:“對不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