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回暖,萬物復舒,到外一片新氣象。雖說依舊還有些冷,但比過年的時候,要好上許多,那偶爾吹過的清風也不再刺骨了。
今天,是耿青峰喬遷新宅的日子。一大早,在王府下人的幫忙下,他們拿著一些簡單的行裝,與準備去看看他新宅弄成什麼樣的武重規祖孫倆,一起進入了新宅。這新宅由於李隆基的過問,也被修得十分漂亮。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裡之前的面貌,他還以爲這是一座新宅。進門不遠的地方,那些雜草也被清除,讓那些匠人們換上了一些花卉什麼的。不過,現在好像還沒到花季,這花園裡什麼花也沒有。不過,那一片淡綠的景色,也讓人耳目一新。
這宅裡,耿青峰夫妻倆的房間,是一個一室一廳的小室。如之前耿青峰所想的一般,多數是用那些琉璃裝飾。如窗戶上,雖不像現代那樣,是什麼擦色玻璃,但也算不錯了。
臥室的牀邊,是一個花梨木的梳妝檯。上面擺的,也不是那照人也看不太清楚的銅鏡。看起來跟琉璃差不子多少,但是這上面的景像卻十分清楚。不似銅鏡一般,照出來的人看起來都黃黃的。
在廳裡的中間,是由一些鐵棍撐起的圓玻璃,這塊玻璃做得挺厚的。邊上也打磨得十分光滑,即使碰到也不用怕被割傷手指。這塊圓玻璃,就是耿青峰所弄的桌子。桌上,有盞油燈。不過,卻已經套上了之前李璥看到的那兩邊都沒封口的,跟花瓶差不多的東西。這屋裡的什麼果盤、花瓶什麼的,也都是用那玻璃製成。以外人的眼光來看的話,可以算是黃金屋了。
“老爺子。你覺得我這屋子如何?”耿青峰拉著李昱琪,一臉笑意的看著武重規他們那呆愣的樣子,有些得意的說了起來。
其實,這宅子自從上次來過之後,這大半個月,耿青峰一直沒來瞧過,一切的事宜都交由林士昊在辦理。而這林士昊也確實是個人才,不止讀書行,這做生意也絲毫不含乎。把酒水生意打理得妥妥當當的不說,還在請示他後,把西市離京兆府衙門不遠的,通義街上的一家轉讓的店鋪給買了下來。後來,他又從自己這裡拿了一筆銀子,去其他酒樓挖了一個大廚回來。據說現在的生意很是火紅,不止每天高朋滿座,更有不少達官貴人要求直接送貨的。耿青峰在聽到彙報後,直接大筆一揮,把酒樓直接交給林士昊打理。自己則坐著,等著每個月收銀子就行了。
而他自己,則專心的與雷逸準備著。雖說他知道要憾動一國的最高統治者,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自己現在也沒有什麼實力,但爲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全力以赴的準備。如果這李隆基真要幹掉他的話,那自己也不會讓他太好過。爲了準備那一切,他需要一大筆金錢。因此,他把原本並不打算拿出來售賣的這些破玻璃,按照前世所見過的那些,在這個時代算是珍品的東西做出來,當作樣品一般,讓他們羨慕,讓他們跟著自己掀起的潮流,把銀兩一點一點的彙集到自己這裡來。而今天搬入新宅,便是他準備斂財的第一步。
跟著耿青峰一起進來的武重規與李璥,看到這屋裡“奢華”的擺設,一個個目瞪口呆。雖說這些東西是價值連城,但經由耿青峰這樣一裝飾,確實十分美觀。特別是那桌子,更是讓武重規差點流下口水。這麼大一塊琉璃,那得多少銀子呀?他心裡直罵著耿青峰,這些東西如果賣掉的話,那該是多少銀子?
“好,好。”武重規一個勁的叫著好,著迷的看著這屋的的東西。這前耿青峰在做這些東西的時候,他還專門問了他。不過,耿青峰這小子當時故意賣關子般,就是不告訴他,還故意說什麼:“這是秘密,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
雖然耿青峰事先透露了一點給李昱琪,但她依舊被這些眼前的景象所吸引。這些,眼前這屋子,那琉璃桌、梳妝檯,一切的一切,都丈夫爲自己打造的家嗎?太美了。無論哪裡,都透露著他的用心。
不過,她跟著耿青峰後,見多了這些東西,反應也沒有武重規與李璥那麼大。聽了武重規那叫好聲,她很快反應過來。她笑著放開耿青峰的手,向武重規走去,挽著他的胳膊,輕笑的說道:“爺爺,青峰哥哥給我說,他也給您和李璥各準備了一間。只不過,還不知道你們是否會喜這樣的裝飾,因此沒敢先帶你們去看。”
“嫂子,你是說我也有?”李璥一臉驚喜的看著李昱琪,呆呆的問了起來。這屋子實在太美了,自己在皇宮裡的那座寢殿都比不上。
“是呀!咱們是兄弟,老爺子又是我的爺爺,少誰的也不能少了你們倆的。”耿青峰好笑的看著李璥那誇張反應,解釋了起來。“怎麼樣,兩位對這種裝飾還滿意嗎?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儘管提。”
“滿意,我十分滿意。”李璥不待武重規回答,先行叫了起來。他這兄弟就是本事,原來毫不起眼的東西,在他的手中這麼一搗弄,就會變成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這些奇怪的東西更是讓人驚奇和喜歡。
“嗯,是不錯。”武重規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他的。
“好了,這些待會兒讓士昊再帶你去看了。當然,如果你有興趣,又有些迫不及待的話,也可以現在就去。”耿青峰看著李璥那有些興奮的樣子,打趣的說了起來。
“我看你八成是要和嫂子說些悄悄話,不想我打擾吧!”李璥不滿的看了看那取笑自己的人,瞪著眼睛反擊回去。“得,我看我還是不要在這裡礙你的眼,我現在去看我的房間去。”說著,他便準備拉著武重規一起走。
“去吧!別忘了,晚上要準備到。”耿青峰提醒的說著。本來,他沒打算擺什麼宴席的,但老爺子說他剛“升”了官,又搬新家,怎麼說也得擺擺桌子,請一些人來慶賀一下。要不然,給人家落了口實什麼的,就不好了。
“知道了。”
自從之前跟著李隆基觀看過那炸藥的威力後,那些皇子們一個個開始動心思了。一個個找來門人食客,與他們商量著要如何做,才能得到炸藥這種利器,或者把耿青峰拉到自己的陣營來。有些心裡懊悔著沒能早點與耿青峰交好,有些心裡想著怎樣才能除掉耿青峰這個“能人”,不讓他成力心腹大患。當然,在這之前,他們都讓人去暗中盯著耿青峰,防止其他人捷足先登。
而抱著要除掉耿青峰想法的,卻只有慶王李琮一個人。沒辦法,之前耿青峰還沒來京城前,就拒絕了他的拉攏。而且,在飲宴上,他又與耿青峰當著羣臣的面,大鬧了一場。雖沒有分出勝負,但也註定了耿青峰不會站在他這邊。
不過,太子李瑛卻認爲這是難得的機會。如果自己降尊紆貴的親自去道賀的話,一來可以顯示自己求賢若渴,對他的重視。二來,這時出面,即使父皇也不可能說什麼。他與門人商量了以後,便決定先去看看。要不然,晚上人多起來,想要談話什麼,就不會方便了。
這李瑛本名李嗣謙,是李隆基第二子,母親趙麗妃是李隆基還是皇太子時的寵妾。當年,這李隆基還是臨淄王時,曾出任潞州別駕。一次與潞州官員在外飲宴時,見到了才貌雙全、能哥善舞的趙氏,心生喜愛,便納爲了妾室,寵極一時。
後來,中宗皇帝遭韋后與安樂公主謀殺,政局大亂。還是臨淄王的李隆基與太平公主合作,誅殺了韋后及其黨羽有功,被改封爲平王。睿宗即位後,立了李隆基爲皇太子。
此時,因爲趙氏爲皇太子寵妾的關係,其父趙元禮、兄長趙常奴都得以在京城任職。李隆基即位後,冊封趙氏爲三妃之一的“麗妃”。不但趙氏之父兄更進一步擔任朝中任官,李隆基更於開元三年(715年)時,立趙麗妃所生之郢王李嗣謙爲皇太子,改名李瑛。
只不過,其後隨著武惠妃受到玄宗隆寵,原本自皇太子時代就受寵的趙麗妃、皇甫德儀等嬪妃紛紛失寵,遭到疏遠。失寵的趙麗妃沒過多久,便鬱鬱寡歡生病去世了。
而這太子李瑛在母親過世後,由於李隆基專寵武惠妃,並且武惠妃又生有數名子女的關係,使李瑛的太子地位時常遭到威脅。至開元二十五年(737年)時,李瑛終於遭到武惠妃設計,被廢爲庶人並遭殺害。
“王爺,剛得到的消息,忠義公耿青峰今日喬遷,搬入新宅。咱們要不要備禮道賀?”一長樣斯文俊美的年輕男子,對著沉思中的慶王問道。
“你認爲有必要嗎?這耿青峰自持有點頭腦,便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之前在揚州我已經試討過他,沒想到他卻不識擡舉。”說到耿青峰,這李琮就一臉憤恨,咬牙切齒。如果耿青峰真的在他面前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立馬上去咬死他。“對了,你妹妹找到了嗎?”
“還沒有,容兒尚還年幼,不懂王爺對她的一片關心,還望王爺不要責怪。”這男人正夏容的二哥,如今的中書侍郎。他三年前參加科舉之後,便一舉奪魁。可是,在這天子腳下,哪怕賣個包子的都是人才,他想要入朝爲官,只有等,等哪天皇帝想起來才行。後來,在父親朋友的照顧下,他認識了李琮,從而投到了他的門下。不過,他在李琮身邊,一般只出出主意啥的,其他什麼喊打喊殺的事情,根本也輪不著他。
“嗯!”李琮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開口吩咐道:“你繼續讓人去監視,一有什麼動靜,就馬上回來稟報本王。”說著,李琮心裡暗想著,自己倒時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傢伙,居然敢在衆皇子的監視下,先去打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