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京城,耿青峰對這裡的繁華景象依舊沒啥特殊的反應(yīng)。只是在馬車路過的時候,對旁邊的妻子解說一下。自打進了洛陽城後,李昱琪的目光也被這裡的一些新奇景象所吸引。原本性格溫和嫺靜的她,此時也顯得猶如麻雀般嘰嘰喳喳。耿青峰寵溺的看著已身爲(wèi)人婦的她,臉上露出一絲自己也沒注意到的溫柔。
由於他們是新婚,耿青峰還承諾有空的時候,會放下手中的事情帶她去度蜜月。當(dāng)然,他們?nèi)ザ让墼碌脑挘膊豢梢宰叩奶h(yuǎn)。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還早了些,等他先把京城的事都打點好再說。
有了上次來京城的經(jīng)驗,這次他們一行人在李璥的安排與帶領(lǐng)下,直奔高平王府而去。雖說耿青峰在京城有座皇帝御賜的宅子,但自從那宅子賜給他之後,他可是一次也沒去看過,裡面的灰不知道都結(jié)得多厚了。因此,當(dāng)李璥說要讓他們先住到高平王府時,他略微一想便答應(yīng)了。準(zhǔn)備過兩天,先去看一下之後,再向武重規(guī)借些丫環(huán)奴才什麼的去清理一下。而且,那宅子有多大自己還不知道,去看了之後,也好預(yù)算一下要買些什麼,買多少。
高平王府依舊是老樣子,由於李璥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看到他,也沒有加以阻攔什麼的,還過來把馬牽著,讓他更穩(wěn)當(dāng)?shù)南埋R。
進了大門,正好遇上得到消息出來的薜管家。看他那行走如風(fēng)的樣子,肯定也是個練家子。他一看到李璥,臉上馬上像是開花了一樣,笑著十分燦爛。“老奴見過璥皇子殿下,見過耿侯爺。”
“我說薜管家,咱們都是老熟人兒了,你這一套就收起來吧!咱們可不興這個。”耿青峰看著薜管家,對這見人行禮的規(guī)矩還是很不習(xí)慣。看來,還是自家好呀!瞧瞧自個家裡,沒有一個會虐待自已膝蓋骨的。那些傢伙見了自個兒,一向是沒大沒小的,有時還會取笑自己。唉,不知道是自己矯正過旺,還是太放縱了。
這薜管家也是個極有眼力的人,他見耿青峰對這些禮節(jié)有些不耐煩,也就作作樣子,並沒有真的下跪行禮。“侯爺這是哪兒的話,奴才這不是見到兩位小主子帶了朋友回來,想裝裝樣子嗎?要不然傳出來,人家還會說我們高平王府禮數(shù)不周。”
“薜老,你得了吧!能跟我們一起回來的,可不會是外人。你那套就省省,騙誰呀?”李璥也加入耿青峰的行列,對薜管家開玩笑的說著。
“那是,那是,奴才這不是老糊塗了嗎?”薜管家賠笑的說著,卻把目光集中到耿青峰旁邊的李昱琪身上。“這位想必就是侯爺夫人吧?與耿侯爺一起,果真是郎才女貌。”
“薜管家,你叫琪兒就行了。別侯爺夫人侯爺夫人的,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李昱琪對著這有如老頑童般的老管家印象很好,說出來的話也就溫和了許多。
一行人站在這通往廳裡的大路上站著,等著他們先聊完。還是耿青峰最先反應(yīng)過來,對著薜管家說道:“薜管家,你今天不會是要把我們這羣人堵在這裡吧?如果是這樣,我先求饒了,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好不容易讓兩條腿著地,你還是放過我們吧!”
“唉!是老奴疏忽了。”薜管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的說著。“老奴這就帶各位進去。王爺自璥皇子離京後,可是數(shù)著日子等你們回來。這幾天更是說什麼估計你們也要到了,這府門也不出了,天天呆在廳裡等著。”
李璥一聽薜管家這話,想起當(dāng)初自己沒有和他們商量,就私自去向父皇請旨了。雖然當(dāng)初離京時,武重規(guī)並沒有說什麼,還派了一些侍衛(wèi)給自己。可這些日子,他們沒有少擔(dān)心。想到這些,他不由得率先向前廳走去。
看著他這個樣子,耿青峰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拉著一旁的李昱琪,跟著他走去。這小子,當(dāng)初在成親的時候見到他,確實是十分驚喜。雖說一直沒有問他是如何請到那道離京聖旨的,但多少還是猜到一些。剛纔他走的時候,看到他那內(nèi)疚的眼神,有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請旨離京的事多半是瞞著武重規(guī)他們進行的。
不過,他這樣的舉動,自己多少也要負(fù)點責(zé)任。而且,自己成親,這武重規(guī)雖說沒來,但事後李璥也把他的禮物給奉上了。因此,他拉著李昱琪快步的跟上李璥,也急著想見見這個好玩的幹爺爺。
進了廳裡,武重規(guī)正拿著茶碗,細(xì)細(xì)的品著。看到他們進來,也沒有啥驚訝的表情。“回來了!”聽這話,平淡得好好像他們本來就在,只是出府一小會似的。
倒是李璥,剛纔聽了薜管家的話,本就十分愧疚不安,一進來聽到武重規(guī)如此溫和一說,也不顧什麼皇子不皇子的身份,跪在地上說著:“外公,這次是我任性讓您擔(dān)心了,對不起。”
不說武重規(guī),就是耿青峰也被他突出其來的這一下給嚇到了。剛纔他可是直直的一下就跪下了,膝蓋碰著地面上時,他還聽到“咚”的一聲。這些跪拜禮還真是……長久以往的話,這人不成跛子,腿腳也會落下病根。
“璥兒這是幹什麼,好端端的下什麼跪。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說我自持身份,讓皇子給我下跪那就糟了。快起來!”武重規(guī)見到李璥這一跪,還真是愣著了。不過聽了他的話,心裡也舒坦了。雖說他是皇子,但也是自己的外孫,這次他請旨離京,沒有和他們商量一下,確實讓他挺難過的。但想想他當(dāng)初說的話,再想想之前那些日子對耿青峰的瞭解,也就釋然了。不管怎麼說,耿青峰除了是李璥的救命恩人外,也是自己的幹孫子。他成親,李璥作爲(wèi)弟弟的去參加是應(yīng)該的,只是他瞞著他們請旨的做法卻不對。之前那次刺殺的真相還沒查清楚,這樣冒冒然的離開,萬一路上有好歹什麼的,那可怎麼辦?而且,如果他和自己或她母親商量的話,他們也不會阻擋他,只是他們會準(zhǔn)備得好一些。他搞出這一出,打自己與他母妃一個措手不及。無奈之下,只得把自己信得過的一些侍衛(wèi)撥給他。本來是件好事的,卻讓他這麼一搞,變得有些鬧心。
武重規(guī)拉起李璥,輕輕拍著他的手背,只重複的說著一句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三年前的變故已經(jīng)傷心不已,當(dāng)他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激動得老淚縱橫,就差沒有當(dāng)場跪天拜地,謝謝www。qb5200。Com他們聽到了自己的祈求。而如今這好不容易回來的外孫要是再出一點事,那自己父女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著現(xiàn)場有些壓抑的氣氛,耿青峰也覺得有些難受。於是,他放開李昱琪的小手,走到李璥的旁邊,用手肘搭在他的肩上,涼涼的說道:“我說幹外公,你咋能這樣厚此薄彼呢?我這麼個大活人站了半天你都不瞅上一眼,當(dāng)我是透明的嗎?小心幹孫我也是會不高興的。”
他這麼突然的一發(fā)話,讓還沉膩在傷感中的兩爺孫一下子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不過,武重規(guī)對他可是沒啥好氣。“死小子,上次走也不等我回來。現(xiàn)在知道回來了?”
聽起來多麼平常的一句話,武重規(guī)說的卻是回來。一直以來,耿青峰都以爲(wèi)武重規(guī)認(rèn)自己當(dāng)幹孫子,不過是因爲(wèi)李璥的緣故,此時聽來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不過,武重規(guī)的這句話,卻讓他心裡十分溫暖。回來,意思就是這裡也是他的家?一直以前,他都跟耿世培相依爲(wèi)命,除了李府那些人,也沒有其他的親戚朋友。如今,武重規(guī)的這句話,讓他也有了想要哭的那種感覺。不過,他雖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但也還是好面子的。
“這還不是都怪您,自從送了你那套水晶餐具後,您可是好些天都不見蹤影。等你回來?誰知道你啥時候回來。再說了,要不是你,皇帝會知道我有這種東西嗎?我走得快?這都怪您。”耿青峰慎怪的看著武重規(guī),一副你不補償,我就賴著的樣子。
他的話說得這麼明白,武得規(guī)要是不知道的話,那就顯得他太笨了。“我的錯?還不是你,弄些這麼漂亮貴重的東西幹嘛?”
呵!耿青峰心裡暗惱著,這送他好東西居然還會被嫌看來這幹爺爺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回京城前,李璥曾向他說過,皇帝之所以知道他會琉璃的燒製方法,還要“多虧”武重規(guī)的顯擺。想到這樣,他就有些氣武重規(guī),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打事做嗎|?
“哦?原來都是青峰的錯呀!”耿青峰看著武老爺子,對他這種推卸責(zé)任的作法,十分的不齒。“既然如此,那我這些帶來的水晶製品也就不給你了。”
吼!武重規(guī)一聽這話,馬上就大叫起來!“那可不行!”開玩笑,這前他送自己那套現(xiàn)在落到皇帝的口袋中去了,他已經(jīng)很不爽了,再聽耿青峰說這次還帶了一些同類的東西,卻不打算給自己時,開始有些生氣了。
“你這臭小子,老子雖沒有片屎片尿的帶過你,但老子還是你爺爺,哪有拿了禮物,卻不給我的道理。”武重規(guī)氣呼呼的對耿青峰說著,那樣子還真有些像耿婧涵鬧脾氣的樣子。
“好了。”看著武重規(guī)那樣子,耿青峰拉過一邊一直站著卻沒有說話的李昱琪。“幹爺爺,有啥好東西拿出來讓我分分吧!這可是你幹孫媳婦第一次來見你,不給個大大的紅包,那你可是說過不去的。”
“昱琪見過王爺。”聽到耿青峰在介紹自己,李昱琪紅了紅臉,在武重規(guī)面前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武重規(gu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你還真敢說。不過這孫媳婦看起來,卻比你順眼多了。”說著,還不忘打量起有些侷促的李昱琪。看那端莊的樣子,他笑著說道:“孫媳婦,你跟著這混小子叫我爺爺?shù)昧恕R葬徇@小子要是敢欺負(fù)你的話,只管來找我,我一定打斷他的腿。”武重規(guī)說著,還不忘壞笑兩聲,做出一副陰險的樣子。
這話一下來,李昱琪更加尷尬了。欺負(fù)自己?那怎麼可能?不過武重規(guī)說話了,她也不可能不回答。“爺……爺爺請放心,青峰哥哥對昱琪極好。”
“就是,幹爺爺,你可不能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