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殺青、反骨仔和前途
“這是我家祖傳的神藥，無毒無副作用，入口即化，特別適合像你這樣的中老年成功人士服用。”
大熒幕上的葛尤帶著他那股子特有的葛式油腔滑調，對穿著浴袍，腰粗膀圓的範廚師說道。
範偉拿著那個小藍瓶，一臉狐疑的打量著，“介藥，真有你說滴那麼好～？”
葛尤一臉誠懇的說道：“範總，這是我們老家那兒的老方子。裡面用的原材料，全都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但凡有一個二級的，那都是屬於假冒僞劣產品。吃一顆下去，不說包治百病，但肯定包治前列腺。”
“這麼說吧，國外的小藍片那是吃一片就管幾小時。而我這個小藍瓶，你喝一口，那就管一輩子。要是你吃了沒效果，你可以報警抓我。”
範偉看了看手裡的藥，又看了看旁邊胸大條正，黑絲短裙的女秘書鞏新亮，咳嗽一聲問道：“那你介個準備賣奪少錢？”
“五百萬。”
“貴了。”
“那三百萬。”
“成交。”
“.我說的是美元。”
“我說的是日元。”範廚師一把奪過小藍瓶，沒好氣的說道：“去拿錢，滾蛋。”
影廳中爆發出一陣稀稀拉拉的笑聲。
陳諾跟著笑了。
範廚師的戲是真的太好了。
重生之前，他就特愛看他的戲，關鍵是這人從小品演員轉型爲電影演員時已經人過中年，但在此之後他居然還能長戲。
最後頭髮都白了，成功從喜劇演員轉型成正劇演員，無論文藝電影還是電視劇，那是演出了自己的風格。
像這樣的例子，國內真找不到第二個了。
但是。
葛大爺從賣那個幽默諷刺的分歧終端機，轉爲賣這個走下三路的小藍瓶起家。
是不是檔次有點變低了？有點屎尿屁的意思，而且對很多女性觀衆也不太友好。
至少陳諾注意到，劉藝霏在開場這一幕的時候，就全程都沒笑。
所以這事雖小，但是，對票房的影響肯定是存在的。
或許就是一個女人的不認同，它就會少好幾張電影票，積少成多下來，還能拿3億？
呵呵，陳諾一點都不信。
劉藝霏盯著屏幕，頭並沒有轉，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發現了他在觀察她。
嘴脣微啓，輕聲說道：“你看我做什麼？看電影。”
偷看美女被當場發現，陳渣男居然一點都不臉紅，反而湊近了點，一本正經的說道：“茜啊，有沒有人說過你側臉特別美，在這種黑漆漆的環境之下，哇塞，尤其是.”
話還沒說完，劉藝霏就轉過頭來，沒好氣道：“尤其什麼尤其，陳諾，你哪一天不笑我，你是不是會死？”
陳諾哈哈哈：“沒有沒有，真想誇誇你來著，那你不聽就算了，你可別後悔啊。”
劉藝霏哼了一聲，道：“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哎，真就是互相瞭解過深帶來的不良影響。
當一個女人連你內褲顏色都瞭如指掌的時候，你再想逗她騙她，就不太容易了。
接下來的《非誠勿擾》和原版《非誠勿擾》就沒有什麼不同了。
蘇琪和葛尤在大熒幕上的拉扯依舊那麼牽動人心，王和馮寫出來的劇本也依舊挺可樂的。
看完之後，陳諾又覺得非誠勿擾賣上3億的可能性還是不小的嘛。
不過也無所謂了，本來就是下一步閒棋而已。
王家兄弟死不死，也不是這一部電影能夠決定的。
電影散場的時候，劉藝霏和陳諾一時間都坐在椅子上沒動。所以人不要自視過高，哪怕這二位已經把口罩摘了，這會兒也沒有人看他們一眼。沒兩分鐘，半滿的影廳就走了個乾淨。
劉藝霏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陳諾奇怪道：“去吃飯啊。”
劉藝霏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吃飯的時候我們把口罩摘了”
陳諾打斷道：“茜茜啊，該說不說，你可真聰明。”
劉藝霏生氣道：“我又哪裡說錯了嘛？”
“我叫你吃飯，你以爲我叫你演戲呢？我問你，早上我們雖然吃了早飯，但現在都已經下午4點過，這兩桶爆米花是你說要買，我說不買，結果買了之後不光我吃不下，我看你也吃不下。”
劉藝霏道：“那又怎麼樣！因爲我沒想到真的不好吃啊。”
陳諾嘆道：“不怎麼樣，所以，充其量咱們就是喝了一杯可樂墊墊肚子對吧？”
“對啊。”
陳諾認真問道：“那你餓嗎？”
劉藝霏很老實的點頭道：“餓。”
“那不就行了。就是吃飯，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走吧，這大過年的，其實也沒地方可吃。我就看到那邊有個肯德基。”
“那我們偷偷的去吃？”
“廢話。這麼多人在呢。你膽敢讓人認出你是劉藝霏，我今天晚上不準你進我房間。”
媽呀，這也能算威脅？
劉曉莉要是在現場聽到，肯定要氣得翻白眼。我家茜茜稀罕進你的房間？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
劉茜茜似乎也是這麼認爲的，最開始生氣不屑又錘了陳諾幾下。
不過，等兩個人去買肯德基的時候，那真是嚴防死守，口罩帽子遮掩得嚴嚴實實，就露了兩隻圓溜溜的眼睛。
當然陳諾也差不多。
但即便是這樣，這趟肯德基之旅也差點完蛋。
因爲人實在是太多了。
2009年初的宜昌，就只有一家這家肯德基，還是去年11月新開的，因此可見過年期間，想要帶孩子來嚐鮮的家庭有多少。
關鍵是他們兩個人吧……
哪怕把全身上下用口袋籠起來，身形各方面在那兒放著，就算是縮著腦袋排隊，也免不了被人觀察打量。
最後，買了兩個套餐之後，這二人趕緊落荒而逃。
陳諾提著口袋在前面跑得飛快，劉藝霏在後面撒腿直追，也跟不上腳步。眼看陳諾往電影院停車場的方向一拐彎，人就不見了。
劉藝霏立刻又加快了兩分腳步。
惹得路上行人紛紛側目而視，不知道這個戴著口罩身材苗條的女孩子，這大過年的在跑什麼，是在追什麼重要的人，或者是尋找麼子遺落的寶貝？
劉藝霏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急，但陳諾邁著他那煩人的長腿，越跑越遠，最後消失在前方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她從來不是什麼愛運動的勤勞女孩，哪怕在外旅行，也總是尋找最偷懶的方式。能坐車絕不走路，能走路也絕不會跑步。
要不是在草原上好歹也算鍛鍊過，她現在早就不行了，跑不動了。
但即便這樣，她也覺得難受。
腿好酸，腳好重。
口罩擋住口鼻，呼吸也變得困難。
劉藝霏覺得好煩，爲什麼跑得那麼快，都不等等她。
終於到轉角了。
啊！
她跑得太快了，腳底踩到一塊光滑的空地，驀然一滑，眼看就要摔個四仰朝天。
但就在這時，一隻手一下子抓住了她。
就在她無處借力，往下直墜的瞬間……那隻堅定、有力又溫暖的手，攥緊了她的衣領，把她提拎在了半空中。
“你在表演雜技？”
那個熟悉聲音，帶著笑意，如往常一樣，說著討厭的話，讓人恨得牙癢癢。
但劉藝霏的心驀然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她拉著對方的胳膊，穩住重心站了起來。
二話不說，抓住那隻手，就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你幹嘛？”
“叫你不等我！”
……
……
“書上說，男人和女人躺在一起就會懷孕。你是怕我懷孕嗎？”
“將來你會懷孕的，你會有孩子。你會做媽媽，然後做奶奶。你會有子子孫孫的。”
“那你呢？”
“你活著，我就活著。要是你也死了，我就真的死了。聽懂了嗎？”
張一謀在即將喊出“殺青”兩字的時候，腦子裡驀然閃過了許多畫面。
但最後留在他腦海裡的，還是那一齣戲，還是這一段對話。
黑暗中，她放開了他的手，但他卻主動縮了回去。
緊接著她和他說了此生最後的一段話。
然後她真的懂了，明白了一切，和他在黑暗中的行軍牀上泣不成聲，彼此取暖。
張一謀覺得自己拍了這麼多電影，和這麼多好的演員合作過，但是，陳諾之細膩入微，劉藝霏之玉潔冰清，論及演繹男女之愛，幾無可出其右者。
有了這一齣戲，再有第一天拍的那一場哭戲。
張一謀覺得這部電影，就算是有了兩個堅不可摧的內核。
在此之上所填充的血肉，也便有了生命。
所以，其餘的，也就不再苛求了吧。
包括眼前這最後一場戲。
劉藝霏跟戲中扮演她好朋友的姜瑞佳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姜瑞佳從手術室做完人流出來，和母親吵了一架，問劉藝霏，到底她有沒有讓老三得手。
劉藝霏很緊張的左右看看。
張一謀覺得她這個動作，真不是一般人能演出來的。
他都能想象陳諾來演這一段，是如何行雲流水用眼神左右移動，來表現觀察四周。
而她呢，感覺脖子不扭一下就要生鏽。
之後，她用手捂著嘴，湊到姜瑞佳的耳邊，嘴巴動了幾下，好像說了幾句什麼話。或許是椅子下面就有竊聽器，讓她不得不在四下無人的醫院這麼做吧。
然後，劉藝霏一臉羞澀的絞著手指，用眼色偷偷的看著姜瑞佳。
就好像那不是閨蜜，而是某位情郎。
姜瑞佳長得很標誌，也是張一謀親自從萬千藝校女生中選出來的女二。
她這時頭髮亂蓬蓬的，一臉憔悴，聽到劉藝霏在耳邊的私語，略有詫異的看了一眼她，又面如死灰的轉過臉，淡淡道：“那算是什麼得手，你們這什麼事都沒有。”
給這場戲打分的話，張一謀給姜瑞佳這個91年的上戲大二學生打70分，
給他的女主角打……
32。
不過，算了，就這樣吧。
張一謀覺得要是再拍下去，今天估計是沒辦法殺青了。
陳諾一走，這女孩兒就跟丟了魂似的。
最後這幾天的戲，要是較真的話，沒一個鏡頭能過關。
但是老謀子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想得開，並不會較真。
他能非常準確的知道，哪個是好演員，哪個是爛演員。
哪個演員是用來演戲，哪個演員是用來蹭熱度的。
雖然劉藝霏前期讓他迷糊了一陣，但這後來幾個月拍下來。
他已經清楚了。
一句話：可用，但不可大用。
拍愛情戲，這女子靈性十足。
除此之外，一言難盡。
這幾天重拍的膠片錢，就當是給自己的理想主義買單了吧。
“卡。《山楂樹之戀》殺青！”
隨著現場導演的一聲令下，劉藝霏一下子靠在了椅子上。
看著鼓掌歡呼慶祝本部電影終於風平浪靜結束的現場工作人員，她打心底鬆了一口氣，臉上表情也終於鬆弛了下來，和身邊姜瑞佳相視一笑。
姜瑞佳一臉讚歎道：“霏姐，你的戲真好，剛纔我都差點看傻了，就那麼一點，我都沒能接上話。真的，你演得太好了。”
劉藝霏微笑道：“畢竟NG了這麼多次了，我要是還沒點進步，導演肯定要罵我了。”
姜瑞佳比了個大拇指，說道：“霏姐，我們老師說，有人演戲是演，有的那叫自然流露，我覺得你就是第二種，真的，太棒了。對了霏姐，我能不能留個你的電話，等你有空的時候，我想跟你請教一下演技，可以嗎？”
劉藝霏忍不住露齒而笑，道：“這……我其實也一般，也在跟著老師學呢，好像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
姜瑞佳看到張一謀導演已經捧著一束鮮花朝這邊走來，趕緊說道：“霏姐，這段時間，我在你身上都學了好多。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真的很想跟你繼續學習，好嗎？求求你了。”
劉藝霏有點不好意思了，道：“那行吧，佳佳，我電話你記一下，139……聽清了嗎？”
姜瑞佳飛快的在嘴裡默唸了一遍，“聽清了，謝謝。謝謝霏姐。”
接下來，劉藝霏和張一謀擁抱了一下，接過了張導演手裡的一大束鮮花。
張一謀微笑說道：“藝霏，演得不錯，我們合作愉快。”
劉藝霏笑道：“導演，我真的差點就覺得沒辦法達到您的要求了。謝謝您這些天的教導，我真的從你這學到了很多東西，謝謝。”
張一謀搖頭，溫柔道：“沒有，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藝霏啊，以後對外不要這麼說，我不敢居功。”
劉藝霏搖頭道：“不是的，導演，每次你給我講戲，我都覺得我的演技有進步。多虧了你，真的。”
張一謀一臉複雜的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感覺有點心累的樣子，點點頭，不說話了。
感謝完劇組裡的各個工作人員，並且道別之後，劉藝霏在李靜的陪同下，上了劇組送她去宜昌機場的車。
在車上，她一邊心情頗好的哼著小調，一邊看著窗外有些陰暗的風景。
李靜在一旁跟她說著話，說是今天晚上趕回京城，休息兩天，然後可能就要開始拍攝各種廣告和雜誌封面。
最近接觸公司的商傢什麼挺多的。
基本談妥的代言有四個，除了之前日本的，還有一個美國的，以及還有國內的。
都是經過精心挑選過的品牌，絕對的高大上，符合她的少女氣質，像什麼尿不溼之類不符合她形象的，商家給的錢再多，公司也沒有同意。
劉藝霏本來一直心不在焉的聽著，到這突然轉頭問道：“尿不溼？我記得陳諾是不是也代言了一個尿不溼？”
李靜怔了一下，有點尷尬的說道：“呃，這次其實是同一個，就是國內現在排行第一的安琪兒紙尿褲。”
劉藝霏驚訝的“啊”了一聲：“怎麼，他們不找陳諾代言了？”
李靜猶豫半天，才說道：“他們今年和陳總談續約的時候，嗯，說是除了陳總之外，他們還想要再請一個代言人…因爲他們公司今年準備推出針對年輕夫婦羣體的男寶寶款和女寶寶款紙尿褲。不過，據瞭解，其實就只有包裝不一樣。呵呵，陳總覺得這個產品不太合適你，就幫你拒絕了。”
劉藝霏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道：“他覺得不合適？但我覺得挺合適的……回京城，你去跟他們說，這個代言我接了。”
……
……
陳諾不知道某位前世的大明星，已經腦後露出反骨了，快要當反骨仔了。
說來很巧的是，他此時此刻正在北影校園裡，跟另外一個前世的超級明星一起漫步，同時暢聊畢業之後的前途。
現在已經是2009年的3月底了。
陳諾走在半生不熟的校園裡，總覺得自己快步了某位的後塵。就是臨近畢業，才發現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裡，居然還有沒走過沒轉過的地方。
說起來真是不應該。
尤其是最後兩年，他幾乎都沒怎麼在學校裡呆。
雖說這也算是這個年代北影學生的常態。
但是，明明是那麼辛苦才考上的大學，怎麼到了手之後，就不再珍惜呢？這不是典型的渣男行爲嗎？
所以說，要不要再厚起臉皮，真的如李邇以及章院長所言，走個後門，再在學校裡混個研究生文憑呢？
“喂，陳歌神，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全世界會叫他歌神的人，也只有那一位了。
楊靡今天打扮得挺漂亮的，神采奕奕，顧盼生輝。
而且看得出來，這姑娘真的是賺錢了。
從裡到外，陳諾就沒見到一件除了DCLP以外的衣服。
走起路來，女孩擡頭挺胸，自信滿滿，可以說是龍行虎步也不爲過，已經隱約可見未來影視大鱷的影子了。
聽到楊靡的話，陳諾嘆了口氣，說道：“楊歌神，你真的是太沖動了。我覺得這不對。”
楊靡道：“哪裡不對？而且我沒有衝動，我想過了。你說，劉藝霏比我強在哪？憑什麼張一謀導演選她不選我？憑什麼不管幹嘛，在那裡排什麼大小，她的名次就是比我高？”
“呵呵，她壓著我，不就是因爲靠著你的面子嗎？好，那我也進你的公司總行了吧？”
沒錯，這就是楊靡今天把他約出來在夜晚的校園裡壓馬路的原因。
在這3月陽春，正是萬物復甦尋求交配的季節。一路走來，陳諾都不知道看到多少對野鴛鴦，正在夜色的掩蓋下，做一些你儂我儂的事情。
在這種場景之下，偏偏楊靡跟他談的事情嚴肅得可怕。
剛拍完仙劍三，眼見馬上大火，從此走上登神長階的大靡靡，居然受了去年底選角失敗的刺激，來了一記昏招，要加入他這個三瓜兩棗的小公司。
而且就在這個月，她在騰訊網搞的那個的“80後新生代娛樂大明星”評選中，與黃聖衣、王洛丹、劉藝霏共同獲得了內地新“四小花旦”的稱號。
不過，這也是導火索。
這個四小花旦在騰訊網公佈出來的時候，名字順序是，劉藝霏、楊靡、王洛丹、黃聖衣、而且還沒有加排名不分先後。
那意思，似乎應該也許就是在說，四小花旦那也是有個1234的。
意思是，雖然楊靡這兩年拍的戲，出席的各種活動，比劉藝霏多多了，但是在百萬民衆和上百名娛樂記者的投票中，她還是矮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劉某某一頭。
你說氣人不？
如此新仇，在加上去年底競爭山楂樹之戀女一號失敗的舊恨，便有了今天晚上的這一番談話。
不過，楊靡雖然言辭鑿鑿，但這件事，陳諾是真的不想答應。
因爲很明顯，大靡靡跟範劉不同，人家自有她的大好前途要走。
仙劍三會讓她一飛沖天，宮會讓她傲立羣雌，然後，遇到了也是來自西川的那個小男孩，從此開啓屬於她的華麗小時代。
很有商業頭腦的她自己成立工作室，做得風風火火，沒有被抓到偷稅漏稅，還捧起來了其他搖錢樹。
可以說，此女一生一切都很完美。
他陳諾再是重生一遍，又有何德何能說能夠給她安排一條更好的路？
加入他公司，那無異於在毀大靡前途。
但是他很多話也不能挑明，只好另闢蹊徑道：“楊歌神，其實憑我們倆的交情，你是知道的，你看得起我，我肯定沒有二話……但是，我公司真的不太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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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是很多事情，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