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並非除了黃蓉結婚後還喊夫君叫哥哥的。慕容冉佳也是一個。她就是憑藉著“善良”和“可愛”迷惑了安陵墨。
所以安陵墨寧肯廢了先妃,也要娶她,爲正室!殊不知……嘖嘖。
慕容冉佳說的無比“誠懇”,說完沒聽見回聲,輕輕晃了晃安陵墨的衣襟,“墨哥哥?”
“恩?”
“你……在想什麼?”她歪著腦袋,摸樣憨厚可愛。
“我……”安陵墨本起臉,他的想法豈是別人可以知道?慕容冉佳聰明的捕捉到了那絲不悅,感覺到自己說話的不當之處,就要下牀請罪,“大皇子,妾身不是那個意思。”
預料中的,她沒下得了牀,反而被抱得更緊些,她的小臉兒緊緊貼在安陵墨胸口,聽著安陵墨溫柔的開口,感覺到他尖而光滑的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
“傻冉佳,我怎麼會怪你,你能這樣是我的福氣,說明你在乎我,我開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我剛纔是在想這小皇妃是哪家的……”
“墨哥哥不知道嗎?”
慕容冉佳一愣,擡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安陵墨的眸,似乎想把他看穿。
“需要知道嗎?我只要知道愛妃你的身世就好了……”
語畢,那張臉忽然在面前放大,就要吻她,誰知慕容冉佳只覺口中一股噁心的感覺讓她胃酸就要吐,安陵墨從她口中聞到那種酸酸的味道經不住皺起了眉,收回了那吻,但語氣還是溫柔,“冉佳,你身體不適?”
“臣妾,忽然胃酸想吐。”
“胃酸想吐?難道是……”
二人對視。
眸中皆是火花閃過,尤其是慕容冉佳,剛纔的愁苦之色全無,眼底是密密麻麻的欣喜,緊緊抓住了安陵墨胳膊,“大皇子,該不會是……”
“速傳御醫!”
安陵墨算是清醒無比,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看在慕容冉佳眼中,聽在慕容冉佳耳中。
她所想便是,若真有了孩子,就放下跟蕭小花的仇恨和嫉妒,做一個真正善良的女子,忘記安陵耀,今後和安陵墨好好地……
可誰料,李太醫診脈之後,竟然皺起了眉,滿面的憂心:“回稟大皇妃娘娘,最近可有吃什麼怪異之物?”
“無啊,都是些宮裡的膳食,怎麼了?”
慕容冉佳依舊依偎在安陵墨懷中,與安陵墨對視一眼,不解的開口道:“太醫,何事如此支支吾吾啊,快快如實稟來。”
那太醫忽然跪了下來,“請大皇子先饒李弩不死。”
“說吧李愛卿,我恕你無罪,不死。”
安陵墨輕輕拍了拍慕容冉佳的肩膀,似是安慰。
就看那李太醫面帶憂愁的嘆了一口氣:“大皇妃娘娘不知何故,子宮和下。陰皆已幽閉,今後恐再無房事之說!即便有,也難以有感……”
“這……怎麼會!”
慕容冉佳猛的抽氣,不可置信的驚呼完畢,軟軟的倒在安陵墨懷中,不省人事。
安陵墨卻皺起了眉,眼中滿是深思,怎麼會這樣?
他語氣沉了下來,“可對皇妃有害?”李太醫已經給慕容冉佳號過脈,復又道,“回稟大皇子,大皇妃娘娘本身並無大礙,稍加休息就好。”
“恩,李愛卿,借一步說話吧!”
走出大皇妃殿,不知何故再回頭看去,竟然覺得那燈火通明如同黑夜的嘲笑。
誰都明白,在皇室,誰先有子便離太子之位不遠了。
本來後宮中只有他一個皇子,太子什麼的都無所謂,可誰知忽然冒出來了安陵耀!
幽幽燭火中,安陵墨面色沉重,“李太醫,大皇妃之病只能是藥物所致?外力可否導致?”
李太醫皺眉緊縮許久,眼中精光乍現,“回大皇子,有種穴位也是可以的,只是這穴位需要拿捏力道和準確度,放眼天下也找不出一二……”
“我是問你可否之!”
“大皇子恕罪!可,絕對可!”
“好,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要告訴第三人。”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待李太醫離去之後,安陵墨瞇起眼睛,眉毛和睫毛上皆是白色的雪花,頭頂忽然一把印染牡丹花的傘撐起,安陵墨回頭看到站著的蘭心,從懷中掏出暖爐,“手冷了吧?”
他的語氣,溫柔到可以殺人。
蘭心紅著臉接下,“大皇子,外面冷,還是進殿吧?”
“恩,去準備些菜餚,用膳後就該上朝了……”
“是,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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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馨院。
本就蕭瑟無比的思馨院,現在下了一層薄薄的雪反倒有了些神采。
乾淨平整的牀榻上,一身玄色蟒袍的安陵耀面帶笑容的看著趴在他肚皮上,歪著腦袋睡的正香那妙曼之人兒。
“小皇子,熱水好了。”
棉被做成的簡易簾子被掀起,立刻有冷風夾雜著細碎的雪花飄進屋中,安陵耀眸中隱隱有些不捨,但還是輕輕晃了晃睡的正香的蕭小花。
“天亮了。”
他語氣和外面飄著的雪花一樣,柔弱無比,卻偏偏帶著靈動讓人難以忽視,難以覺得其軟弱。
“唔?”
安陵耀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拍,睡得迷迷糊糊那人兒立刻睜開眼睛,迷茫的四下看著,手輕輕把疲憊的身子支起,坐起後摸著腦袋,萌態百出。
“我在哪兒?”
偏生這摸樣讓安陵耀愛得要死。
“在思馨院,你的寢室。”
“哦,”蕭小花還是沒反應過來,輕輕閉上眼睛,晃晃腦袋,似乎在整理著紛亂的思緒。
忽然,那雙眼睛睜開,輕輕往後瞄去--
“是你……”
挺得僵直的脊背柔軟下來被安陵耀摟住纖細的腰肢,細膩如玉的下巴輕擱在她頸窩,溫熱的呼氣打在脖間,讓她渾身一個顫抖。
“是我。”
安陵耀輕輕開口,說話時長長的睫毛上下翻飛,甚是好看。
他的胳膊緊緊摟著她的柳腰,環繞成一個圈,將她緊緊呵護與懷,那雙眼睛有些疲憊的閉上,黑色的睫毛像是天鵝絨覆蓋在鑽石版閃耀的皮膚上。
蕭小花轉臉看著他疲憊的容顏,心底一陣複雜。
可這複雜的情緒萌生不久,就被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叫餓聲打破。
“餓了?”
他的語氣無比溫柔,仿若大聲些她就會煙消雲散一般。
“你……你別這樣。”蕭小花只覺渾身都是小雞皮疙瘩,這樣的他還真讓她無從適應。
“我哪樣了?”
他眼神如鬼魅般妖冶,說話間手就輕輕撫上她白皙的脖子,嘴脣也輕輕覆上她的脖子……
“不!安陵耀,你別這樣。”
蕭小花猛的掙開他懷抱,隨手抓住被子裹住身體,看到他一身蟒袍,確信他並未曾做過何事,她低下頭,張皇失措。
“你在怕我?”
他聲音有些蒼涼,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嗤笑一聲:“原來你還會怕。”輕輕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暈起一團團光澤,陽光從窗戶口灑進來,刺的蕭小花眼睛有些疼,想也不想就拉住他的衣襬:“不是,我不是怕你,而是我沒準備好。”
她眼中滿是篤定,誠懇的摸樣讓安陵耀停下腳步,回頭望她。
巧在畫兒進來,掀起厚厚的門簾,門外陽光灑在他背上,仿若聖人。
金光璀璨。
“那我等你準備好,上次是我沒準備好就把你帶進這裡,如今我已經準備好,希望你也如我一樣。”
“恩!好。”
智者的世界從不需多言。
她與他來說,是奮鬥目標。而他與她,只是個……仇人。從各自的眼中都看得到熊熊火焰在燃燒,燃燒……
只是,她要報仇。
他要愛。
不能如此就離開。他敢把她弄成這樣,好吧,就算不是他弄的,但也是因爲他,若非他任性的把她帶這個陌生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