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此的淡定,苗三娘忍不住停下呼喊聲,看著蕭小花--
“你……你看著我做什麼?”
“這裡只有你一人,你這是,賊喊捉賊嗎?”
蕭小花臉上的青紫被白玉無瑕膏全數(shù)剿滅,如今她半瞇著桃花瓣一樣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無端給她添了無數(shù)嫵媚。
她剛穿上六鳳的皇妃服飾,整個人如同天仙一般。她看似淡定的摸樣,心中卻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是誰這麼快就收到她在這裡的訊息了?還要害她。
這樣咄咄相逼,她蕭小花也不是吃素的,以牙還牙是她的座右銘。
“笑話!我三娘從不說謊!姑姑!你看!這蕭小花殺了人是我親眼所見,可她卻抵賴!還想污衊給我身上!姑姑要替我做主!”
蕭小花聽著她語無論其的話,仰面笑了起來,苗掌司匆匆走來,直接皺著眉,吩咐左右--
“把她給本座拉下去!杖斃!”她身後帶著四名三大五粗的宮女,看摸樣早有準(zhǔn)備啊……
“是?!?
四名一起來的宮女稍稍欠身,就往蕭小花的方向走去--
“慢著!”
蕭小花看著走過來的四名宮女,擡手製止。
就在剛纔,她還想過若進(jìn)宮之事真是安陵耀所爲(wèi),她無力抵抗,但一定會好好處理苗掌司這個女人。
可現(xiàn)在苗掌司卻反過來咬了她一口。
按照正常線路來說,苗掌司該來求饒,而非製作出這個陰謀來陷害她。
所以,蕭小花可以肯定,這個苗掌司身後還有人,在安陵國她只認(rèn)得安陵耀一個雜碎,那麼……必然是安陵耀的對頭!
這事,蕭小花可真是誤會安陵耀的對頭,他們哪裡知道她來了?
不過,倘若是真知道了,恐怕她就沒機(jī)會活命了……
“蕭小花,你還有何話可說?你殺人行兇,證據(jù)確鑿,按國法當(dāng)一命還一命……”苗掌司給那四名宮女使個眼色,
“呵呵。”蕭小花又笑了,笑的旁側(cè)桃花都黯然無色,她被四名已經(jīng)走到面前的宮女壓住左膀右臂,並未見笑意減退,反而振振有詞。
“苗掌司,苗三娘,讓我告訴你們,破綻在哪裡吧。第一,本宮剛纔是背對著苗三娘,而她忽然在本宮身後跳出來,她怎麼知道李掌司是死了?又是如何看到本宮殺了她?第二,若真是本宮所殺,動機(jī)何在!第三……”
苗掌司帶著苗三娘快步走了過去,給苗三娘遞個眼色--
“三娘,掌嘴!”
“是,姑姑!”
“啪!”又是一個耳光重重摔在蕭小花的臉上,她的左臉迅速鼓起,蕭小花只感覺自己的牙齒都被震散了,這個苗三娘,不要給她機(jī)會,否則……哼!
蕭小花怒目而視,最後把火一樣赤辣的目光灼向苗掌司,口至不清的嘲諷道:“惱羞成怒,被我戳穿了?最後提示你一點(diǎn),我是安陵耀的人!動我,你小心一點(diǎn)自己的腦袋!”
一句話如同醍醐灌頂,苗掌司的身子一頓,別過臉--
“帶下去!”
“是!”
“哈哈哈……苗掌司,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會好活著!不是我也不放過你!安陵耀也不會放過你!”
蕭小花沒料到成妃後不是耀武揚(yáng)威,反而是陰謀陷害,心中更加恨安陵耀了……
“慢著!”
被拖拽中的蕭小花聽到這句慢著,心中嘲諷之意又起,出口諷刺道:“怎麼?後悔了?”
苗掌司冷冷一笑,眼睛眨了眨,挑眉--
“不是。本座要秉公處理,小皇妃的話不無道理。但是,本座要讓你心服口服。來人,把苗三娘一併壓下去!”
苗掌司身後剩下的兩名宮女微微頷首,“是!”
苗三娘慌了,差點(diǎn)露餡--
“姑姑!你不是說……”
苗掌司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這才低下頭,乖乖的被那兩名宮女壓著走,蕭小花瞇起眼睛嘲諷地看著一同被壓著的她,道:“狡兔死,走狗烹,兔死狐悲咯!”
接著猛地一震胳膊,抽出了手,整理整理衣襟,蕭小花感覺的到那四名宮女功夫不淺,所以並不打算硬碰硬。何況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皇宮裡還是皇宮外。
在臨蘭國,儲秀宮……是在宮外的……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好歹也是剛冊封的小皇妃娘娘,她威嚴(yán)何在?她好歹也是臨蘭國的堂堂一國之母后……
蕭小花一邊走著,一邊在心底想著對策,她瞟了一眼不遠(yuǎn)處依舊故作鎮(zhèn)定的苗掌司,嘴角揚(yáng)起一抹異樣的笑容,苗掌司啊苗掌司,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苗掌司看著蕭小花依舊優(yōu)雅自如,心中滋味可想而知,瞥了一眼地上的李副司,厭惡的別過臉,“讓你處處跟本司作對,跟本司作對的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絕對不會!”
她攥緊了手帕,也轉(zhuǎn)身離去。
太陽依舊被烏雲(yún)所遮蓋,溫暖光明皆被阻擋與烏雲(yún)之外,這天,什麼時候才能放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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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宮的偏殿裡。
軟榻之上,安陵耀半掩著眸,他放下大將軍的身份,整個人氣質(zhì)也爲(wèi)之一變。此刻慵懶之意畢現(xiàn),微微瞇著眸子,摸樣倒比女子還要嫵媚一些。
“木元,聽說大皇子回宮了?”
“奴才在。恩……是的?!?
“確定沒認(rèn)錯人吧?”
安陵耀的眼睛闔上,緩緩地吸一口氣,一身淡黃色的衣衫,琉璃燈照耀下,綢緞上的褶皺波光流轉(zhuǎn)。那安然自若的摸樣,似乎他不是皇子,而是悠閒自在的神仙。
“沒有。他帶有國公的傳家玉佩,直接進(jìn)了皇宮?!?
“哦。這樣?!?
安陵耀淡淡的說完,呼吸平穩(wěn),似乎是睡了。淡黃色的緞帶垂在胸前,與黑髮相依相偎。
一個小太監(jiān)忽然出現(xiàn)在大殿門口,衝木元招了招手,木元看了一眼閉著眼的安陵耀,輕輕走了過去。
小太監(jiān)將一張紙條塞進(jìn)了木元手中,轉(zhuǎn)身離開。木元則快步走回牀榻邊,打開了紙條後,吃驚地瞪大了眼,接著將紙條揉成團(tuán)放進(jìn)了一旁的炭爐中,低眉順眼的走到了牀榻邊。
“殿下。”
“恩,剛纔去幹嗎了?”
安陵耀依舊閉著眼睛,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任是誰也想不出這會是最近安陵國叱吒風(fēng)雲(yún),將大皇子逼到絕境的小皇子安陵耀。
他人如其名,整個人似乎耀眼的太陽。
“是奴才安置在儲秀宮那邊負(fù)責(zé)看護(hù)蕭小花娘孃的小奴才?!?
“哦?”
安陵耀慵懶之意一掃而空,似乎剛纔那慵懶酣睡的人不是他般,變臉如此之快,讓人難以想象。
他寬袍一掃,人已坐起來,木元立刻蹲下身子給他穿上軟絲雲(yún)靴。
“是不是待會就要去接她了?唉,本殿居然忘了這茬。快點(diǎn)快點(diǎn)……”
安陵耀的話讓木元一陣揪心,在安陵耀面前跪下,磕頭跪拜。
“奴才有辱聖望,小皇妃娘娘……被人陷害,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