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早已經料到他要這麼問，將藥一擰，“右名帶走了我的藥，我不過來取罷了。其他的，”

阿九戴好帽子，“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說完身子一側，大步離開，留下君卿舞再原地一愣一愣的。

剛纔在她出來那一瞬，在她脫下一帽子，露出一張蒼白秀麗的臉時，他心中掠過一絲異樣，似乎驚喜，似乎是感激，甚至是一種莫名的安心。

然而，她眼中卻似乎也從看過他，口氣平淡的讓他難以捉摸。

這到底是個什麼女子？

“梅思暖，明天是你生日吧？”

君卿舞大聲的問道，聲音在雪風中異常好聽。

他也是無意間在進貢牌子上看到了她生日，沒料到竟然和景一碧一天。

要知道，作爲皇上，可從來不會主動問人生日的。這番做，或許是因爲剛纔她的出現救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然而，她卻仿若未聞。

君卿舞愣愣的看著阿九消失，有些懊惱的抱著手臂。

這世界沒有真心，然而他卻是帝王，人人面上也得恭維他。而這個叫梅思暖的女子，從第一次見面就未將他放在眼裡過。

這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頓時，紫色的眼底掠過一絲殺意。

海棠殿繚繞異香氣，太后懶懶的靠在位置上，旁邊莫海棠一臉恭敬的站在旁邊。

“那女子姿色平平，然而手段卻絕非一般女子，若不是這樣，可讓皇上這般護著。”

“那日皇上將她打入冷宮，我以爲”

“你以爲什麼？”太后擡起眼，冷冷的看著榮貴妃，“你以爲他真將她打入冷宮。打入冷宮，其實是保護一個女人的方式。若不是今晚哀家得了消息，還指不定珠胎暗結。”

太后眸色一沉，想起了夜色下那張臉，不卑不吭，甚至沒有一絲膽怯，“這女人，留不得。”

“姑姑，海棠知道如何做了。”

“不僅要做，還要做得好，做的漂亮和乾淨。”太后緩緩起身，目光落在莫海棠平坦的小腹上，“皇上病已如此，能否保住莫家，就看你能否爲皇上留下繼承人了。”

榮貴妃驚訝的擡起頭，皇上病已如此？！怎麼會，然而不容她問，太后已經離開，殿內只有珠簾碰撞的聲音，孤寂而沉繆。

帝都一片銀白，大雪不斷，阿九早就出了宮，在景一碧府邸周圍守了一日，直到晚上才戴上面紗入府。

她其實想得不多，只是想送一個禮物罷了。

每一年，他們都會彼此送禮物，哪怕只是偷來的半個饅頭。

可現在，他什麼都不缺了，一時間，阿九還想不到送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