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皮板子“哐當哐當”響了幾聲,劉向金的屍體頭部似乎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它雙手撐在桌子上,像詐屍一樣直挺著坐了起來,雙腳一擡,從桌子上跳到了地上。
劉向金肚子裡的各種醫療器械全部都掉在了地上,在地上跳躍,有一個刀子橫著切進了劉向金的腳掌,沒至刀背,劉向金的腳掌流出一些黃色的液體。
劉向金的眼睛還是大睜著的,眼珠沒有動,偏了偏頭,調整了面部方向,盯著三人。脖子上一些冰屑掉在地上,化成一點一點的水滴。
“吳金……陳眼鏡,咋個回事?”章墨看見劉向金的臉對著他,趕緊換了個方向,跳到了旁邊,旁邊的陳眼鏡也無比靈活的跳開了,與劉向金正對面的就只有瀘羽民一個人。
“快跑啊。還愣著幹啥?”章墨在離劉向金最遠的一個角落對瀘羽民大叫,隨即又在地上四處摸索了一陣,揀到了一個什麼東西,對著劉向金扔了過去,那東西打在劉向金身上,“噗”一聲。
瀘羽民似乎被嚇傻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劉向金試著擡起了手臂,瀘羽民看見燈光下劉向金的指甲在迅速地暴長,烏黑油亮,不多久就長了10釐米左右,在燈光下透著寒氣。
“瀘羽民,快點跑。”章墨在地上沒再摸到什麼東西,只好對瀘羽民大喊,一邊在地上大跳,希望引起瀘羽民的注意。
瀘羽民好象才被章墨的喊聲驚醒,一撇腿就開跑,沒想到腳下踩到一顆螺絲,結結實實摔在地上,趁著這個當兒,劉向金向前大跨一步,手指幾乎都觸到瀘羽民的腳背了,瀘羽民趕忙一縮腳,章墨在角落裡嚇得一聲叫。
突然劉向金摔倒了。
屍體才從冷藏室拿出來不久,想必肢體都是僵硬的,劉向金急於求成,想一把抓住近在眼前的瀘羽民,沒想到雙腿不聽使喚,上身出去了,下身挪不動,摔了。
劉向金趴在地上,手指抓著水泥地面,一尺一尺向瀘羽民靠攏。
瀘羽民迅速地翻身爬起,往一個倉庫角落跑去,黑暗中見有個白影,那個白影向他直招手,他跑過去一看,原來是陳眼鏡,但是並不是向他招手,是向他揮手,看見他過來了,更是揮得著急。
“你別過來,到那邊去啊。”陳眼鏡聲音十分奇怪,可能是被嚇得不清。
瀘羽民只好找一個沒人的角落。
劉向金在地上爬了一會兒,似乎就只有蝸牛的行動能力。
章墨身子緊貼著牆壁,眼睛死死盯著劉向金,悄悄地、慢慢地、一步一挪地繞過劉向金,往門口移動。
其餘兩人見了章墨,都知道了他的企圖——開門,逃跑。
兩人也不約而同向門口方向移動。
但是他們一動,尤其是一直被劉向金盯著的瀘羽民,也吸引了劉向金的目光,劉向金轉過方向,向門口爬去,指甲摩擦水泥地面的聲音刺耳異常,讓人不寒而慄。
“你們先別過來。”章墨發現自己的企圖被劉向金察覺了,乾脆大步跑起來;劉向金突然從地上騰地而起,站了起來,邁開兩個步子,往門口跑。
算速度,算距離,算時間,三人中沒有任何一人能比劉向金搶先到達門口,三人立刻作鳥獸散,又分開在了三個角落。
大倉庫裡喘息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