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恍惚間睡了一覺,突然就醒了,他躺在那裡看了一會兒窗外美麗的月色,腦海中亂糟糟的東西陡然間清晰了起來,跳下牀打開了檯燈,他就開始瘋狂的爬格子。
一直到天色大亮,朝陽晃了眼睛的時候,張源才停下了筆,看著厚厚的一疊稿紙,伸個懶腰打個哈欠,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就去洗漱開店。
今天是星期六,老早就有學生給煥然一新的門面和那兩個大大的書店兩個字吸引,比起以前的破爛低調來,現在的小書店更亮眼,老遠就能夠看到,吸引眼球。
書店雖然位於衚衕裡面,但位置真的很不錯,原來的老闆只是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面,要是早有張源的心思和熱情,這裡的生意不說火爆,最起碼也不會那麼的冷清。
一天時間匆匆而過,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張源關了書店,租書押金收費加上賣了一些前店主留下來盜版書和盜版光碟的錢,還處理了一些舊書報刊之類的東西,竟然也有四五百塊。
不過,這裡押金站了一半還多,再去掉成本,張源賺到的錢不過百來塊錢。這還不算每個月要給片警的錢,按照前店主的說法,他今天也就能拿到六七十塊錢。
張源心裡頭有些不舒服,麻痹開個小店一天能賺多少錢啊,要每個月拿出一千多孝敬那個孫子,他孃的是片警還是土匪?。?
張源正想睡覺,突然有人砰砰的砸門,他皺起眉頭問:“誰呀,輕點?!?
“輕點個幾把毛,麻痹快給我開門,否則老子封了你的店!”門被狠狠的踹了一腳,登時鐵皮門就變形了一塊。
張源走過去打開了門,看著外面站著穿著*醉醺醺的三個人,冷眼相對,三個警察罵罵咧咧抄起警棍和拳頭就朝他招呼過來。
張源登時火了,本想三拳兩腳就結束戰鬥,不過他長了心眼,和他們纏鬥,書店給砸了,他也掛了彩,最後堪堪將三個警察撂倒,他用店裡的座機隨即撥打了最近很火的新聞欄目“午夜行動”的電話,過了兩分鐘撥打了110的電話。
整個過程,竟然沒有一個過來幫忙的人,附近的居民和小店的人都當作什麼也沒看到,而路人則遠遠的在衚衕口堵著看熱鬧。
張源在房間裡打電話的事情,他們都沒有看到,倒是被打被砸的過程,都給人看得一清二楚,前後也不過就是十幾分鐘的事情。
張源把時間拿捏得非常準確,算計得滴水不漏!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張源不但謀劃得好,運氣也不錯。
說來也巧,濱城焦點正在附近錄製完一期節目,就接到了張源的電話,三分鐘之內趕到,發現是個大新聞,很有深刻的教育意義,頓時就都來了精神。
兩分鐘之後110趕到,過了一會兒,三個警察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著血葫蘆一樣的張源,還有巡警記者和麪沉似水的所長,意識到他們玩大了,不知道怎麼收場!
事情玩大了,但是對於張源來說,操作的比較成功。
其實這樣的事情他能很輕鬆搞定,但是他現在不能那麼做,因爲上面給的任務雖然已經不侷限於莊稼院裡打工了,卻還不能離開濱城,且還要低調一些!
這天傍晚,張源的手裡就已經拿到了幾個存摺,都是那些擔心曝光和官帽的人送的大禮。
張源看了看手裡的存摺,嘴角浮現一抹自嘲的笑意,喃喃自語道:“要是早知道訛人這麼賺錢,老子還念什麼書啊?!?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他不是身懷奇功的話,想這麼玩沒可能成功不說,八成都得給那三個孫子真幹廢了,丟了小命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訛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張源斷了的幾根骨頭和流失的那些鮮血,對他的身體也不是沒有害處,只不過不像一般人那樣可能會做下毛病罷了。
聽到了腳步聲,張源把存摺放在了原處,閉上眼睛裝睡。他現在應該非常的虛弱,渴睡算是正常的表現,同時這也說明他腦袋也受到了一定的傷害,雖然掃描看不出來,但還帶著一定的潛藏危害,這都是要錢的致命武器!
張源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能發出這種帶著某種奇妙韻律腳步聲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濱城焦點的美麗女主播,溫如玉。
張源覺得自己和姓溫的人很有緣分,溫小雅,溫教授,溫如玉,但溫如玉這樣的美女,比溫小雅更讓他覺得距離遙遠,緣分是有,但他覺得一定很淺。
“怎麼還在睡啊,他今天都已經睡了十多個鐘頭了,除了來人清醒一會兒,其餘的時間都在睡覺?!?
這是小護士的聲音,剛從衛校畢業不久的小妮子,工作十分的熱情專業,長得雖然不鮮亮,但也有些小清秀,笑起來會露出兩顆小虎牙,腮幫上會出現兩個小酒窩,性格又好,是那種很討人喜歡的小丫頭。
如果張源不是有了安寧那樣的美人女友,他一定會追求這個名叫甘婷婷的小丫頭,她是個很適合當老婆的女孩子,誰要是娶了她,一定會盡享溫柔,一輩子都幸福得唏哩嘩啦亂七八糟。
“婷婷,你真是鐵了心在這裡當護士啊?你媽媽和爸爸都讓你給愁死了!”溫如玉嘆了口氣,伸出芊芊玉手把小丫頭垂落下來的頭髮掖在她的晶瑩小耳後面。
“小姨,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爸爸媽媽安排的那類工作,根本就是佔著個地方領工資,一點價值都產生不了,那我不成了廢物嗎?我不想做社會的寄生蟲,靠吸老百姓的血生存,那樣還不如直接死掉算了,活著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甘婷婷一改溫柔的語氣,十分認真嚴肅的說道。
張源很是驚訝,他真想不到溫如玉和甘婷婷認識,甘婷婷家裡*看樣子還挺不簡單,最想不到的是,她不但是個熱情可愛的女孩兒,還是個這麼有原則有追求的女孩兒,簡直就可以用崇高偉大來形容她的這種優秀品質。
溫如玉捏了捏小丫頭水嫩的臉蛋,寵溺的說:“你啊,就是個小傻丫頭,和你小雅姐有一拼?!?
甘婷婷笑了,笑得特別甜美,她忽閃著大眼睛說:“小姨,你又弄錯了,小雅比我小,她得叫我婷婷姐呢,咯咯?!?
溫如玉拍了一下腦門,說道:“看我這個記性,又弄錯了。婷婷,既然你喜歡這樣的工作我也不多說什麼,但你不能這麼拼命的工作啊,適當的休息放鬆才能保證最佳的工作狀態。有時間多找小雅去玩兒,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又太忙,你外婆也跟她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更不會陪她出去,都快給憋出毛病來了。”
“小姨,我記得小雅有個挺好的室友和閨蜜叫,對了,叫林妮,她們不是在一起玩得很好嗎?那個林妮好像是林書記的女兒吧。”甘婷婷皺著眉頭,美眸中波光瀲灩,她雖然不美,但其實很動人,屬於那種很耐看越看越好看的女孩兒。
張源將眼睛偷偷的打開一條小縫兒,欣賞著甘婷婷此刻靈氣逼人的美好側面,心想如果她要是能一直都停留在此刻,爲她心動的男人應該可以從這裡一直排到火車站吧。
遺憾的是,甘婷婷這個美好的側面只停留了不到十五秒,就消失了,露出了一副傾聽的樣子。
溫如玉臉上露出一抹鄙夷,說:“那個林妮的心機太深了,跟她媽媽一個德行,他哥哥心術不正,本來我們都很屬意他的,但是他沒有改過的意思,還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就一起都放棄了,估計這會兒,他們正在和父母想著怎麼有機會報復我們呢。”
甘婷婷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我最討厭的事情了,似乎一到這個層面,人就都失去了自我,爾虞我詐,腦海中想的都是利益權力之類的東西,真的特別沒勁,有那個時間,我寧可去電影院消磨時間,或者回家睡個好覺,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嘛!”
溫如玉沒有再說什麼,甘婷婷和她的想法涇渭分明,根本就無法說到一起,她拍了拍小丫頭的腦門說:“你啊,真是個怪胎?!?
“嗯,我爸我媽還有我哥哥都是這麼說的,當怪胎挺好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呵呵?!?
“傻丫頭!”
溫如玉站了一會兒,見張源還沒有醒來的意思,就說:“婷婷,一會兒他要是醒過來的話,把我的聯絡方式給他,我找他有些事情要談?!?
甘婷婷點頭將溫如玉送出門,回到病房裡站在牀邊目光灼灼的看了張源好一會兒,突然間笑著問道:“我說張源同志,你裝睡能專業點嗎?比以爲你剛纔瞇著眼睛偷看我沒發現,本小姐的目光犀利如刀,你那點小動作,我三歲的時候就能輕鬆識破?!?
張源老臉一紅,睜開眼笑道:“沒想到您三歲的時候就目光如炬,現在你的目光是不是已經犀利得如同伽馬射線或者激光了啊?”
甘婷婷胖乎乎的小腮幫上又浮現了標誌性的小酒窩,露出兩顆尖利雪白的小虎牙,大眼睛亮閃閃的好似寒星:“激光,屁,屁,射到你沒有?”
張源捂著胸口啊啊了兩聲,閉上眼睛配合說道:“我被激光射中了,我死了,小婷婷的槍法好準啊,三步傷心!”
甘婷婷捂著小嘴兒笑得特別開心,脆脆婷婷的笑聲有些和年齡不符,不過她馬上又氣呼呼的說:“不許你叫我小婷婷,否則我就把你三條腿都打斷了,看你還敢不敢罵我!”
張源愕然,他剛纔也不過是順口一說,還覺得小婷婷這個名字很可愛很俏皮呢,沒想到人家小丫頭不幹了。好像不對,甘婷婷比溫小雅大,溫小雅比他大,小丫頭不是小丫頭,還是個大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