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丫鬟又開始打林暮寒的耳光,左一下,右一下,“啪啪啪啪”,巴掌聲頗有節(jié)奏地響起。
林暮寒雖然咬緊牙齒,可還是痛得哼了出來。
連續(xù)打了十幾個耳光之後,秦露苔才讓丫鬟住手。
林暮寒的兩邊臉,被打得又紅又腫,鼻子和嘴巴里都流出了鼻血。臉在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卻是心。那種內(nèi)心的屈辱之感,讓她覺得自尊心很受傷害。自己好好的一個人,憑什麼要被人如此欺負,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很委屈,真的很委屈。林暮寒的眼淚,並不完全是因爲臉被打痛了而流淚,最重要的,還是爲自己深受委屈而哭。
而秦露苔卻是一臉的得意。
蘇寒煙卻是一副不忍目睹的感覺。不管怎麼樣,從來沒有見到秦露苔如此對待一個女人。打得那鼻子嘴裡全是血,這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林暮寒流著眼淚的雙眼,狠狠地瞪著秦露苔,這個女人給她的這一切,早晚有一天,她一定會雙陪地還給她。此時,她是狠毒了這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卻是一些得意地笑容,道:“怎麼樣?你服了嗎?到底離不離開相府?”
林暮寒輕哼一聲,笑了兩聲,道:“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讓我離開相國府,門兒都沒有,我告訴你……姓秦的,這相國府又不是你秦家的,你沒有權(quán)力趕我走,我偏不走,你能怎麼樣?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如果你打不死我,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林暮寒說著,竟然發(fā)出一陣笑聲。
秦露苔心裡一陣驚慌,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越打越勇,她不但不怕,而且還更加歷害,瘋了,真的瘋了!這個女人瘋了!
秦露苔怔了一陣之後,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好啊,你真歷害,啊?看來,你是油鹽不進啊,好,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秦露苔說著,吩咐家丁道:“來啊,給我打,往死裡打!”
於是,幾個家丁便開始對林暮寒一陣拳打腳踢。林暮寒被打在地上,雙手緊緊地護著頭,身上卻被踢了好幾腳。渾身都在痛。
這時,蘇寒煙怕果真鬧出人命,到時候把事情鬧大,可就慘了,於是,便擔心地對秦露苔道:“姐姐,我看還是算了吧!再打下去,恐怕真的會出人命啊!”
秦露苔道:“哼,怕什麼,打死了正好扔出去喂狗。”然後,又吩咐家丁接著打。
於是,家丁們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打了一陣之後,見林暮寒沒有了反應。不叫喊,動也不動一下。
家丁們都嚇了一大跳,立刻不敢再打。
蘇寒煙身子嚇得發(fā)抖,叫道:“姐姐,不好了,怕是把她給打死了?”
秦露苔心裡也是一陣驚慌,心想,自已是不是真的闖了大禍了。如果真的打她給打死了的話,那麼,自己該怎麼辦?該打一個什麼樣的藉口推脫責任?是的,此時的秦露苔,腦子裡最先想到的,不是看看林暮寒有沒有死,而是想著,如果林暮寒死了,該如何去推卸責任。
而她身邊的蘇寒煙,嚇得臉色發(fā)白,渾身發(fā)抖,著急地叫道:“姐姐,這可如何是好啊?姐姐……怎麼辦啊,怎麼
辦啊?”
秦露苔怔了一陣之後,吩咐家丁,道:“快去看看,看看她有沒有死!”
一個家丁畏畏縮縮地走過去,伸手在林暮寒的鼻子處,試試看她還有沒有氣。結(jié)果一試感覺好像沒氣了。於是,家丁嚇得身子一抖,連連往後退,大叫道:“啊……大少奶奶,沒……沒氣了,沒氣了……啊……怎麼辦?沒氣了……啊……”
這家丁臉色蒼白,樣子,很是驚荒。一樣他那樣子,就算別人不害怕,都要被嚇一大跳。
“啊……”
秦露苔這一刻,突然有一種五雷轟頂?shù)母杏X。沒想到真的鬧出人命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蘇寒煙嚇得兩腿發(fā)軟,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連哭都哭不出來。
別的丫鬟和家丁,個個嚇得發(fā)抖。
荒了一陣之後,秦露苔努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然後,眼睛一有愣,露出兇光,道:“既然她已經(jīng)死了,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那幾個聽她那麼一說,彷彿像看到了希望一般,都紛紛渴望地看著她,希望她能拿出一個好主意。
秦露苔頓了頓,接著道:“你們幾個,晚上趁大家都熟睡了之後,悄悄將她扔到城外的那條河裡去,讓她隨河飄走算了。”
蘇寒煙道:“可是……可是,姐姐,把她扔掉之後,我們怎麼像老夫人和相公交待?”
秦露苔輕輕哼了一下,道:“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就說林暮寒被關(guān)進柴房受罰,心裡不服氣,逃跑了。”
蘇寒煙還是擔心地道:“這個……能……能行嗎?”
秦露苔道:“事到如今不管行不行都只能如此了,難道,你們想讓老夫人知道她死了不成?只要別讓人看到林暮寒的屍體,那就誰也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蘇寒煙怔了怔,道:“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秦露苔又冷哼了一聲,道:“你們幾個,誰也不許說出去,如果誰要是說出去,那麼,他的下場就跟林暮寒一個樣。哼!”
別的那幾個人聽她那麼一下,身子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秦露苔道:“聽見沒有?”
這幾位忙道:“是是是。”
秦露苔又道:“現(xiàn)在,我們大家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要死大家一塊兒死,要活大家一塊兒活,如果大家要想活,那就得聽我的,只要大家咬口一至,就說林暮寒跑了!我還他們不相信也不成。”
秦露苔頓了頓,看了看林暮寒,然後瞪了一眼,道:“她這是活該!死了到還乾脆。”
然後,又指著地上的血污,道:“呆會兒,你們把這些處理乾淨,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家丁們道:“是!”
秦露苔重重地哼了一聲,霸氣地說了一聲:“我們走!”
然後,蘇寒煙和丫鬟們跟在她的後面,通通離去了。
這幾人在回去的路上,遇見崔婉婷跟林姑娘拿著風箏往對面走來,看樣子,是要出去放風箏。
秦露苔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看起來,似乎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而蘇寒煙卻還在爲剛纔的事情驚虛,身子還在微微地顫抖
。
秦露苔見她那樣子,算有一種恨鐵不成剛的感覺,小聲斥道:“鎮(zhèn)定點,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你看你那樣子,真沒出息!”
然後,又對剛纔被林暮寒打成熊貓眼的那個丫鬟,道:“你把眼睛遮起來。”
那丫鬟立刻用手帕擋住那隻眼睛。做出正在擦汗的樣子。
於是,蘇寒煙怒力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雖然,身子不再發(fā)抖,可是臉色卻沒辦法立刻緩和過來。一臉的巷白,連嘴脣都是白的。
等崔婉婷跟林姑娘走進時,丫鬟立刻跪在地上,低著頭,向崔婉婷行大禮。而且,跪著就不起來,正好讓人看不到她的臉。
而秦露苔故意擠出笑臉,作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先跟這二位打招呼,道:“崔婉婷妹妹,林姑娘好!”
林姑娘輕輕行了一禮,道:“大表嫂好,四表嫂好!”
蘇寒煙見林姑娘跟自己問好,自己也不得不回禮,只是,身子實在是太僵硬了,好不容易纔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崔婉婷見她表情怪怪的,便道:“喲,四嫂這是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莫不是撞見鬼了吧?”
聽見鬼字,蘇寒煙做賊心虛,身子又顫了一下,道:“我……”
秦露苔害怕蘇寒煙穿幫,於是,立刻接過話去,笑道:“婉婷妹妹,你四嫂不過是拉肚子,都拉脫水了,那臉色才那麼難看,身子也拉虛了,連走路都快要走不穩(wěn)了,我正好要叫人幫她抓富藥來呢?可是又不知道要叫誰去纔好,這些下人們都笨手笨腳的,怕辦不好事,誤了四少奶奶的病情,我原先還打算親自去抓的,可是,四少奶奶又需要人照顧,我騰不開身,所以,不知道妹妹現(xiàn)在有空沒有?若是有空的話,不如妹妹是去你四嫂抓一帖藥回來?”
崔婉婷向來不喜歡她這些嫂子,而且自己的玩性又大,現(xiàn)在正打算去放風箏呢,哼?想讓我去抓藥?門兒都沒有。
於是,崔婉婷忙道:“哎哎哎,我現(xiàn)在沒空,沒空,我現(xiàn)在忙得很有,我得陪表姐去放風箏,你讓別人去吧!”
崔婉婷說著,立刻拉著林姑娘跑了。
秦露苔見這小姑娘那麼容易就中了自己的計,臉上輕輕露出笑容。
蘇寒煙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姐姐竟這麼輕易就支開了婉婷。”
秦露苔輕輕一哼,道:“婉婷那小妖精,最愛惹事生非,遇見她,簡直如同遇見一個野貓,說不定,一個不注意,上來就是給你一爪子,這種人,最好躲她遠一點,省得把事情越搞越糟。”
蘇寒煙道:“姐姐說得事。”
秦露苔想到剛纔蘇寒煙的表現(xiàn),便心裡來氣,道:“你以後得注意一點,你怕什麼啊?啊?剛纔差一點就讓人睢出來了,往後的日子,你得隨時注意,千萬別穿幫了,一定要當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知道嗎?”
蘇寒煙道:“是!”
秦露苔不快地道:“睢你那點出息,遇見事情就驚慌成這樣!你這樣,能成什麼大事?”
蘇寒煙一言不發(fā),乖乖聽受教訓。
秦露苔不滿意地哼了一聲,道:“我們走!”
幾個人又往前走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