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九小姐崔婉婷一路氣沖沖地往回趕,後面跟著的丫鬟也是一路小心翼翼。九小姐的脾氣大家都是知道的,向來跋扈無比,今日受了這等衝撞,哪裡還能受得了。只願老天保佑,不要傷極這些做奴才的纔好。
果然,崔婉婷一回到房間,情緒立刻暴發(fā),玉手一揮,將桌上的青花瓷水壺和茶壞掀翻在地,摔得稀里嘩啦。
幾個丫鬟站在一旁,嚇得渾身發(fā)抖,無一人敢上前勸阻。
“林暮寒那個賤人,膽敢如此中傷本小姐,昔日本小姐念她臥病在牀,不與她爲難,沒想到今日她到難爲起本小姐來了,早知如此,本小姐當初就應該讓她氣絕病榻,以不至於她今日如此囂張。”崔婉婷狠狠地罵著,很激動。
崔婉婷的貼身丫鬟梅枝,向來是個機靈人兒,此時見自己的主子氣成那樣,於是,便小心翼翼地符合道:“四少奶奶真是不知好歹,竟敢與我們小姐爲敵,想那大少奶奶見到我們小姐都得禮讓三分,她竟敢如此衝撞小姐,想必是太平日子過得不耐煩了吧!小姐別再生氣了,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整治她。”
梅枝見崔婉婷逐漸消氣,於是,眼珠子一轉(zhuǎn),提義道:“小姐,不如將此事告訴老夫人吧!”
崔婉婷冷哼一聲,道:“告訴母親有什麼用,母親向來偏袒那個賤人,否則本小姐今日也不會受這等窩囊氣了。”
梅枝道:“小姐不必擔心,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她鬥。何況,老夫人平日裡護著四少奶奶,無非是念著她身體有病,現(xiàn)在,她的病不是好了嗎?想必,
老夫人也不會處處護著她了,所以,小姐也無須顧及老夫人的情面,好好收拾她一翻。”
崔婉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哼,林暮寒,你等著睢,本小姐會讓你知道,本小姐的爪子不但沒有鈍,反而比從前更加鋒利。”
梅枝向來唯恐天下不亂,此時見自己主子的那股狠勁兒,自己的心裡也是一陣激動。
崔家九小姐與崔家四少奶奶鬥嘴裡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三少奶奶蘇寒煙耳朵裡。而蘇寒煙便立刻將這一“驚天消息”傳給大少奶奶秦露苔。這倆人向來就是一個鼻孔裡出氣。府裡出了這樣的“好事”,自然得分享分享。
此時,蘇寒煙正坐在秦露苔的房裡,一邊品著杭州龍井,一邊向秦露苔講速那兩人鬥嘴的過程:“我聽丫鬟說,當時林暮寒就像是鬼附身一般靈牙利齒,罵起人來,完全就像是天降冰雹子,噼噼啪啪一陣響,罵得咱那小姑絲毫沒有還嘴之力,呵呵呵呵,你說,這婉婷平常不是挺歷害的嘛,連你我都要讓她三分,沒想到今日會敗給一個久病初愈的林暮寒,這到還真是出乎了妾身的意料之外。”
秦露苔臉露喜色,心中自是幸災樂禍,卻也不像蘇寒煙一般完全都表現(xiàn)了出來,她品了一口茶,悠悠地道:“哦?林暮寒當真如此歷害?我看不像啊,她以前不是最怕惹是生非的嗎?今日又何故爲了一個丫鬟去得罪婉婷。”
蘇寒煙沉思了一下,道:“這個,我也想不明白,而且她以前是最不會吵架的,一向膽小怕事,文文弱弱的,更別說什麼靈牙利齒了,可是,今日
之事,當真奇怪得很,丫鬟一向也不會對我說慌的,想必此事也假不了,不過,今日還真是怪了,這林暮寒的病也是突然好了,連口齒也變了這許多,你說會不會真的是鬼神附體啊?”
秦露苔冷笑了一下,道:“妹妹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怎地還相信鬼神之說?想必是久病之後,心性有所轉(zhuǎn)變吧!你想,一個經(jīng)歷生死之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呢?這大概纔是林暮寒真正的本性吧!不錯呀!以前我到真是小看她了!看來,今後這相國府的日子,怕是要‘有趣’許多了。”秦露苔一邊感嘆,一邊在心裡不覺有些哀感和心虛。畢竟爭鬥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呀!
蘇寒煙道:“姐姐說的有理,照這麼看來,這林暮寒到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不過,只要你我二人同心協(xié)力,又何愁鬥不過一個林暮寒。”
看著信心十足的三少奶奶,秦露苔的心裡到似乎有了幾分把握。可是,心裡卻始終有些不安。其實,秦露苔到也不是一個悲觀之人,只是,今日聽說婉婷那隻青釘子都被林暮寒說得啞口無言。想來,林暮寒並非一盞省油的燈。往後的日子,怕是得破下一番心思了。
秦露苔雖然心有不安,可在蘇寒煙面前,還是裝著鎮(zhèn)定自若,她宛然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和妹妹向來同氣連枝,自是不必擔心。只是,往後行事,還是得多加小心,斷不可貿(mào)然行事。”
蘇寒煙道:“是!”
正在這時,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過來傳話,說讓少奶奶們過去吃晚飯。於是,秦露苔和蘇寒煙便一同前往大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