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趁大家都熟睡之後,幾個家丁將林暮寒裝在麻袋裡,扛著往後門出去。他們來到郊區的一條河邊,將麻袋扔進了河裡。
一切處理好之後,戲便開始上演了。
後半夜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柴房處傳來:“來人啦!來人啦!來人啦!四少奶奶逃跑啦!”
喊這話的,正是昨天被林暮寒一拳打成熊貓眼的那位丫鬟。
這丫鬟一邊喊著,一邊往外面跑:“來人啦,來人啦!四少奶奶逃跑啦!”
聽見喊聲,相國府的丫鬟和家丁們也紛紛跑了出來。
一下子,整個相國府鬧哄哄的亂成一團。
主子們聽見喊聲,也都紛紛起牀跑了出來。
老夫人被吵聲驚醒,問道:“外面出什麼事啦?”
她身邊的丫鬟說:“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好像外面鬧哄哄的,好像出了什麼大事。”
老夫人道:“撫我起來,出去看看。”
於是,丫鬟忙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老夫人的身上,然後,撫著老夫人便往外趕。
一走出門,只見整個院子裡,到處都是亂哄哄的,喊的喊,叫的叫,跑的跑。似乎的確是出了什麼大事。
這時,秦露苔一夥人也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隨後,饒景君,蘇寒煙,八公子等人也都趕了過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老夫人提高聲音問道。
那熊貓眼丫鬟立刻撲到地上,一副著急的樣子,道:“稟告老夫人,四少奶奶逃走了!”
現場一片驚呼聲。
老夫人怔了一下,道:“什麼?四少奶奶逃跑啦?到底是怎麼回事?走,隨我去柴房看看!”
於是,大家又匆匆忙忙來到柴房。
只見柴房的門大開著,房間裡空無一人,地上有一些破碎的陶瓷碎片。看來,林暮寒果真逃跑了。
老夫人怒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丫鬟立刻又撲在地上,急切地回道:“回老夫人,半夜的時候,四少奶奶說想要小解,於是,奴婢開門進去給她送夜壺,哪料竟中了四少奶奶的計,她根本就不是要小解,她趁機把奴婢打傷,然後跑掉了。”
丫鬟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那隻熊貓眼睛。
“什麼?”老夫人驚叫一聲,一時之間,竟然弄不清楚狀況。這事來得太突然,完全讓人反應不過來啊。
秦露苔見老夫人一頭霧水,便道:“老夫人,這林暮寒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深更半夜的打傷丫鬟逃跑,難道是因爲被關在柴房,受不了柴房之苦,所以才逃跑的嗎?”
經過秦露苔那麼一提點,老夫人終於回過神來,找到了頭緒。那就是,林暮寒爲什麼要逃跑。
老夫人沉思了一陣,看著地上的丫鬟,問道:“林暮寒果真是打傷你逃跑的嗎?”
丫鬟忙道:“是的,奴婢不敢撒謊,她一拳打在奴婢的眼睛上,把奴婢的眼睛都差一點就打瞎了。”丫鬟
說著,竟委屈地哭了起來,然後,一邊哭,一邊接著道:“奴婢一下子摔在地上,夜壺也打碎了,等我爬起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出去,嗚嗚嗚嗚……奴婢沒想到她竟然會武功,飛檐走壁,一晃眼就不見了。”
這丫鬟這後兩句說得也太誇張了。
丫鬟接著道:“等我把大家都叫起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整個府中都找不到她的影子,嗚嗚嗚嗚……”
“什麼?”老夫人一臉震驚。林暮寒會飛檐走壁這種事,誰都沒有想到,這種事情,誰會相信呢?於是,老夫人沉哼一聲,道:“你撒謊!說,四少奶奶到底去哪兒啦?”
丫鬟嚇得身子一抖,連連磕頭,道:“奴婢不敢撒謊,奴婢不敢撒謊,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撒謊啊!”
見丫鬟又哭又叫,似乎也並不像撒謊的樣子,老夫人,一時之間,又茫然了。難道,那林暮寒真的會飛檐走壁嗎?可是,平常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啊。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哪像會武功的人啊。這真是奇了,怪了!
老夫人頓了頓,道:“你說林暮寒會飛檐走壁,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四少奶奶的身子骨,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一向身子不好,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飛檐走壁呢?哼,簡直是笑話!鐵定是這個丫鬟說謊,來啊,把這個丫頭給我拉出去,亂棍打死!”
丫鬟身子一抖,嚇得臉色蒼白。還真以爲老夫人要打她,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矛盾,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可是,只見秦露苔對自己使眼色。如果不照秦露苔說的話去做,那麼,恐怕比死更加可怕的事情都會發生。
於是,丫鬟咬了咬牙齒,豁出去了,連連磕頭,道:“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沒有說謊,真的沒有說謊,如果奴婢說謊,就讓奴婢被亂棒打死,可是奴婢真的沒有說謊啊!嗚嗚嗚嗚……”
丫鬟哭得極爲傷心,而且,看起來,很是無辜的樣子。難道真的是冤枉她啦?
老夫人頓了頓,道:“好吧!那我問你,今天晚上,怎麼會是你當值呢?守門通常都是奴才們的事情,你只不過是一個丫鬟,你不好好呆在大少奶奶身邊,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守門?哼!”
秦露苔忙解釋道:“是這樣的,今晚負責看守柴房的小六子,因爲受了風寒,身子不舒服,所以,我就連兒代替他一個晚上,誰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應該讓連兒一個丫頭來替代,早知道,妾身應該多派兩個人來看守的。”
老夫人道:“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既然那林暮寒會武功,那麼,就算再多派幾個人來看守,也是沒有用的。”頓了頓,又道:“看來,她是對老身對她的懲罰不滿啊,這林暮寒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做錯了事,自己不好好思過悔改,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可氣可恨!”
秦露苔見老夫人相信了自己演的戲,於是,心裡暗喜
,現在見老夫人生氣,便忙安慰道:“請老夫人息怒,萬萬不可因此傷了身子,林暮寒如此不明白您的苦心,真是不孝,一點做兒息的樣子都沒有。”
老夫人失望地傷感了一陣之後,又質疑地道:“可是,要說林暮寒會武功,老身是怎麼也難以相信啊,她來相國府兩年多,有誰見過她使用武功呢?從來沒有人見過啊,她怎麼可能會有武功呢?唉!”
秦露苔輕輕一笑,道:“妾身聽說,前一段時間,林暮寒還向五少奶奶討教,說讓五少奶奶教她武功,不知道,此事是真的嗎?”
秦露苔說著。轉身看著饒景君。
老夫人也驚地看著饒景君。
饒景君,輕輕行了一禮,道:“前一久,四少奶奶的確來我的府中,說讓我教她武功,可是,妾身並未教她,此事,八弟可以做證。”
饒景君斜著眼睛瞟了一眼八公子。
八公子忙道:“是的,當日,四嫂讓五嫂耍劍給她看,說是想要保保眼福,當時,在下剛下路過五嫂門外,看見五嫂在耍劍,四嫂在一旁唸詩配合,當時,在下還跟二位嫂子開玩笑,說,相國府不僅出了一個女劍仙,而且還出了一個女詩仙,在下可以證明,五嫂的確沒有教四嫂武功。”
秦露苔輕輕哼了一聲,道:“當日沒有教,不代表後來也沒有教?到底教了沒有,誰知道啊!”
饒景君心裡一緊,面無表情,道:“大少奶奶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露苔道:“什麼意思,妹妹心裡最清楚,你到底有沒有教林暮寒的武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饒景君,心裡微微一怒,可是面色依就不改,道:“妾身說了,妾身沒有教四少奶奶武功。”
秦露苔道:“哼,說,誰不會說,你甚至還可以說,從來沒見林暮寒見過面呢!”
饒景君見秦露苔如此強詞奪理,心中的怒氣更濃,道:“你……”可是一時竟也找不到話反駁。
秦露苔見饒景君啞口無言,便一臉得意。
八公子忙道:“在下相信五嫂,五嫂的性子大家都是清楚的,向來不與人多來少去,五嫂跟四嫂之間,雖無過節,可以並不親近,她又怎麼會交她武功呢?”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道:“好啦好啦!就算五少奶奶教她武功,這也不能證明什麼。”
秦露苔道:“那就說明,林暮寒深藏不露,明明身上有武功,還要裝出一副可憐樣。”
這話一出來,現場一片沉默。大家都在以爲,林暮寒以前都是裝的。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目的呢?難道就爲了今日逃跑嗎?不,這理由絕對不成立。
沉默了一陣之後,老夫人道:“罷了,大家都先回去睡覺吧!明日,多派些人出去尋找,不管怎麼樣,也要先把人找到再說。”吩咐完之後,然後又念道:“這個林暮寒,真是不像話,等找到之後,非得好好教訓一通才是。
於是,大家通通都回去睡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