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爭奪皇位和報仇是趙文修這麼多年活下去的動力,現在看來,他已經放下了這一切,那又是什麼支持他接著活下去呢?
“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他斬釘截鐵地告訴她,這就是心意:“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過得幸福,如果我看到你笑,我自然也會笑,所以,我會努力地幫助你排除萬難,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會拼盡全力去幫助你。”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都說過了,只是把你當成哥哥,你已經做到了一個哥哥對妹妹該做的所有事,何必還要這麼苦了自己,而且對我……這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自己說了算,這些你都不用管,我知道你現在處處小心,步步驚心,周圍很多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你跌入谷底,放心吧,我會幫你掃平一切障礙。”
“不必了,你只需幫我查出父親當年的真相就好。”
趙文修其實早就知道當年的真相,只是一直不願說,他不希望姚景心活在仇恨的陰影下,就如他被仇恨折磨了這麼多年。
“好,我會的!”
他臨走之前突然想起什麼,停住了腳步:“對了,你宮裡的清兒有問題,我剛纔看到她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去,門口的侍衛也不加阻攔,還是小心點吧,別對什麼人都掏心掏肺。”
姚景心背脊寒涼:“清兒這麼晚出去幹什麼?”突然覺得宮中生活好累,沒有一個人能讓她省心。
深夜的蕓香閣內躺著一個熟睡的女子,趙亦靖果真沒有動她,只是披著龍袍悄悄關上了房門,門外守夜的小太監感覺一陣風掠過,擡起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茗合宮內早已等候著一個身影,不多時終於等到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出現:“參見皇上!”
“起來吧……”他坐回自己的龍椅疲憊不已,看到清兒欲言又止地模樣:“行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皇上,我們還要繼續下去嗎,我覺得這樣對容嬪娘娘太殘忍了!”她也是人,人心都是肉做的。
“住嘴!”他的煩躁佔據了所有理智:“究竟誰纔是你的主子?你纔跟了姚景心幾日,就學會質疑朕了?”
“請皇上恕罪,皇上明鑑!”她立刻跪下,伴君如伴虎:“奴婢不敢違抗皇上的意思,只是,容嬪的孩子是無辜的呀!我怕這樣下去……”
“那何嘗不是朕的孩子?”他陷入深思:“所以朕纔會安排你在她身邊,若是再出現今日的事,你又擅離職守,朕絕對摘了你的腦袋!”
“奴婢再也不敢了,只是現在我發現了應小南同時與玉嬪和湘妃娘娘有接觸,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將這些如實報給
景心吧,朕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的。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
心中掙扎了一番,她最終沒有上報姚景心獨請蕭晟診脈的事,雖然今日她去太醫院時蕭晟已經出宮了。
“嗯……大皇子今日在娘娘面前說了您……”
“他說了什麼?”趙亦靖疲憊地柔柔太陽穴,修長色手指帶著清冷的色彩。
清兒知道就算她不說,其他人也會上報趙亦靖的,周圍不止只有她一個眼線:“大皇子說你看容嬪娘娘的時候眼裡帶著敬畏和欣賞!”
“哼……”鼻子發出冷哼:“那個小子……以後朕得叫人管嚴一點,還有,儘量少讓他跟景心接觸。”
“奴婢知道了……”清兒離開了,她慶幸自己從小跟在趙亦靖身邊,能將這個千變萬化的男人看個清楚明白,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發不安了。
剛剛回到品秀宮就看到應小南鬼鬼祟祟地在院中涓涓的水流旁,這麼晚了她不信這個人會心情好到舞動流水。
果然,她躲在一旁看到應小南在做實驗,一個鼻菸壺大小的瓶子放在水流中,不一會兒就順著水面飄走了,鼻菸壺去了哪兒?
第二天雞啼三聲,趙亦靖趴在茗合宮內的案桌上睡著了,臉上壓著的是關乎天下生死的奏章,他勞心勞力一夜終於撐不住了,這時,周海全紅著一雙眼睛終於找到了他:“皇上,皇上該起來了,洗漱後要準備上朝了……”
趙亦靖猛然從夢中驚醒,他滿身冷汗直流,夢中,姚景心站在他的對面,看樣子肚子已經凸顯,她手中握著游龍寶劍直指著他,憤怒令她的花容月貌變得猙獰:“爲何,你爲何要這麼對我?爲何……”
輕嘆一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周海全因爲擔心張秀和的安危,竟然一夜都沒有閤眼,這時,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魁梧的身影:“皇上……”
看到來人是內務侍郎關黎,他揮揮手:“行了,進來吧!”
“皇上,屬下昨晚審一夜,魚油應該不是張秀和所爲,臣特來請示要不要放了她?”
看到周海全滿是希望的眼睛,趙亦靖狠絕地回他:“不行,先關押著,這件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切莫對外界提起。”
周海全手中的拂塵都快握不住:“皇上,爲何啊……”
“放心吧,朕不會爲難她的,關黎,朕命你收拾一間像樣的地下室給張秀和暫住著,朕封鎖消息自然有朕的原因。”
“屬下遵命……”關黎退下後,周海全臉上滿是失望的神情,趙亦靖爲何就是不肯放過他的心上人呢?
還未開始早朝,趙亦佟就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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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茗合宮覲見:“皇兄……”
看到他一臉的疲憊也是一夜未眠的樣子,趙亦靖邀他一同用早膳:“什麼事這麼急啊?”
“京城再度出現一批香國人,其中一個皇兄應該不陌生。”
“哦?是誰!”
“皇兄還記得那日在糊塗山莊,趙文修身邊有一個女人嗎?”這個女人當時流掉了孩子,令他們印象頗深。
“你說吧,別賣關子了!”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到了京城,還明目張膽的在百花樓當起了頭牌,真沒想到姿色平平的她竟然會香國舞蛇的絕技。”
看到趙文修出現在桃花林裡,趙亦靖自然能接受這個結果:“看來,這個趙文修又開始興風作浪了,朕以爲景心能剋制住他,沒想到朕竟然失算了!”
趙亦佟點點頭:“或許,是我們高估了他對皇嫂的情誼,額……對了,皇嫂她沒事吧?”
饒有興致地對著他:“當然沒事!”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喃喃自語了半天,趙亦佟回過神來:“另外我發現白賓和安平公主一同在拉攏李維門下的學士,這是皇兄你的意思嗎?”
趙亦靖聽到後雙目放光:“沒錯,是朕的意思……”他只是沒想到姚景心會讓趙玲玲和白賓去當說客,效率快得驚人。
“是就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一大清早,清兒就守在太醫院,她苦等半天之後終於找到了那個敢對趙亦靖發脾氣的太醫蕭晟,看到他之後,她不禁暗歎,果然是一副清高的模樣。
“蕭太醫,容嬪娘娘有請……”她知道這件事不好讓周圍的人聽到,故意壓低了聲響。
不屑與權貴打交道的他,自然沒有好臉色:“昨日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皇上不願讓我給娘娘診脈,我豈能違抗君令!”
“可是你個大夫啊?你能眼睜睜地看著娘娘肚裡無辜的生命受到威脅嗎?”清兒知道對付這樣的人就需要激將法,果然,蕭晟是把生命放在第一位的:“好吧,爲了你這句話,我今日就冒死去一趟品秀宮!”
聽到他的話,清兒嘴角微微上揚:“蕭太醫,請吧……”
應小南依舊在姚景心起牀梳妝的時候將安胎藥放在桌上,姚景心知道他已經發現她沒有喝藥的事實了,果然,這次應小南沒打算離開,反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桌旁等待著。
姚景心不耐煩地回頭:“行了,你在這兒處著,我怎麼有心思梳妝啊?”
“娘娘,奴才站在您看不見的地方吧,皇上吩咐過了,這藥得趁熱喝!”
這次他乾脆搬出趙亦靖來壓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