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她已經不見了。
他悵然若失地披衣就奔了出去,顧不得更衣洗漱,去了她的小苑,室內空空,桌上茶盞下壓著著一張信箋,只有三個字:我走了。
她走了。
手中的紙片滑落,他心頭一陣揪痛,一口鮮血又涌了上來,血絲溢出嘴角,鮮豔妖異。
腳步踉蹌地走出小苑,慘淡地笑。走了也好,走了也好。他再也了無牽掛,纔可以一心一意地對付即將到來的廝殺。
……
“水雲間”的一間廂房裡,她坐在水暮寧的對面,淡淡地問:“君昊呢?”
水暮寧清冷地笑:“出去辦事了,這幾日估計不一定回來。”
“既是這樣,我就不等了,你幫我將這封信箋轉交給他。”千尋起身,將封好的信箋遞給水暮寧。
“沒問題。”
“謝謝,那我走了。”她轉身,卻突然眼前一黑,身子緩緩軟倒下去。
“對不起,你可不能就這樣走了。”水暮寧接住她軟倒的身子,目光清冷。“少了你,這場爭鬥可就遜色許多。”
廂房的門被推開,蒙著面紗的汐凝走了進來。望著水暮寧懷中的千尋,眼裡閃過一絲嫉恨。走過來,將一粒藥丸塞進了千尋的嘴中,水暮寧輕輕一拍千尋的背,昏迷著的她輕咳了一下,藥丸就順著喉嚨滑了進去。
“哥,她以後就交給你們了。”
水暮寧看了她一眼:“墨修的毒怎麼還沒有發作?難道你沒有給他下毒?”
汐凝垂下眸子:“墨修太狡猾,毒不敢下的太重。”其實,她是捨不得,那樣俊美那樣強勢的男子,正是她心儀的類型,之前一直猶豫著沒有給他下毒。直到最近,因著墨修對千尋的感情,讓她心中憤恨,纔開始了放毒,卻也不敢太重,怕被墨修發現。
“也好,你繼續回去,仔細觀察墨修舉動。”水暮寧將千尋抱放在廂房內的牀上,轉身隨口叮囑。
“哥,爲什麼還要留她?直接殺了不是更好?”
水暮寧回頭:“她的價值很大,無論是對於墨修,還是對於君昊,都值得留著她。有她在,君昊才能一心和我們聯盟,有她在,墨修纔會忌憚。再說,此女子據說是曾經的大軍師錢迅,留著將來戰場上對恃也可以幫我們。”
“可是……”
“反正過了今日,她會忘記過去所有,她是一顆很好的棋子,可以爲我們所用。”
“哥,我有些擔心……”汐凝猶豫著說道。
“擔心什麼?”水暮寧志在必得地笑。“她失憶了,醒來見到的是我們,就會完全聽我們的話,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汐凝看了看他。“我是擔心,你也會對她動心……”
水暮寧失笑,瞥了一眼睡在牀上的千尋,不甚在意地轉過頭來:“她確實長的美,可是,這麼多年,你可見過我對哪個女子動過心麼?女人在我眼裡,只是棋子和工具而已。”
“哥,希望她在你眼裡也是如此。”汐凝說出此話,便離開了。心裡卻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否則也不會這樣牽動墨修,墨離那樣兩個修羅魔鬼般的人的心。哥,千萬別愛上這個女子,愛上了,便是一場劫。
水暮寧清冷的眸子凝視著牀上安睡的女子。一身淡色男裝,眉眼確實是絕世之容。但是,當真有這樣大的魅力麼?
不置可否地冷冷一笑,轉身離開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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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君昊怒吼。“你們居然給她下藥?”
“怎麼?你不忍心?”水暮寧無視他的憤怒,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水閒閒的喝著。
“水暮寧!”君昊揪住他的衣襟,咆哮著。“你若敢傷害她,我一樣會殺了你!”
“狠不下心,便無法得到。”水暮寧放下杯子,不介意地扯開他的手,冷聲道:“再說,只是失憶而已。失憶了,你纔有機會,不是麼?我這也是幫了你。”
君昊一怔,眉頭輕皺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失憶了,你纔有機會。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久久不曾散去。
望著牀上安睡的千尋,他凝神靜思著。也許,讓她忘記墨修,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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