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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乃不敢也

除了爲梅山大學確定新校址外,在其它方面,宋力忠也都提出了許多建設性的意見。

比如在教學內容方面,宋力忠建議在武學學院裡增加儒學的內容,而不僅僅將道家和佛家的思想作爲基礎理論課的內容。這個意見,對李遠方來說是很好理解的,但大多數的武林同道所習的武功不是屬於道家的就是屬於佛家的,從來沒有聽說有誰是習練儒家武功的,儒家武功,確實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許多人都認爲,儒學是書生學的,所以儒學和武學好像有些格格不入,宋力忠耐心地解釋說:“不管是道家的還是佛家的,只要在中國,都要受到傳統的儒家思想的影響,而且是受到最本原的儒家思想的影響,而不是受到宋明理學化後的儒家思想的影響。佛教是漢時傳入中原的,因爲和傳統的儒家思想差距比較大,所以一直到晉代都沒有成什麼氣候,直到被儒化之後,從南北朝開始,才逐漸在中原形成一定的規模。所以說傳到後世的佛學,其最深層次的思想還是儒學,尤其是我們這個學校準備宣講的天臺宗的教義,就是和儒學思想最接近的。要想領會最深層的佛學思想,不對儒學進行一下研究是不行的。至於道家,傳到今世的道家思想,其實已經不是當初純粹的道家,而是春秋時期儒家、道家、陰陽家、五行家等等的大雜燴,不過是以道家的名義和形式存在而已。從中華本土發展出來的所有思想,多多少少都受到一部《易經》的影響,但道家對《易經》的解釋到了後世已經偏離了正確的軌道了,尤其是從道法的傳世經典《周易參同契》開始。從儒家的角度出發,《易經》本來是講述立足於‘天道公平’原則的‘中庸’思想的,但到了後世的道家這裡,就完全走了樣,甚至於變成了純粹占卜算卦用的書。所以要想領會出道家最本原的思想,還是得從保留了原始經文解釋的儒家思想入手。”

坐在現場聽宋力忠說道的,基本上都是武林中人,說實話很少有人有多少理論基礎的,被他這一番理論說得暈乎乎的,想反駁都無從下手,只聽他越說越神乎,越說越有理,只能全都點頭稱善。戴逢春則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說道:“難怪宋師兄你的武功練得這麼高,原來是把握了武學中的最基本理論!照這麼說的話,等這個學校辦起來後,除了教武功外,你連儒學理論也可以教了。”宋力忠搖了搖頭說:“儒學理論還得真正的儒學專家來講,我這個半桶水就不用上來現眼了,這方面的老師,還是由錢老來作安排吧。”

在教學內容的第二個方面,宋力忠建議在三個學院中同時加大中文在基礎課中的份量,並且始終貫穿於全期教學,另外還要開設比如書法、國畫、音樂等中華傳統的文化課程讓學生選修。他的解釋是:“現在許多的大學生,連個畢業論文都寫不通順,出來後經常是滿口洋文,漢字寫得還沒有英文好,一副假洋鬼子的樣子,讓人看了特別彆扭,我們這個大學既然是以宏揚中華文化爲主要目的,就應該注重在中華傳統文化方面的培育,否則的話,就與我們的辦學宗旨相違背了。”

聽宋力忠這麼說,李遠方覺得特別有趣,宋力忠是在美國出生、在美國長大的,而且在美國成爲經濟學家,按理說他這樣的人就是所謂的“香焦人”,表面看上去是個中國人,但內心裡已經成了美國人,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的骨子裡竟然對外國文化排斥到這種地步,難怪當年能夠毅然拋棄在美國所創下的一切回到中國。不過,宋力忠說的這一點也確實有道理,楊書記等人聽著比較刺耳,卻得到了與會的武林同道的一致贊同,甚至於大聲叫起好來。

何藍圖估計昨天晚上特意去查了一下關於宋思國的資料,聽宋力忠這麼說之後,故意問他道:“宋先生,聽說你以前小提琴拉得特別好,經常在海外華人的各種大型聚會上表演,是不是有親自傳授的打算。”宋力忠被何藍圖問得一愣,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我已經改成彈古琴,都快二十年了。我想我們這個學校的音樂課應該只教民族樂器,小提琴這種西洋樂器就免了。”

宋力忠這番話又贏得了武林好漢們的一陣叫好聲,李遠方則越聽越覺得有趣。梅山鎮這一帶,在魏晉時就是文人聚集的地方,那些人好像就是彈著古琴、喝著美酒,然後對月當歌拔劍起舞的,有的好像還在這裡修道練丹,看上去宛若神仙中人。如果宋力忠長期住在這個地方,一邊修煉武道,一邊教授著儒學經典,時不時地還在山頂擺上古琴撥拉幾下,那會是個什麼效果?要是把梅山集團的廣告模特由隋麗換成宋力忠,會不會有更強的藝術感染力,能營造出更強的歷史氛圍?不過他知道讓宋力忠來當廣告模特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也就只能這樣想想罷了。

梅山大學將實行半軍事化管理,而且像真正的軍校那樣不需要學生交納任何費用,無論是學費、伙食費、住宿還是日常用品,都由學校免費提供,每年還爲學生提供兩次回家的火車票。這樣的制度,就涉及到是不是值得的問題。所以許多人都提出,既然這些學生是我們花錢培養出來的,畢業以後就應該爲我所用,不能爲別人白花了這一大筆培訓費。因此,在學生入學的時候就應該先跟他們籤一個合同,要求在學校期間的學習成績和各方面表現應該怎麼樣怎麼樣,畢業以後怎麼樣怎麼樣。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連錢老和李遠方都是這麼想的,但等宋力忠講完他現在改彈古琴後,話題一轉就說起對畢業學生的處置問題來。說道:“我認爲,對於從梅山大學畢業的學生應該讓他們自由選擇出路,願意到我們這些人的企業裡來工作就來,不願意來的我們也不勉強。一入學就跟他們籤合同,我想還是免了吧!當然,在他們學習期間我們要抓好教學質量,不能讓他們躺在高福利的教學體制上睡大覺混日子,對那些學習成績不過關表現又不好的,第一學年不行就第一學年退掉,臨畢業前出現問題,也堅決清除。而且在我們這個學校裡的正式學生,只有畢業,沒有結業和肄業,要麼好好用功拿到畢業證書,要麼白白浪費幾年光陰什麼都拿不到空著雙手滾回家去!”

宋力忠這話一出,下面就亂成了一鍋粥,大部分人都在那裡說這樣怎麼行,我們花了那麼多錢辛辛苦苦按照自己需要的模式培養出來的人才,別人不用費一點勁就給挖走了,這樣的話,我們豈不就虧大了。或者站起來向他指責:“宋師兄,你是錢多得沒地方花不在乎,我們可都是小門小戶的,沒你那麼瀟灑。”不過第一高手就是第一高手,宋力忠一直都笑吟吟地看著大家在那裡討論,大家說了幾句,發現宋力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過了不大一會就不再吵鬧了,都說道:“宋師兄,我們知道你這麼說肯定有道理,你還是乾脆點快說出來,別跟我們打這種啞謎好不好?”

宋力忠笑了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首先這是個自信心的問題,如果我們覺得自己的企業是最好、最能吸引人才的,就算不籤合同,等這些學生畢業後也會到我們這裡來的。比如說吧,憑著梅山集團與行星數據在業內的名氣以及這麼高的工資和福利待遇,現在許多經濟類專業的大學畢業生都想到梅山集團來,許多計算機類的大學畢業生都想到行星數據去。只要我們自己的公司條件夠好,有足夠的競爭力,不怕留不住人才。其次,我們辦這個學校是以爲國家的未來培養優秀人才爲出發點的,我們手底下的都是企業,有些學生他不適合在企業工作而適合在政府部門工作,要是我們把他們強留下來,就是浪費人才,耽誤了他們的前途。只要他們能達到我們的教學標準,出去後宏揚我們的學校文化,從長遠角度考慮,對我們還是非常有利的。第三點,如果入學的時候就簽了合同,有些學生會覺得自己進了保險箱,對自己的要求就放鬆了下來,只要符合最基本的標準就行了,個人的能力和特長在學校期間沒有得到充分的鍛鍊,這也是不合適的。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是入學先簽合同,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會接受,這樣的話,那些最優秀的學生可能就不會到我們這個學校來上學了,我們最後得到的就不是最優秀的人才。最後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們對自己有信心,我們肯定能吸引到最優秀的人才!”

宋力忠最後一句話可能用上了內功,雖然聲音不高卻含有很大的能量,而且聲波的頻率正好與窗戶玻璃產生了共振,隨著他的話音,大會議室的窗戶玻璃竟然“譁”地一聲碎掉了一大半,把他“第一高手”的氣勢襯托得淋漓盡致。

窗戶玻璃一碎,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些綠林好漢甚至“蹭”地站了起來拉開架勢。不過這些武林人物畢竟見多識廣,馬上就意識到是宋力忠的緣故,都放鬆了下來,然後轟然叫起“好”鼓起掌來,像戴逢春這樣年紀比較輕、和宋力忠關係又比較好的,則乾脆喊了起來:“我宋師兄!”楊書記那幫官員,在這些武林人物的喊叫聲中也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稍一猶豫,也都紛紛鼓起掌來。

於是,宋力忠所提出的所有意見,都毫無阻力地得到了一致通過。當然,對畢業生的問題上,有的人心裡想的是:既然這些學生是這個學校出去的,受了這個學校的恩惠,以後找他們辦什麼事情,應該不會不給面子吧,最好是他們出去後都到政府部門工作,官當得越大越好。

宋力忠在講臺上侃侃而談,面對來自全國各地的武林高手兼大富豪代表以及會稽市的各位官員們揮灑自如,看得李遠方心向神往、如癡如醉。據李遠方所知,以前的時候宋力忠特別低調,平時的話並不多,這次可能是因爲準備公開宋思國的身份,乾脆就把以前當教授時的口才和風度拿了出來。李遠方心想,這個樣子的宋力忠,纔算是真正的厲害人物,這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於是,他望向宋力忠的目光,也從原先的敬佩,漸漸地變成了崇拜。

第二天下午,李遠方按照父母的要求回家了一趟,順便把楊教授和錢樂敏一起接回梅山鎮。在路上,李遠方跟楊教授提起了宋力忠其人,話語中滿懷敬意、簡直可以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錢樂敏聽得直翻白眼。於是忍不住問他:“哥,我一直都以爲你是最厲害的,這世界上還有讓你佩服成這樣的人物嗎?”

李遠方自嘲地笑了一笑說:“我算是什麼人物,我只是運氣好一點、搞人際關係的手段高明一點,背後全*別人在給我撐著。宋師兄的一切全憑的是個人的實力,不打一點折扣的實力,在他面前,我只能望塵莫及甘拜下風。”

錢樂敏跟她這個表哥的感情比較深,以爲李遠方受到宋力忠事件的刺激對自己失去了自信心,就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哥,雖然你現在打不過他,也還沒考上博士,但你比他小了三十來歲,來日方長,以後肯定會比他更厲害的。再說你現在計算機方面的水平已經比他高了,已經是權威了,我聽文龍說總部有個研究員要請你到北京去給他們做的項目作指導,你們什麼時候去,要不乾脆明天跟我一起去北京算了?”

被錢樂敏親了一下,李遠方有些不大習慣,伸出右手在臉上被親的地方摸了一下,對錢樂敏說:“梅教授他們的領導已經同意了,讓我和文龍、樂天三個開學後就到北京去給他們幫忙,時間大概是三個月左右,但我得先回古城把那邊的事情安排一下,另外也要把這個學期要學的功課的教案帶著,免得耽誤了學習。反正我們到那裡也就在關鍵的地方給他們幫一下忙,空閒時間比較多,我可以抓緊時間好好學習。”然後轉過臉對錢樂敏笑了笑說:“文龍還可以經常去看你,你高興嗎?”

錢樂敏害羞地說道:“小蟲子去關我什麼事,你經常去就行了。哥,我說你現在都自己辦大學了,又這麼厲害,還上學有什麼意思,乾脆像美國那傢伙那樣提前畢業算了。”

李遠方正色道:“話不能這麼說,雖然我現在有些方面鑽研得比較深,但基礎知識還不是太紮實,如果提前畢業的話,就會使得以後後勁不足,從而造成深遠影響。另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和氛圍,我覺得學校這種環境特別能激發我的靈感,所以除非萬不得已,我還是要在學校繼續上學。不過我上大學比較晚,如果按部就班來的話就來不及了。我們學制是五年,其實第五年基本上沒有什麼重要功課,主要是實習和做畢業論文,現在學校對我比較照顧,我可以隨意選擇所學的課程,所以我準備再加把勁,儘量在三年內把所有的學分修完,畢業論文隨便拿個項目出來就行,爭取後年畢業。到時候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想繼續上研究生,一直到沒學上了爲止。”

錢樂敏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個樣子,也真是哦,葉黃姐都快上博士了,你要是連大學都沒畢業也太沒面子了。”然後拍了拍李遠方的肩膀說:“哥你好樣的,我你!”錢樂敏又扯到了葉黃身上,李遠方只有無可奈何,心知錢樂敏和李欣雨的小孩子心性不同,讓她一朝一夕就從葉黃改爲接受隋麗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雖然當著隋麗的面對隋麗好得像什麼似的,但在隋麗不在場的時候,還會時不時地在他面前提起葉黃。

從李遠方這裡,楊教授聽說宋力忠不僅願意接受錢老的一切安排,完全配合他們炒作梅山大學的行動,而且已經聯繫了四川那邊,讓家裡派人過來接受他的交待。他已經打算將自己的所有產業都向自己的堂兄弟和晚輩徹底交班,自己從此住在梅山鎮不走,一心打理這個學校了。從表面上看來,都能給人造成宋力忠打算投*到梅山集團或者李遠方這邊、一心爲他服務的印象,這讓楊教授感到很不可思議。等李遠方他們表兄妹倆說完了話,忍不住問李遠方道:“遠方,這個宋先生作出這麼大的犧牲是爲了什麼,他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這個問題也是李遠方一直想不通的,錢老他們也都搞不明白宋力忠之所有這麼做的目的。其實宋力忠完全可以輕鬆地取得所有事情的主導權的,但他卻偏偏這麼做。那天上午舌戰羣雄後,還應錢老之邀跑到二樓小會議室開始跟大家一起制定“盤庚計劃”的方案,提出了許多非常有建設性的意見,越發讓人感到莫測高深。

原來錢老有些擔心改變原設想減少來在房地產上的投資會讓與會的武林同道很不滿意,從而影響到整體計劃的實行,沒想宋力忠只說了一句話就解決了所有問題:“如果我們只投資於房地產業的話,要是政府像前幾年爲了打擊炒房集團那樣而制定一些臨時性的限制政策,我們就會損失慘重,甚至於全軍盡墨。但要是我們把投資散開到各行各業,不僅可以控制更多的行業,政府也根本拿我們沒辦法。就算髮現了我們的目的,想出臺相關政策進行限制,因爲我們的投資遍及到所有行業,限制我們就等於切斷了整個地區的所有生機,根本無從限起。所以這樣做雖然不是獲利最大,但卻是最安全的,從長遠角度來考慮是最合算的。”

錢老他們當時考慮把投資散開只是爲了防止與人產生利益衝態,根本沒想到這還是一種應對措施,不由得更加佩服宋力忠的眼光和心計。但這樣的人卻偏偏安心地當著配角,這讓誰都想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錢老只能用“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來安慰大家。李遠方自己,當然不會自我感覺良好到認爲這個半仙看出了自己未來有比他更大的發展前途、所以宋力忠甘心爲他服務的程度,心裡其實也是七上八下的。楊教授問起這個問題,他就只有回答說:“像他這種高人的心思,我們凡人是搞不明白的。”

不過楊教授畢竟是個女性,有的時候比錢老他們想得更細一些,對李遠方說:“遠方,既然宋先生是個胸襟非常寬廣的人,我想你可以直接去問他,他應該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受到楊教授的啓發,回到梅山鎮後的當晚,等把跟著他去看宋力忠這個稀罕的錢樂敏打發走了之後,李遠方就把這個問題當場向宋力忠提了出來。

宋力忠沉吟了一下,突然問起李遠方道:“遠方,你是嚴老前輩的徒弟,他跟你提起過‘天道公平’這個概念嗎?”

雖然不明白宋力忠在這個時候提起“天道公平”來是什麼意思,但李遠方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宋力忠笑了笑說:“許多道家的術算門派都認爲,把人生在世的所有好事壞事進行加權運算,最後得到的結果是個定值,這就是說‘冥冥中自有定數’吧!因爲每個人的數值是固定的,所以每當他得到什麼,總是要失去什麼,某方面非常優秀,另外一方面就應該平凡一些,這樣才能達到一種平衡狀態,就是說有得必有失、此消彼長。這就像《易經》中所說的那樣,極陽爲老陰,極陰爲老陽,是互爲因果、相互轉化的。我的老父親深受這種觀念的影響,從小就對我進行灌輸,所以我始終堅信‘天道公平’這個說法。”

宋力忠的話把李遠方越說越糊塗,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又不好明說,只能睜大眼睛看著他,宋力忠看出了李遠方心中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嚴老前輩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還給你批過命相,所以你現在辦起事情來縮手縮腳的?”李遠方機械地點了點頭。

宋力忠接著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兩個人,人力是不能把我們怎麼樣了,甚至於連個夠份量的對手都不好找,能把我們打敗的,只有像‘天道公平’原則中所說的那樣是天遣。和你相比,我這一輩子要順利得多,你從小身體不是太好,家庭條件跟我家也沒法相比,而我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麼苦,上學一直上到博士後,畢業後事業什麼的也都特別順利的,沒有經過任何挫折,所以我應該比你更加害怕遭到天遣。因爲擔心這個問題,所以我回國接過二叔的衣鉢後,乾脆放棄了以前的身份,我總覺得,如果我什麼都好的話,天遣就會來得更早更厲害。甚至於,這麼多年來我都不敢成家,就怕自己的命太硬,天遣暫時拿我沒辦法,卻報應在我的妻子兒女身上。”

宋力忠說到這,李遠方忍不住問了一句:“宋師兄,爲什麼對我的天遣會應在夢遙身上?”宋力忠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後緩緩說道:“誰讓她有你這樣的男人,對她來說這就是一種天大的福分,如果無福消受,只有遭受報應了!”

聽宋力忠這麼說,李遠方的眼淚都幾乎流了下來,因爲他知道宋力忠的話雖然說得很玄,但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看來還是自己害了王夢遙。宋力忠則做了一個稍安毋躁的手勢說道:“武功練到我現在這個地步,就算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也差不太多,我名下的資產,雖然還稱不上‘富可敵國’,也差不到哪裡去,再辦成了這個學校,我在事業上就更加輝煌了,如果那樣的話,天遣早晚要找到我頭上。但辦這個學校卻是我多年來的心願,爲了實現這個心願,爲了平衡所謂‘天道’,我就只能放棄一些東西,比如把自己在老家那邊的所有東西都放棄,另外再放棄在這個學校裡的主導權,把自己放在從屬的地位,那樣可能會安全一些。所以說,我是非不能也,乃不敢也!”

發現李遠方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宋力忠笑了笑說:“你可能感到奇怪,像我這樣一個上到博士後的人怎麼會這樣迷信,其實我有的時候也覺得自己的這種觀點非常可笑,但這種觀念是從小被灌輸的,已經根深蒂固了,就算明知是錯的,我也不敢去違背。”然後非常愛惜對看著李遠方說道:“遠方啊,不是我臉皮厚,我覺得我們兩個都不能算是平常人,既然天意讓我們遇到了,我們的命運就連接到了一起,要是天道真的公平,真的會有天遣,可能會讓我們兩個來同時承受。所以如果我故意放棄了一些東西,並把這個學校的主導權讓給了你們,就等於把天遣分攤了一部分到你身上,所以我想起來心裡比較內疚。我是搞社會科學的,而你是搞自然科學、搞發明創造的,我已經年過半百,你則是來日方長,從對國家和對社會的貢獻上講,你以後比我要大得多,在儘可能的情況下,應該以保全你爲先。所以我把以前宋思國的身份告訴了你,而且同意錢老隨意炒作,把自己炒得火一些,這樣的話,可能會從你身上多分攤走一些天遣過來。要是連我這個決定也是命中註定的,我就沒有辦法了。”

這個時候,李遠方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伏在宋力忠的肩上毫無顧忌地痛哭了起來,而且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爲什麼而哭。等李遠方發泄得差不多了,宋力忠把他的身體扶正,正色道:“遠方,嚴老前輩是不是跟你暗示過陽壽問題?”

李遠方黯然地點了點頭,宋力忠則笑了笑說:“我和嚴老前輩說的這些,從現代科學角度講都是迷信,你不要太在乎,以免造成心理負擔。就算真有‘天道公平’,真有天遣,我們也可以用別的方法去解釋。像嚴老前輩他們,一般都認爲人的生命權值正負相消,最後的結果爲0,但我一直認爲不應該是0,而應該是個正數。從目前世界上流行的宇宙學理論來說,我們正在大爆炸後的擴張期,還沒到收縮期,所以權值應該是正數。另外,宇宙中暗物質佔了很大的一部分比例,而我們生存的環境是接觸不到暗物質的,如果把暗物質看成整個宇宙中的負,我們這個世界就是正的,從這個角度來講,每個人一生的成敗得失運算的結果也應該是正的。因爲權值是正的,所以說我們這個社會裡好人要比壞人多,一個人的一輩子中遇到的好事也要比壞事多,人生沒有那麼多的挫折,也沒有那麼多的生死對頭。頻繁的挫折和大量的對頭,都是電影、電視和中爲了使得故事情節更加曲折而故意安排的。在現實生活中,一般都應該是順順利利、平平淡淡的。而且,我認爲每個人的權值應該是不同的,因爲每個人的權值不同,有的人多點,有的人少點。很可能你的權值很大,大到可以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程度。”

然後,宋力忠突然挺直了身體大聲說道:“大丈夫在世,應該立志與天相鬥,天道若有不公,我們就逆天行事,所以你不要做出這種小兒女姿態。我這個年紀的人因爲受到傳統觀念的束縛太深,膽子小一點,但過了幾年等我證到天道,連我都是要想辦法去跟老天爺鬥上幾斗的。遠方你現在還年輕氣盛,不要學我們這些老頭子這樣束手束腳,不管想幹什麼,你放心大膽地去做吧,只要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管他賊老天怎麼待你,你自己做到心中無憾就夠了!”

宋力忠最後一番話如同當頭棒喝,讓李遠方的精神爲之一振,挺起腰桿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宋師兄,我知道了!”宋力忠呵呵笑了兩聲說道:“知道就好,你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古城了,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吧,以後有什麼事隨時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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