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筱筱蹙著眉頭看著一臉淺笑的袁立仁,她記得自己出去之前,明明看到袁立仁回了對門的家裡的,怎麼一轉眼卻出現在自己家裡?
“筱筱,我今天是不是嚇到你了?”袁立仁此刻看著朱筱筱的表情稍稍有些尷尬,大概是想到今晚上兩次不成功的表白,心裡多少有些彆扭吧。
朱筱筱就怕袁立仁舊話重提,沒想到他還真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就非得繼續這個她極不願意提及的話題。
裝傻充愣的搔了搔頭,扯了扯嘴角兒笑道:“沒有,你說什麼呢?很晚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晚安!”
朱筱筱說著,溜邊兒從袁立仁旁邊溜進家門口,轉身想要關門,卻被袁立仁一把攔下。
“筱筱,我不是有意要嚇你,但是我今天晚上說的話,句句都是真心話,我是……”真的喜歡你!
只是袁立仁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朱筱筱打斷,“袁立仁,我困了,想進去睡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不給袁立仁反駁的機會,已經快速的閃進家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了房門,將一臉鬱悶的袁立仁徹底的擋在了門外。
袁立仁吃了個閉門羹,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想他一世風流,今天竟然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了,這算不算是陰溝翻船?
袁立仁摸著後腦勺蹭回連必和家裡,開門,沒有在客廳見到連必和,不由得蹙了蹙眉,擡腿朝連必和臥室走去。
輕輕敲了幾下門,不見裡邊有人迴應。
袁立仁扯了扯嘴角兒,喊道:“老連,你回來了吧?”
依舊沒有回答,袁立仁便稍用力的推了推房門,沒想到門應聲而開。
走進去,不見房間裡有連必和的身影,袁立仁淡淡的搖了搖頭,正要退出去,卻聽見洗手間裡傳出水流的聲音。
原來這傢伙正在沖澡!
袁立仁好脾氣的坐下來,隨手拿起牀頭櫃上一本法律方面的書隨意的翻看著,等著連必和出來。
連必和腰間圍著一條浴巾,擦著未乾的頭髮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袁立仁已經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看到不請自來的袁立仁,連必和不由得眉頭輕蹙,伸手抓過牀上扔著的睡袍套上,輕推了推袁立仁,“喂,睡覺回你自己屋睡去!”
袁立仁被連必和叫醒,擦了擦眼睛,上下打量著才沐浴完畢渾身乾淨利索透著薄荷清香的連必和,忍不住羨慕的嘖嘖道:“老連,就你這身材,不去當模特走T臺真是屈才了!”
連必和懶懶的乜了他一眼,隨手將他身上附著的法律書拿起來,一頭倒在牀上,淡淡的說道:“你來我房間什麼事?”
袁立仁有些尷尬的搔了搔頭,拉過椅子坐到連必和對面,一臉諂笑道:“老連,你給我分析一下,我今晚跟朱筱筱兩次失敗的表白,是不是就說明我跟她沒戲了?她壓根沒看上我?”
連必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搖搖頭,“不知道,沒別的事就回自己房間吧,我想睡覺了。”
“別,別啊!”袁立仁一把將連必和從牀上拉了起來,“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說。”
連必和翻了翻白眼兒,有些頭疼的看著他,“關於你追女人的事情,我真的幫不上忙,也給不了任何意見,所以還是洗洗睡去吧。”
“老連!”袁立仁發揮死皮賴臉的功夫,一把將連必和的胳膊抱住,“別這樣嘛,你遇事一直比我冷靜,看問題也比我透徹,你幫我分析分析,朱筱筱現在對我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我到底還有沒有戲了?”
連必和看著他,半晌才問道:“你對朱筱筱真的是認真的嗎?”
袁立仁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廢話,你見我對哪個女人不是認真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但凡是我袁立仁追過的女人,我都是本著一顆赤誠之心對待的,從來沒有說玩玩不負責任的意思!”
“是嗎?”連必和一臉不相信的看著袁立仁,“這麼說,朱筱筱對你來說,和之前交往過的那些女人也沒什麼不同了。”
“不,誰說的!”袁立仁有些急了,紅著臉辯解道:“老連,你這是拿話套我呢是吧?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朱筱筱從一開始就採取了小心翼翼的策略嗎?這說明她在我心裡跟之前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我對她更認真!”
“可是我怎麼就感覺不到她對我是什麼意思呢?”袁立仁一邊說著,一邊一臉審視的看著連必和,“我有時候反而倒覺得,她對你的態度似乎比對我要好的多。”
聽袁立仁這麼說,連必和心裡竟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虛。
故意冷下臉來說道:“你哪隻眼睛看見她對我態度好了,我是她的債主,天天屁股後邊追著她要債,她看見我的唯一反應估計就是還錢吧,你覺得她會對我有好感?”
“你這麼說也對,那你給我說說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贏得她的芳心呢?”袁立仁明顯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感覺。
一向自詡戀愛高手的他,竟然低頭向在他看來根本不懂風花雪月之事的連必和請教起來。
連必和淡淡的看著他,半晌才說道:“你到底喜歡朱筱筱什麼呢?”
在連必和看來,朱筱筱雖然是個女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女人。
至少女人該有的溫柔,矜持,在她身上統統沒有體現。
而袁立仁一直喜歡的都是那種柔弱聽話小鳥依人的女人,現在卻在追求大相徑庭的朱筱筱,這著實讓他有些看不透。
“到底朱筱筱身上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讓你千方百計的想要追求她呢?”
聽連必和這麼一問,袁立仁自己也不禁有些怔愣了。
“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考慮過。”袁立仁摸著鼻子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就是幫你調查她的身世的時候,看到她大學畢業照的照片,就那麼一眼,就感覺對上眼了,其他的也就沒想什麼,就想著是她,得追求她,所以就開始追求唄,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連必和淡淡的看著他,“你說這話明顯的不負責任啊,你都不知道到底喜歡她什麼,就憑著感覺去追求人家,換言之,你連自己是不是愛人家都還沒弄清楚呢,你讓人家怎麼迴應你?”
“我……”袁立仁不禁有些詞窮,覺得連必和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又似乎有些不對勁兒,說不通。
“不對啊老連,你這話聽著好像有幾分道理,但細分析起來卻十分的沒道理。”
袁立仁摸著下巴琢磨了半天,才緩緩說道:“愛情這個東西它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它就是一種感覺。你要非弄清楚你喜歡一個人,到底喜歡她什麼,真的都能說清楚,那就不叫愛情了!”
連必和看著他忍不住笑了笑,“看不出,老袁你還是個憑感覺生活的感性男人!”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袁立仁輕輕的捶了連必和肩頭一下,“你當我聽不出你話裡的意思啊,你說我不理智,不成熟!”
“但是遇到愛情,任何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做到百分百的理智吧,愛情它就不是一個能讓你靠理智去解決的事情!”
談到愛情觀,袁立仁可說是滔滔不絕理論結合實際,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根本停不下來。
連必和強忍著依舊有些隱隱作痛的胃,靜靜的躺在牀上聽著袁立仁關於愛情的長篇大論。
連必和不否認,袁立仁說的都對,愛情或許真的不是一個可以靠理智解決的事情。
但任何時候,任何事情,對任何人,他都不會失去理智,單純的憑感性去解決。
這是連必和的處事原則,也是他賴以生存至今的座右銘。
理智將伴隨他一生!
“老連,老連,你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袁立仁唾沫橫飛的說了半天,不見連必和反應,以爲他睡著了呢,低頭看他,卻發現他臉色異常的慘白。
“老連,怎麼了?不會是老毛病又犯了吧?”袁立仁這才驚覺,下午他在酒吧就吐了,晚上又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估計是胃病又犯了。
“藥呢,藥在哪兒?”袁立仁邊問著,邊起身要去幫連必和找藥。
連必和伸手將他一把拽住,搖搖頭,笑了笑道:“沒事,我已經吃過藥了。朱筱筱的事情,我真的幫不上你什麼忙,只是,如果你覺得自己真的喜歡她,就努力去追求吧,反正努力過了,也就不會有遺憾了。”
連必和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兒掛著一絲苦笑,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會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
朱筱筱洗漱完畢躺在牀上,腦海裡還忍不住反覆閃現著連必和在酒吧獨自喝悶酒至吐的橋段。
曲則湊過來一把將她肩膀摟住,揶揄的眼神兒問道:“老實交待,你跟我兩個BOSS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什麼時候,怎麼認識他們的?你知道我們的原則,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一邊說著,一邊朝朱筱筱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看得朱筱筱忍不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伸手一把將她的手拍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你當你是檢察官還是人民警察啊!”
“哎呀,筱筱你就滿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嘛!我是真的很奇怪你是怎麼和我們律所的兩個大BOSS認識的,而且還混的這麼熟!”
朱筱筱嘆了口氣,“誰願意跟他們熟啊?我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認識他們!”
“到底怎麼回事啊?”聽朱筱筱這麼說,曲則不由的有些奇怪了。
“如果我說,你兩大BOSS其中之一的連大BOSS是我的債主,你還會覺得我願意認識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