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溯的話一出,在一旁的舒寒和春花也明白過來了是怎麼回事,同時回想起剛纔常艾艾的那碗麪,當(dāng)時是碧虹給她端的,也就是在那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nèi),碧虹將藏在指甲裡的毒藥彈到了常艾艾的那碗麪中。
不得不說啊,常艾艾果然比他姐還要有心計,她不給對方下藥,卻反過來給自己下藥,卻讓人以爲(wèi),她中毒是舒寒所害,這樣一來,既能博得蕭溯同情,又能順道秒殺情敵,可謂一箭雙鵰。
只可惜,舒寒雖然好冤枉,但常艾艾卻沒料到蕭溯並不是好忽悠的,她的這點詭計,蕭溯只看一眼就破解了。
蕭溯這分分鐘破案的神速,春花看得不由瞪大眼睛讚道:“哇,王爺好厲害!”
舒寒笑瞇瞇的跟這話是誇她自己似的:“那是!”
不過這指甲裡藏毒的方案還真是狗血,她前世在電視上就沒少看過,沒想到這事還能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雖然她早就猜到肯定是常艾艾這對主僕自己下的毒,但一時也沒料到對方竟是用這種方法下毒的。
同時也讓舒寒注意到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這對主僕即便是平時出個門,也是隨身帶毒的!
珍愛生命,遠(yuǎn)離常艾艾還有她那丫鬟!
蕭溯雖然沒看她們,但聽到舒寒的回答後,嘴角也不由帶起一絲笑意。
而對比起這三人的輕鬆說笑的樣子,碧虹則是緊張到不能再緊張,兩隻手糾結(jié)在一起,怎麼也不敢將手指浸入水中。
蕭溯也不急,只淡淡問道:“怎麼了?”
碧虹擡頭看了眼蕭溯,當(dāng)瞧見地方那深不見底的眼睛時,內(nèi)心更是重重一顫,連身體都有些忍不住抖起來。
“不敢嗎?”蕭溯的聲音再次傳來,明明是溫和的,卻幽冷的打在碧虹的心中,“還是要本王親自動手?”
碧虹只是蒼白這臉,無論如何也沒勇氣伸起手來,但越是這樣,也就越說明了她是有問題的。
蕭溯微微一笑,對一旁召喚道:“春花,你來幫她一把。”
“是,王爺!”春花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奶奶的,她總算可以做一回惡人了。
走到碧虹的面前,春花伸出她那兩隻胖乎乎的爪子,抓起碧虹的手就要強(qiáng)行往杯子裡送去,可沒想到這碧虹力氣也是奇大,春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成功擡起對方的手。
而碧虹則是死死的咬緊牙關(guān)做無謂的抵抗,若是她的手指一沾水,指甲裡殘餘的粉末必然會讓這杯水變成有毒的,到時候,她的下場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但是即便她現(xiàn)在這麼耗著也是做無用功。
春花死死的掐了把她的手,道:“喂,你剛纔不是挺能囔囔的嗎?現(xiàn)在怎麼不開口了?讓你擡個手就這麼難嗎?你再不伸手,可是違抗王爺?shù)闹噶睿 ?
雖說蕭溯一直是那種奇有耐心的人,但也不代表對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會一直等下去,若碧虹再不自覺伸手,他就只好召喚外面的人進(jìn)來用強(qiáng)了。
碧虹蒼
白著臉,低著頭,身體還在忍不住顫抖,在壓力的脅迫下,最終視死如歸又或者是懷有僥倖的伸出了雙手。
就在她的手指將要沾上杯子裡的水時,原本被送回去的常艾艾不知爲(wèi)何又出現(xiàn)在了門外,她衝忙跑過來,在千鈞一髮之際對著碧虹喚了一句:“碧虹!”
碧虹被這一聲叫嚇得手一抖,兩根手指就在這一抖之中,沾入了水中,她心中一驚,像是浸入了冰塊中,衝忙收回了手,手卻已經(jīng)忍不住在不停的抖。
“常小姐,你中了毒,不是讓人送你回去休息了麼?怎麼又來了?”蕭溯轉(zhuǎn)過頭去,有些疑惑的問道。
常艾艾臉色有些發(fā)白,她虛弱一笑,道:“方纔我吃過了王爺給的解藥,已經(jīng)好多了。說著,她看了眼碧虹,心中亦是緊張,“其實我來這,就是想和王爺說一下我中毒的事情……”
“哦?”蕭溯道,“本王也正在查這事,很快要出結(jié)果了,既然常小姐來了,這樣也好,就和我們一起看看到底誰是下毒的真兇吧?!?
“不——”常艾艾先是一驚,隨後又恢復(fù)了形象,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其實,這毒與舒姑娘無關(guān),是我方纔弄錯了,不小心錯怪了舒姑娘,我來這裡,就是特意來說明此事給她道歉的?!?
蕭溯笑笑,有些難測地,道:“下毒的事,確實與她無關(guān)?!?
常艾艾手中握著一瓶紋花陶瓷瓶,遞給蕭溯,道:“這個,便是我方纔所中的毒藥。”
蕭溯接過藥瓶,打開看了看,確實是她中的毒,只是在場的幾人都感到疑惑:常艾艾特意跑回來,難道就是爲(wèi)了自招的?
其實她大可將責(zé)任推到自己的丫鬟身上,但眼下常艾艾顯然是想保住碧虹,可這完全不像是她的風(fēng)格??!她會爲(wèi)了一個丫鬟犧牲自己?這明顯的不可能啊!
常艾艾解釋道:“這藥原本是我爲(wèi)爺爺準(zhǔn)備的補(bǔ)藥中的其中一味,但倘若單獨服用,便會出現(xiàn)像我方纔那樣的情況,吐血不止,中午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將這瓶藥誤帶到了這裡,本想著找個機(jī)會給我爺爺送過去,只是打開的時候不小心撒了些在手上,所以……方纔在和舒姑娘比試吃麪的時候,大概是殘留在手上的藥粉不小心掉落進(jìn)了碗中,纔會出現(xiàn)那樣的情況……”
常艾艾這理由雖說的牽強(qiáng),但結(jié)果全在於蕭溯的決定,若是蕭溯非要把這事調(diào)查下去,常艾艾也許可以沒事,但她那丫鬟鐵定不能倖免了,但如果蕭溯不追究,對她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
而常艾艾將她爺爺都搬出來,顯然也是作爲(wèi)靠山,常老將軍在朝中地位也是重大無比,如果常艾艾這這裡出了什麼事,也就等於得罪了常家,就算常家不能把蕭溯怎麼樣,但對他來說,畢竟沒有好處。
蕭溯笑了笑,將藥歸還給常艾艾,道:“常小姐真是孝順。”
他說這話的語氣十分難測,令常艾艾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什麼意思。
緊張了一會,在蕭溯開聲之前,常艾艾忽然來到舒寒
的面前,對她行了一禮,萬分誠懇的道:“舒姑娘,方纔真是對不起,我吃了你的面後就忽然吐血,我一時情急,便以爲(wèi)是你在面裡下了毒,所以不小心錯怪了你,我給您道歉,希望舒寒姑娘能夠原諒我,若是你不肯原諒,我,我也可以任由您懲罰……”
說到後面,常艾艾似有淚要掉下來,那委屈的模樣,跟她纔是被冤枉的那個似的。
舒寒笑笑,面上雖然保持著淡定,尼瑪心裡面可是被常艾艾這演技給折服了個遍,這水平真是比她姐高超多了,瞧這道歉道的,這語氣,再加上這表情,如果她不原諒她,倒顯得是她的錯了似的。
一邊恨得牙癢癢,舒寒一邊皮笑肉不笑道:“常小姐這是哪裡話,你都主動認(rèn)錯了,我怎麼敢責(zé)罰您呢,只不過……”她想了想,“方纔你那丫鬟喚來了那麼多人,見人就說我對你下了毒,這事還麻煩你們對外澄清下。”
常艾艾擦了擦即將掉下來的眼淚,似有些欣慰的笑道:“這是自然,舒姑娘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你蒙冤?!?
舒寒又是笑了笑,蒙冤?你丫的不就是想讓我蒙冤麼?
接著,常艾艾又是對舒寒表示十二萬分的感謝,最後纔看向蕭溯,問道:“王爺,這件事情……”
戲演到這裡,又得誇常艾艾一句了,她不是直接問蕭溯這事怎麼了結(jié),而是在給舒寒道過了歉,得到對方的原諒後,才詢問蕭溯,這樣一來,蕭溯是八層不會再追究此事了。
只見蕭溯略微一勾嘴角,看了一眼舒寒,果然就表示對常艾艾不追究了,但他最後還是提醒道:希望下次不要再發(fā)生此類事情。
潛意思便是說:下一次再出事,就不是這麼隨你忽悠過去了!
常艾艾又是千恩萬謝,戲演得那叫一個專業(yè),最後領(lǐng)著自己的丫鬟便告辭回去了。
在常艾艾臨走前,春花忽然叫了句:“那今天的比吃大賽……”
常艾艾頓了下腳步,臉上幾欲有種想殺人的怒意,但一轉(zhuǎn)頭,又是一副溫婉小白兔似的表情,聲音柔柔的道:“舒姑娘這麼能吃,當(dāng)然是她贏了,艾艾甘拜下風(fēng)?!?
說完,強(qiáng)行壓著想一巴掌拍死那兩主僕的衝動,常艾艾和碧虹踏著屈辱的腳步無不艱難的往外走去。
那兩人一走,屋子裡的幾人才總算覺得空氣舒暢了些,方纔沾過碧虹手指的那杯水還放在桌上,蕭溯將銀針插入杯中,再拿出來時,果然就見上面變了色。
春花略帶不甘的道:“就這樣放過她們了啊?”
舒寒雖然心中也不爽,但也是無奈道:“不然呢?下毒的是隻是她的丫鬟,就算我們拆穿了常艾艾的話,她也可以完全擺脫責(zé)任,還不如像這樣解決?!?
兩人又感嘆了一會,春花突然問道:“這些面還要嗎?”
舒寒無語道:“還要個屁啊,剛纔那一碗我到現(xiàn)在都還撐著!”
春花一走,蕭溯就似笑非笑的對她道:“你也會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