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個個的黑影向軍營處圍去,這些黑衣人身形快速的避過那些巡邏的士兵,在黑夜下敏捷的落到不同的帳篷邊上,在儘量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卻又能看到同伴的狀態。
萬籟俱寂。
幾十個黑衣人瞧著軍營中無數個大大小小,顏色統一的帳篷,卻突然犯難了:這尼瑪這麼多的帳篷,他們怎麼才知道到底哪個纔是宴清王住的?總不能一間間的搜吧?
但根據一貫的定律,軍中最高大上的人物一般都會住在中間那張最豪華的帳篷裡面,於是衆人都非常有默契的相互打了個手勢,打算向軍營中間靠近。
而就在這時,他們聽見從前方走過來的巡邏人員在那聊天,其中一句是:“剛剛經過王爺的帳篷,我還聽見裡面有聲音呢,估計是王爺又在和他的小蜜恩恩愛愛了,唉,王爺了真是會享受啊,都這大半夜了,還在折騰!”
數十個人紛紛相互看了眼,在各自的手勢中全部看到了相同的默契:這尼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既然那宴清王還在和他小蜜恩愛,那麼只要聽見哪張帳篷裡面有聲音,就知道哪張是宴清王住的了。
衆人依舊往軍營中間移去,同時也注意著經過的每一個帳篷內是否有動靜,一邊在黑暗中摸索著,這幫人心中也無不感嘆,關於宴清王小蜜的事情他們也是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這大半夜的居然還在膩歪,真不知道那小蜜得多大的魅力,不過這也正好給了他們進行刺殺的最好機會!
待會的場景肯定會很香豔:宴清王正和他的小蜜在牀上爽到激烈,而他們趁機衝進去,在對方最爽歪歪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因爲那種時候嘛,誰有心思注意外面有沒有刺客啊!
真是天助他們也!
這幫人越想心中越興奮,快速的挪動著位置,認真聽著帳篷內的聲音,終於,在來到某間看起來就比旁邊要高大上的一間帳篷時,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的不遠處,還有另一小撮人,也一樣埋伏在周圍,並且正準備著什麼。
躲在這裡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將其他同伴也紛紛招呼過來,所有人都聽見了從裡面傳來的銷魂聲音,聽了會牀,這幫人也跟著爽歪歪了一會,帳篷的一角已經被他們用刀劃開,領頭的首先一個翻滾就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帳篷內,裡面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但那種爽到爆的聲音卻越發明顯了,就在耳邊,幾乎笑到斷氣。
真是個激情的夜晚,那兩人也真會玩!這幫黑衣人都這麼想著,聽著裡面歡樂的笑聲越發激烈起來,感覺下一刻那發出笑聲的人就會因喘不過氣來而休克。
就在領頭的偷偷摸摸的來到牀邊,正打算舉起劍砍像牀上的人時,忽然發出“砰——”的一聲,帳篷從上頭裂開,塌了下來。
所有黑衣人都心中一驚,下一秒,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他們盡數一網打盡
在其中。
突遭這樣的變故,這些黑衣人心中都紛紛震驚不已,第一反便是蜷縮身體向四周滾去,脫離大網範圍,可是因這帳篷塌下來在他們滾動的路程上形成了不少的阻礙,壓根就沒那時間機會。
既然不能逃,那就反抗,這幫人提起劍就向網子上砍去,可是他們很快又絕望的發現,這網根本就是刀槍不入的,劍砍不動,內力也震不破,數十個黑衣人,全部被困在了同一張網中,各個在裡面掙扎的就跟脫水的活魚似的。
方纔安靜漆黑的軍營瞬間亮起了無數的火光,同時這些黑衣人也看清了方纔那倒塌的帳篷中的場景,頓時就被雷瞎了。
那裡面那張牀上,竟然躺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雙手伸到另一個腋下,居然是在給另一個撓癢!尼瑪難怪剛纔會發現那麼激烈的笑聲,我靠,太欺騙他們感情了!可是爲什麼一男的居然能發出女人的笑聲啊,搞得他們一直以爲那是宴清王和他小蜜!
真是坑了個爹!他們居然因爲這種失誤導致還沒出手就全軍覆沒了!真是史上最失敗的殺手!
同時,這些黑衣人也看見,火光下,一個白衣男子靜靜站在那裡,在他的身旁還站著幾個人。
看見蕭溯,這些黑衣人似乎才猛然醒悟過來什麼,回想起從他們開始行動一直到方纔,似乎都有些順利的不自然,雖然他們都是頂尖殺手,可這裡是宴清王指揮的軍營,怎麼可能在他們行動了這麼久之後,還沒半點察覺?
竟是因爲對方早就料到了今晚會有刺客來襲,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們跳進來,好將他們一併抓獲。
站在蕭溯身旁的一名副將,望著地上數十個被困在網中的黑衣人,厲聲問道:“說,你們是誰派來的,爲何要刺殺王爺?”
而就在這人的話音剛落時,蕭溯淡淡一句飄來:“不用問了。”
這名副將一愣,不明所以,難道他們王爺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正覺得奇怪,蕭溯卻用目光指了指那些黑衣人,其他人這才發現,一縷血跡紛紛從這些黑衣人的嘴邊流了出來,這些人……竟是服毒自殺了!
那名副連忙走前幾步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像這種殺手,在做第一次任務之前,就已經在牙齒中藏下了一顆毒藥,爲了不供出上頭的人,一旦他們被抓獲,便會咬牙服毒自殺。
就像現在這般,還不等他們問出第一句話,這些人就已經全部沒了生命的跡象。
如今離京只剩一天的行程,卻在這個時候遭到刺客來襲,不得不令人去猜測其中緣由,其他人都憂心忡忡,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來刺殺蕭溯的,恐怕也只有朝堂上那些不希望蕭溯出現的人了,可是又會是誰呢?
蕭溯只是平靜地看了眼那些死去的黑衣殺人,淡淡吩咐了幾句之後,便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回去後便看見舒寒在帳篷內坐在牀上一臉不爽的模樣,本來她剛剛睡得正好,
突然就被一道巨響給驚醒了,這尼瑪他們抓刺客就抓刺客唄,非得搞這麼大動靜?
“喂,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怎麼一回去就有人想殺你?”舒寒揉了下眼睛,淡淡看著蕭溯問道。
蕭溯淺淡的笑了笑,道:“我可沒得罪過誰,只不過有些人不願意我回去罷了。”
“唉!”舒寒嘆了口氣,“那肯定是你以前人品不好,人家知道你要回去了,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解決掉。”
蕭溯反問道:“我人品不好嗎?”
舒寒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是明顯的!”
蕭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意思,然後聽見他道:“那你下牀吧,到地上去睡。”
“爲什麼?”舒寒傻逼一樣問道。
蕭溯說的一臉自然:“因爲我人品不好啊!”
舒寒:“……”
已經無言以對。
說起這睡牀睡地上的問題,都怪他那羣坑爹的下屬,因爲在其他人看來,她和蕭溯是必定睡一張帳篷的,因此也就只給他們準備了一個,裡面的牀自然也只有一張,可他們明明關係沒到那程度啊,但帳篷本就有限,給了他們一張這麼大的,也總不能又給舒寒單獨準備一張吧,人家士兵們都是一堆人擠一張裡面呢。
於是睡覺前舒寒就在爲這個事情糾結,不過蕭溯倒是乾脆,只說這牀讓給她睡,因爲他今天晚上還有刺客要抓,於是在刺客來之前,舒寒已經在牀上進入夢鄉,而蕭溯則一直坐在桌旁等待不速之客。
但現在刺客的事情已經搞定了,蕭溯明顯也沒有打算繼續坐在凳子上度過漫漫長夜,尤其是在剛纔談論完他人品的問題之後,蕭溯已經直接向牀邊走來,看這架勢,是要打算睡覺了。
見舒寒還霸佔著牀,蕭溯揚了揚眉,問道:“怎麼,不下去啊,難道你想和我睡同一張牀?”
舒寒盯著他看,一點也沒有想要下牀的意思,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厚臉皮道:“我剛剛和它睡了一覺,已經產生感情了,現在難捨難分,我不想下牀,它也捨不得我,所以,你到下面去睡吧。”
蕭溯嘴角一勾,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道:“這樣就睡出感情來了?
舒寒點點頭,反正她就是堅決不下牀,這深秋的天,睡地下多冷啊……
蕭溯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然後舒寒就見他突然起身,以爲他就這麼放棄牀要睡地下了,正暗暗驚道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便見蕭溯將桌上的燈熄滅,然後在黑暗中又朝她這邊走來,竟是來到牀邊,和著衣就躺下了。
舒寒坐在牀的裡面,暗黑中只能看見旁邊那一的白色的身影,靜靜躺著,舒寒問道:“你幹嘛?”
蕭溯依舊躺著不動,連頭都沒有轉一下,聲音平靜道:“我試一下,看能不能睡出感情來。”
“……”
舒寒再次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