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從未嘗試過如此接近夜空,此時,她與凌逸風正身處無心城中最高的地方,竟天峰之上。凌逸風上前,自未知身後擁住她,未知也順勢一靠。
“樂兒,這裡美嗎?”
“當然!我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夜空,記得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除了那一池的蓮什麼也不記得了。第二次……也沒有好好欣賞過,這裡,真的很美!”
“那裡永遠留在這裡好嗎?”
未知看著夜空,那麼寧靜,喃喃道:“永遠……”
凌逸風沒有聽清未知最後的低喃,心中有些焦急,問道:“你說什麼?”
未知轉過身看著他,眼睛剔透瑩亮:“你先告訴我兩件事,我就可以考慮一下。”
“你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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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未知豎起一根手指,“你先告訴我你給那個強盜頭子吃的是什麼?我敢確定你沒有問陸岑冥要解藥。這第二,”未知又豎起一根手指,“你肯定知道師父在那裡,你得告訴我。”
凌逸風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僵,他看著未知,看了很久,看得未知竟然感到心慌。
“好,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耍賴。”
“好!”未知急忙點頭。
“第一個,其實一年以前給那人吃的就不是什麼毒藥,所以,當然不需要解藥。”未知看著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至於第二,”凌逸風一頓,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師父……他已經不在了。”
“你在說什麼?”未知淡笑著,但眼中的焦急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樂兒……我沒有。師父第一次帶你來這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本是想將你留在城裡,但害怕我始終無法接受你,那樣你的日子會更難過……直到六年前,他再次來到這裡,我才知道,但那次,他沒有帶你來,他來是希望我可以接受你,然後親自將你接來。師父他了解你,知道你絕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施捨,也怕讓你知道真相會受不了。所以……”
“那師父現在在哪裡?”未知顫聲問道。
“師父喜歡自由,他已經隨風而去了。”
未知撲到凌逸風懷裡,哭喊道:“師父……”她的聲音不大,但那捏著凌逸風手臂的手卻讓凌逸風真切地感覺到未知心中的痛苦。
“樂兒,你知道師父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意思嗎?他希望你可以一直快樂,我們的師父不是普通人,他就算是離開,也不會喜歡我們爲他難過,明白嗎?”
未知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嗯。”
“樂兒,其實師父給你留了一封信。”
未知急忙擡頭:“什麼?”
凌逸風淡笑:“是他老人家第一次到城裡是給我父親的婚書,我父親當時可是接受了的。”他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
“怎麼可能?”未知頗爲詫異,伸手就要去拿。
凌逸風卻是將手一擡,退後幾步,一副就是不給她看的樣子,未知賭氣,非要將東西搶到手,她向前一步跨出本想跳起來,卻一下踩到自己的裙襬,向前撲去。凌逸風一急,忙扯住他的衣裳,伸手摟過她的腰,將她抱進懷裡。
“噹!“一聲輕響,二人想地上看去,原來這一拉一扯之間,把未知懷中的長命鎖扯了出來。未知趕緊將它撿起,卻見其裂成了兩半,裡面有一張卷的很細很細的紙條。未知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她能感覺到,這裡面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讓她感覺到害怕。
凌逸風也變得嚴肅起來,未知把紙張打開,慢慢的一字一句地看了裡面的內容。看完後,她手一鬆,紙張隨風飄走。此刻,她卻已經淚流滿面。
“樂兒。”凌逸風緊張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在紙條裡看見了什麼。
“原來,”未知艱難地開口,“沐雲是這個意思,原來我根本就不是辛雲卉!”
凌逸風上前,緊緊地擁著她:“樂兒,不管你是誰,你就只是我的樂兒。”
未知趴在他的胸口,嘴角卻慢慢勾起:“我沒有事,我不是傷心,我好開心。我的父母只是一對普通的農民,我父親叫邵一凡,母親姓李,而我叫溪樂。當年的小云卉受傷後沒能救回來,恰逢我父母遇到瘟疫雙雙去世了,借居我家的姑姑想讓我代替小云卉,但又不忍心,所以把真相寫了下來。”
“樂兒,原來你真的叫樂兒。呵呵……”凌逸風叫著未知的真名笑了起來,笑著也隨著未知留下了淚。
“逸風,我們去我老家看看好嗎?”
“好!”
未知又道:“我們成了親再去,我要帶我的夫君去給爹孃看。”
“樂兒,”凌逸風驚叫一聲,“你答應我了!”
未知輕聲回道:“答應你了。”
凌逸風心中一動,伸手捧起未知的臉,在她的額頭深深地印下一吻,輕聲道:“樂兒,謝謝你!因爲有你,我纔有了快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