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兮心裡不無感慨,人這輩子,遇到什麼樣的人,都是自己的命,遇人不淑也怪自己的命醜。只是,這樣的婚姻,如果是發(fā)生在她身上,她還會選擇維繫下去嗎?她不知道,因爲很多時候,生活諸多無奈,就像她目前的狀態(tài),也不是她想要的,可是有些東西卻又那麼難以割捨,
小瑩聽完陌兮說的話,說:“要是我嫁給這樣的男人,一定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
陌兮看到小瑩憤慨的樣子,忍俊不禁道:“不說這些了,感覺我們兩個現(xiàn)在滿滿的負能量。”
“誰讓我們兩個現(xiàn)在都情場失意呢!女人在感情面前,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發(fā)泄一下也無妨。”
幾天後,陌兮下班回家,在樓下遇到小瑩和柳曦,小瑩滿面笑容地對她說:“陌兮,我跟柳曦走了,你一個人好好療傷吧!相信我,曙光會來臨的。”
陌兮瞪了小瑩一眼,佯裝責怪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是和我同在難民營裡的嗎?怎麼這就拋棄我了!”
小瑩給了陌兮一個懷抱,說:“我又不能勸你不要再那麼執(zhí)著,你可以不用愛的那麼辛苦的,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男人,你又何必耽於一人呢!很多時候,回頭一看,另一片天空更美。”
陌兮嬉笑道:“姑娘教訓的是,小女子在努力學習中。”
感情是一門非常深奧的課題,她於陌兮那麼多年都沒有參透,反而被網(wǎng)在蜘蛛網(wǎng)裡了,但是她真的要繼續(xù)等死嗎?她不知道,當了那麼多年的鴕鳥,她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
經(jīng)過一番玩笑話之後,陌兮言歸正傳道:“小瑩,兩個人的感情也是要維繫和經(jīng)營的,我覺得柳曦是個不錯的發(fā)展對象,你好好珍惜吧!祝你好運!”
“謝謝親愛的,我知道了,現(xiàn)在我也作夠了,我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再作就過了,很多時候,學會包容纔會更快樂!”
陌兮看著小瑩離開,心裡不免嘆息,這兩人還有一段艱辛的路要走,這個過程中,需要的是他們彼此更多的包容和犧牲。
愛情能戰(zhàn)勝一切,同時也能毀掉一個人。
……
也許是因爲俞佐琰之前給陌兮的夢太美,所以只是一個月沒見面,她卻覺得這個時間很漫長。有時候她吃過晚飯後也會一個人去江邊散步,也會遇到攜手的老人,但是她的心情卻變得低落。
人真是貪得無厭的動物,以前她和俞佐琰還沒那麼親密的時候,她更懂得隱忍,可現(xiàn)在的她卻想要得到更多,最終苦的還是自己。
陌兮坐在柳樹下的石凳上,看著對面的行人,自言自語道:俞佐琰,我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愛你,爲什麼愛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那麼辛苦!
他不再是當年的小痞子,她也不再是當年的小丫頭,可是他們之間的愛卻仍隔著一道溝壑。她仍在拼命地想要參與到他的世界,可是他的世界太大,她看不穿。
他如果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那麼有時候爲什麼又要對她那麼好,激起她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之後,又讓她感覺自己正在失去,這和當頭給她一瓢冷水有什麼區(qū)別?
一轉眼,又過了半個月,她仍在等待,雖然有些疲憊,但她仍在期盼。
陌兮翻看日曆,發(fā)現(xiàn)俞佐琰的生日就要到了。六年了,她該死的竟然還清楚地記得這個日子。
有時候她就在想,一切不過是癡兒雨打歸舟,這段感情裡,只有她一個人在癡癡等待,一個人在賣力地演繹,像個白癡一樣。
前段時間,俞佐琰對陌兮非常好,那時她很感動,她想,他的生日將近,到時候要好好補償他。
如今,距離他的生日越來越近,他卻始終沒有和她聯(lián)繫,她不想承認,他們之間就這樣不了了之。
陌兮在新聞上看到姚默已經(jīng)從墨西哥回國的消息,雖然沒有照片爲證,但是報道上說,姚默是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回國的。
陌兮心裡有了數(shù)——他已經(jīng)回來了。
她在等他聯(lián)繫她,或者是來找她。她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消失那麼久,連個電話也沒有。有時候,她就在想,他是否還記得,在某個角落裡,還有一個她在等他。
也許是他真的太忙,她也沒那麼重要,所以容易被遺忘。有的人生命中都會有這樣一個角色存在,閒暇之餘想起你,因爲你能讓我開心解悶。她不希望自己充當?shù)氖沁@樣一個角色。
讓陌兮失望的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俞佐琰回國後沒有如想象中一樣,迫不及待地來找她,連個電話也無。
陌兮看著日曆,上面清楚地標註著明天的日子。她本想驕傲地不去聯(lián)繫他,但是她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撥通了他的電話。
難得的是,他很快就接了她的電話,她有些慌亂地問:“你回國了嗎?”
電話裡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回國了,只是最近很忙,沒有跟你聯(lián)繫。”
“哦。”有些問題,她問不出來,他卻主動回答了,但是答案太過簡單,有應付之嫌。
“明天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新學會了幾道菜。”陌兮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後說:“好啊。”
陌兮皺眉,感覺他的聲音很遙遠,他這個人更遙遠,也許是因爲他對於她的主動邀請顯得沒那麼熱衷的緣故。
陌兮遲疑道:“你明天是不是很忙?”
“不會呀,美女相約,我明天會早點下班。”他開起玩笑,她心裡才放鬆下來。
明天是週六,陌兮犧牲了自己的親子時間,只因爲是俞佐琰的生日。
陌兮頭一天晚上就在紙上列了一個菜單,一大早就起牀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菜,提前幾個小時就揀好了食材。她一個不太會做飯的人,卻認真地準備著一大桌的菜。
陌兮端下燉了幾個小時的骨頭湯,準備炒菜之前,給俞佐琰打了個電話,他說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當陌兮正在忙活著炒菜的時候,有人敲門了,她納罕,俞佐琰自己不是有鑰匙嗎?莫非是弄丟了。
陌兮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一大一小——於是岸和傅明淵。
傅明淵看陌兮一臉驚愕的樣子,笑說:“我去東郊看這小傢伙了,他硬拉著我說要來找你,所以我就帶著他來了。”
陌兮有些爲難,計劃沒有變化快。
“什麼味道?”俞佐琰皺鼻道,“你正炒著菜吧?好像燒焦了。”
陌兮這才反應過來,迅速奔進屋子,不過裡面卻一片烏煙瘴氣。
傅明淵也迅速跟著進來,關了電磁爐,打開了窗戶,笑說:“你會做菜嗎?”
陌兮被嗆得咳嗽不斷,“會啊,剛纔是意外。”
傅明淵把炒壞的菜倒了,洗了鍋之後放回到電磁爐上,開火倒油,動作一氣呵成。
“我來幫你炒吧,看你嗆的,你去一邊緩緩去。”
陌兮爲難地站在一邊,事情發(fā)生的和想象中不一樣,只能到時候再和俞佐琰解釋一下了。
“陌兮,把料酒給我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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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兮,給我剝幾個蒜。”
“陌兮,拿個盤子過來。”
……
傅明淵不停地使喚著陌兮,雖然已經(jīng)變成他在掌廚,但是卻讓她參與感十足,而且還有些手忙腳亂。
“媽媽,冰箱裡有個大蛋糕哎!今天是誰生日嗎?”
陌兮笑說:“今天是你俞叔叔生日,我們一起幫他過生日好嗎?”
於是岸人小鬼大,他看著傅明淵,無奈地聳聳肩。
傅明淵一臉歉意地說:“陌兮,今天我和是岸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我?guī)湍惆炎钺嵋坏啦俗龊茫規(guī)е前断入x開。”
陌兮笑說:“那就麻煩你了。”
後來,傅明淵離開了,陌兮雖然感覺很抱歉,但他留下會顯得很尷尬,而於是岸因爲喜歡湊熱鬧,留了下來,這也是陌兮的意思,她不好意思讓傅明淵明天再送是岸回東郊了。
所有的菜擺上桌,陌兮給俞佐琰打電話,不過電話佔線中。母子二人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滿的一桌菜發(fā)呆。
“媽媽,俞叔叔還會來嗎?”於是岸吞了吞口水問。
“我再給他打個電話,可能路上塞車了。”
這次,陌兮的電話打通了,卻沒有人接,她再打,仍舊無人接聽電話。
母子二人的情緒顯得有些沮喪,於是岸看著逐漸變冷的菜,一臉可憐兮兮地說:“媽媽,我餓了。”
陌兮從呆愣中恍過神來,說:“好,媽媽把菜熱一下。”
陌兮把所有的菜從新熱了一遍端上桌,對於是岸說:“是岸,咱們吃吧!”
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期待了。
於是岸小心翼翼地看了陌兮一眼,問:“媽媽,俞叔叔是不是不來了?那冰箱裡的蛋糕是不是也吃不了了?”
陌兮愣了愣後說:“東西買來怎麼能浪費呢?咱們今晚就把它給吃了!”
“媽媽,俞叔叔莫名其妙玩失蹤,辜負了媽媽的一片心意,是岸不喜歡他了!”於是岸噘嘴道。
“叔叔可能工作很忙,我們原諒他好嗎?”陌兮必須要教會兒子原諒,可是她心裡真的可以不介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