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他在我耳邊呢喃著,“聽到什麼了嗎……”
我不確定我所聽到的,和他所說的,是否是同一種聲音——我只聽到了他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聽到……什麼?”我小聲問,一臉茫然。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臟所在的地方,定然說道:“你是我的命呢。”
嚯!還真能唬人啊!
我的手指倏地縮攏,握成一個小拳頭,重重擊在了他的心上:“哼!可是看到又聰明又漂亮的女人,你就連你的命都不要了呢!”
想到他和卓依寧的那些默契,還有他剛纔如此親切地喚她是“依寧”,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說什麼呀。”齊致遠使勁將我抱起來,拉我到他的桌前,執(zhí)起一張鮮紅的信封交到我手上,說,“你自己看吧。”
我瞥了他一眼,他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暖。不用看我也猜得到,那是一張喜帖。然而,卓依寧的名字出現(xiàn)在喜帖上,倒委實叫我吃了一驚。
“卓依寧?她要結(jié)婚了?”我不禁叫出聲來。
“是啊。”齊致遠苦笑,“要不然,我何苦看這些……爲了結(jié)婚,她辭職了。”
我很是訝異:“她不是說,女人應該有自己的事業(yè),要是靠男人養(yǎng),那可就什麼地位都沒有了?”
他笑道:“那又是誰跟她說,結(jié)了婚有人養(yǎng)著,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唔……”我漲紅了臉,好像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那你會不會怪我多嘴,害你現(xiàn)在失掉了一個好幫手?”我垂著眼皮,問得有氣無力。
齊致遠的嘴角仍然噙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那是她的選擇。我尊重她的選擇。”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先生在悉尼工作,所以她也決定結(jié)婚後到悉尼去。他們的婚禮定在十二月十二日,到時候我們?nèi)ハつ幔梢詭嫌疽拢バn浪……”
齊致遠興高采烈,直說得眉飛色舞,同平日裡見到的那個沉悶又寡言的男人完全不一樣了。
離卓依寧的婚禮還有一個多月,他已經(jīng)開始幻想著在陽光沙灘上盡情玩樂了。
卓依寧結(jié)婚值得他這麼高興嗎?
我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隨口嘟囔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十二月十二日好像是個什麼特殊的日子?”
齊致遠嘆:“你的中國歷史太差勁啦。雙十二事變,就是西安事變,停止內(nèi)戰(zhàn),一致抗日嘛。”
“切~~”我不以爲然,“考試又不考這個,我記它做什麼。我看卓依寧的中國歷史一定也不怎麼樣。要不然,怎麼會選這個日子結(jié)婚。事變!多不吉利!”
“你知道什麼。”齊致遠佯裝生氣地呵斥我,“婚禮在十二月十二日,婚假只用請兩週,接下來就是聖誕節(jié),他們可以多休息幾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