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皇楓世家門口。
下了車,歐陽嵐一擡頭這才發(fā)現(xiàn)兩邊站著兩排保鏢,一直排到了皇楓世家門口,將圍觀的人羣和記者都擋在外方。
開個緋聞澄清會而已,居然來了這麼多人,這些人到底是有多想抓她小辮子啊?
“他們一塊來的?”
“看來已經(jīng)和好啦。不知道今天會公佈什麼消息,但是公開戀情應(yīng)該少不了吧?”
“媒體見面會都一起來了,看來發(fā)展很快呢!我覺得離宣佈婚訊不遠了!”
“想多了吧!冷少從不喜歡女人,說不定是爲(wèi)了挽救雲(yún)氏股價下跌逢場作戲呢!更何況家庭不和睦,父女成仇人,我看八成是忽悠我們呢!”
人羣中議論紛紛,交頭接耳,見倆人下了車,一個個蜂擁上前,若不是有那麼多保鏢保安維持秩序,還不知要踩死多少人呢!
這邊,守在門口的張秘書見歐陽嵐和冷夜兩人從車上下來,連忙迎了上來,“總裁,會場都安排好了。”
“嗯。”冷夜淡淡點頭,面無表情的,拉著歐陽嵐往裡走。
一些小報社的記者沒收到邀請不能進入會場,見當(dāng)事人就要走進去了,眨巴著眼睛想法子,既然都來了,一定得挖出些什麼,可不然讓別家獨佔了鰲頭呀!
“歐陽嵐小姐,請問今天是要正式公開你們的關(guān)係嗎?”
一名星火報社的記者脫口而出,話筒都湊到警戒線之外了,冷夜是什麼人他當(dāng)然知道,所以也不敢問,只好問歐陽嵐。
有人先開了頭,其他的也紛紛撞上來提問,一個個擠著維護秩序的保鏢,將各自的話筒遞上來,說什麼能挖到獨家是好事,要不然回去還不得讓主編罵。
兩人腳步皆是一頓,目光同時落在首先提問的記者身上,一道目光陰冷,另一道目光冷淡,射得記者頭皮發(fā)麻,怯怯的嚥了口唾沫,禁不住後退兩步。
尼瑪?shù)模@氣場太強了!
可一想到主編交代的任務(wù),還是頂著寒意努力的張了張嘴,不曾想還沒說話,就被一句好無厘頭的話給問住了。
“哪家報社的?”
此話一出,嘈雜的現(xiàn)場頓的安靜下來,所有人傻呆呆的看向被問道的那名記者。
“星……星火的。”記者語結(jié)的回答,媽呀,問句話氣場都這麼強,單是身上那股寒氣就能把人給冷死了,還要繼續(xù)問嗎?
問!當(dāng)然要問!那可是主編交代的任務(wù),要是完成不了,又得跑小街小巷去了,當(dāng)然要問!
記者如是想,終於鼓起勇氣擡了擡頭,可一張開嘴巴,剛纔要問什麼開著,於是努力的想呀想呀,就聽到莫名其妙的話。
“星火?我記住了。”冷夜微微瞇眼,冷漠的雙眸在各人臉上一掃而過。
原本爭先恐後要發(fā)問的記者們不自覺的閉上嘴巴,紛紛低垂著頭,連看也不敢再看被保護在中間的兩人。
記者身形一抖,也是呆愣,他怎麼覺得那句話別有意味?
歐陽嵐水眸明亮而不失凌厲,冷淡開口,“還有要問的?”
她心裡自然清楚那句話的涵義,冷夜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剛纔都瞇眼了,估計那個記者等下就要失業(yè)了。但萬萬沒想到,今天之後不僅那名記者失業(yè)了,那家報社也倒了!你說冷夜得多恐怖?
記者們:……就你們兩口子那氣勢,還有敢問的嗎?
“都沒問題了?”歐陽嵐精明的雙眸巡視一圈,淡淡收了回來,“那我可以走了。”
什麼記者媒體的最討厭了,要不是因爲(wèi)歐陽家牽涉其中,這次的問題必須處理好,未免日後留人話柄,她纔不會開什麼鬼澄清會呢!
冷夜輕輕一笑,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牽著她又細又白的小手走進了大門。
人們立馬揉揉眼睛:尼瑪剛纔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冰山帥哥冷家少爺居然笑了,居然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朝著一個女人笑了?!
這新聞可大了!A市的天空要變了!
進門前,冷夜淡漠的瞥向跟在一旁的張秘書,“十點開始,。”
“好的,您先去休息,時間到了我怕再叫您。”張秘書恭敬的應(yīng)下,瞧著兩人進了電梯,這才擦了擦冷汗,轉(zhuǎn)身朝衆(zhòng)多記者說道:“今天的媒體見面會於上午十點開始,各位可以憑你們手上的邀請函進去。”
“那沒有的呢?”
衆(zhòng)人齊刷刷的瞪向發(fā)問之人:笨蛋!沒有的當(dāng)然不可以進去!
“沒有的就在外面吹風(fēng)吧。”張秘書哼哼的回答,吩咐好了一切事宜便消失在皇楓世家門口了。
收到指示的保鏢也不阻攔,一個個重新站好,記者們則是憑藉邀請函進入了會場,而不在邀約之列的當(dāng)然是不能進去了。
期間,高級VIP休息室裡,雲(yún)秀娥和歐陽鐸合計著,待會兒怎麼說動歐陽嵐接受他們的提議。
這時,裴安麗從外面進來,走近雲(yún)秀娥,在耳邊低聲說道:“嵐嵐在隔壁。”
聞言,雲(yún)秀娥不可聞的皺眉,心裡沒有多少把把握,她不是連自己都不想見了吧?
大概也能猜到雲(yún)秀娥心中所想,裴安麗半傾著身子,在她耳邊小聲解釋:“嵐嵐說,想單獨和你談?wù)劇R灰ヒ幌拢俊?
雲(yún)秀娥狐疑的擡頭,看了眼對自己眨眼示意的裴安麗,見她點點頭,繼而看了眼對面一臉溫和笑意的歐陽鐸。
收到訊息,歐陽鐸立刻做出反應(yīng),主動站了起來說道:“你有事先忙吧。”
“嗯。”尋思了會兒,雲(yún)秀娥順著應(yīng)下,便站了起來,懷揣著心思往外走。
見雲(yún)秀娥出了門,裴安麗自然也跟著出去,才走了兩步,便被歐陽鐸叫住了。
“裴小姐!”
聞身,不由的腳步一頓,裴安麗停下來,沒有回頭,語氣不鹹不淡的問,“有事?”
雖然跟她不怎麼接觸,但怎麼說不算是陌生人,可此時聽得疏遠而又冷漠的話,歐陽鐸還是不禁蹙起了眉頭,邁開步子向她走來,試探的問道:“裴小姐似乎對我不大喜歡?”
眉眼之間滿是不屑,緩緩轉(zhuǎn)身,輕蔑的瞥了眼後方的歐陽鐸,裴安麗選擇避而不談,“我還有事,歐陽先生請便!”說罷,不等他是什麼反應(yīng),便冷冷淡淡的推門出去了。
望著關(guān)上的門,歐陽鐸面露鬱悶之色,爲(wèi)何這一個個的都這麼討厭他呢?難道當(dāng)年那件事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
如果他們知道內(nèi)情的話,會不會還是以爲(wèi)他做錯了?
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離婚是很無可厚非的選擇,若不是那麼做,恐怕豪陽要跟著雲(yún)氏一起遭殃,雖然知道趕她們母子出門很不應(yīng)當(dāng),更不應(yīng)該鐵著心腸對她們置之不理,可那不是在氣頭上嗎?
後來他也曾派人去找過,可那時根本找不到她們,再打聽到她們的消息時,雲(yún)氏已經(jīng)還請債務(wù),雲(yún)家大宅也贖回來了,他還能做什麼?
無處插手的他只能在背後看著她們一步步站起來,可到了最後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沒有他,沒有歐陽家,她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既然她們可以活得很好,那他沒有必要也沒臉面再去打擾,可日復(fù)一日,年如一年,他終於知道,原來是自己離不開她們,原來是他一直想要她們回來,不管是爲(wèi)了那份遺囑,亦或是她究竟是誰親生的,那都無所謂了。
可,如今她卻恨自己如此之深,三年來,他一直找機會彌補,可她終究不願面對自己,事到如今,難道真的要告訴她那件事嗎?
無奈搖頭嘆息,歐陽鐸收回思緒,也走出了房間,卻在走廊上看見冷夜姿態(tài)慵懶斜靠在門邊的牆上。
眉角微微上揚,黑眸深沉而專注,眉宇間更是難掩那一股尊貴而又邪魅的氣息,刀削的脣角不可聞的勾起弧度,給人一種美得夢幻的錯覺,嚴(yán)謹(jǐn)之中又夾帶著一絲邪佞,就連隨意一個動作也透著優(yōu)雅。
這樣的男人普天之下恐怕很難找到第二個了,難怪他的女兒會看得入眼。
只是,選擇了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對於她來說,是福還是禍?
一向希望她能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好人家,但現(xiàn)在他又不得不擔(dān)心起來,這個男人實力如此強大,小嵐她到底能不能駕馭?如果不能,等待她的將是什麼?
心裡一聲否定,歐陽鐸排除這種可能性,走近了儒雅的開口,“在等小嵐嗎?”
聞聲回頭,漫不經(jīng)心的掀了掀眼皮,冷夜收起倦懶之意,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
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歐陽鐸望了望旁邊那道門,“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雖然這些年不曾真正的關(guān)心過她們母女什麼,可眼下的情形還是猜了個大概。
淡淡的掃了一眼歐陽鐸,冷夜臉色平靜如水,嗓音暗沉而不容忽視,“不像?”
話說,他對這“未來岳父”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但畢竟是她不喜歡的人,所以他的態(tài)度也就這樣了。
這一問,可把歐陽鐸問倒了!
那次去見韓幼熙就看到他們在一起,之後在酒店兩人更是表現(xiàn)親密,再來在月光傾城就親眼目睹了他用身體護著她。
如今這場媒體見面會更是由他一手包辦的,若說他們之間沒關(guān)係,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可,若說他們在一起,似乎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