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受,渾身疲懶得用不上一絲的力氣,她只記得昨天和同學(xué)一起出去玩了,後面的事情呢?搖了搖頭,陸蓁蓁有些頭痛,暈乎乎的從牀上坐起來,忽然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
涼涼的,渾身光溜溜的沒有任何的遮擋,蠶絲被劃在皮膚上,讓她忽然之間白了臉,看著滿身的吻痕,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那威力不亞於原子彈的胃裡,哆哆嗦嗦的打開被子,越來越多的痕跡在身體上顯現(xiàn)出來。
陸蓁蓁呼吸平緩的幾乎察覺不出來,她昨天究竟發(fā)生了什麼,恍恍惚惚的緊緊地抓著被子,忽然想起來昨天最後是和阮宸宇在一起的,整個人咚的一聲如墜冰窟。
不會的……不會的……
如果是阮宸宇,他怎麼會送自己回來,又怎麼會脫了衣服,顫抖著手把手機拿出來,陸蓁蓁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狀態(tài)。
接通電話的那一刻,陸蓁蓁差點哭出聲,壓著嗓子問:“喂,阮宸宇昨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家裡?”,手指緊緊地攥著話筒,心高高的懸起,她害怕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如同她想象的那麼糟糕。
哪裡會想到造成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是周少司,心慌意亂,唯恐自己這個樣子被周少司看到。
本來就不喜歡自己,現(xiàn)在看到自己這樣子,會不會更加厭惡她,以爲(wèi)她是淫蕩的人。
陸蓁蓁很想哭,胸口空蕩蕩的壓抑著東西,讓她喘不過氣來。
阮宸宇正吩咐同學(xué)上車回去,沒想到她這麼問,而且聽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擔(dān)心的說,“昨天半夜你喝醉了說要回家,我就打電話讓你叔叔來接你了,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情了嗎?”,眉頭微微的擰起,他現(xiàn)在想起來,昨天自己的做法欠妥。
“沒什麼,昨天麻煩你了,我只是問問有沒有給你們添什麼麻煩。”
陸蓁蓁猛然一愣,阮宸宇的說話時的語氣根本沒什麼異樣,如果阮宸宇沒做的話……那把她弄成現(xiàn)在這樣子的……
答案是那麼明確,她卻再也不敢想下去。
害怕自己得到希望之後又是空落落的失望,掛斷了電話,抱著被子坐在牀上發(fā)呆,茫然的看著空氣,想要回想昨天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可腦子空蕩蕩的想不起來任何的事情。只有身上的吻痕在提醒著她,是不是她一直期盼的事情發(fā)生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
心裡幾乎確定了這個想法,卻遲遲的不敢驗證,手裡的手機被她握得發(fā)燙。
明明只要一通電話打過去就可以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陸蓁蓁心裡踟躕著,反覆的用手指甲掛著手機蓋。
“叔叔……”,輕輕的呢喃了一聲,把自己的茫然的小臉埋在了被子裡。
一想到有可能是叔叔,她整顆心都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跳動著,然而另一方面又隱隱的擔(dān)憂著,如果不是他呢……如果不是她又該怎麼辦?
鼻子深深地埋在了被子裡,陸蓁蓁忽然動了動,手指捧著被子深吸了幾口氣,嘴角緩緩的勾出一個傻傻的笑容,把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在被子,像一隻吃到了魚兒的貓一般,“是他……”。
他的味道沒辦法騙人的,被子裡有他的味道。
心裡說不出的甜蜜,好想尖叫,告訴全世界,昨天他碰了她,這樣的幸福甜蜜,彷彿整個人都飄飄然的踩在雲(yún)端上。
“周少司,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休想甩掉我。”
趴在被子裡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陸蓁蓁在陽光下美的有些驚心動魄。
——
柏林機場——
碧藍(lán)的天空下大朵大朵的雲(yún)彩漂浮著,明媚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折射出一道一道柔和的光芒,將一切都照到那麼的明亮,飛機上的人看著機艙外的雲(yún)層,長途飛行之後,心情開始變得雀躍起來。
而在頭等艙厲娜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撇了撇嘴,手指點在報紙上說:“少司,這一次我?guī)土四悖y道你就沒什麼表示嗎?從你一上飛機就不停的對著這個女孩笑,她該不是你的女兒吧?”。
周少司眉頭一擰,凌厲的盯著她,冷冷的說:“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不要隨便的問。”
合住手機,心裡忍不住的想,他真的有那麼老了嗎,死女人竟然敢說是他女兒。
飛機開始傾斜,機場越來越的時候,街機廳外已經(jīng)擺開了長長的車隊,而貴賓通道外等待著人嚴(yán)整以待,再三的檢查沒有什麼安全隱患。
如同他們身上的制服一樣,漠然而冰冷的看著通道口,全都屛住呼吸,等待著頂頭波ss的到來。
林霖走進(jìn)接機室,問:“飛機還有多長時間降落?”。
“已經(jīng)開始降落了,五分鐘後就能看到周總了。”
“嗯,等一下警醒著些,防止小少爺?shù)娜嘶爝M(jìn)來。”,簡單的一句話便暴露出了周旭是多麼的瘋狂。
林霖握著自己的手心,那裡有一道疤,是少爺親自打的。跟著小少爺來了北歐之後,他看著他狠辣而無情的把所有反對他的人一一的剷除,以鐵血的手段強硬的接管了他外公所有的資產(chǎn)。
再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隔斷與周家的聯(lián)繫,他逃跑向先生報告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被捉回來,小少爺親手打在了他手上一槍,至今他還記得他說話時的表情,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
“林霖,你回去告訴他,我周旭和他周家正式斷絕關(guān)係。留著你一條命,不是看在你是周家人的面上,不過是想找一個周家的狗下一次再看到你,我的槍就不是打在你的手上,而是你的心臟上。”
“報告,先生已經(jīng)下來了。”
一聲聲音從小型的耳麥裡傳出來,林霖緩過神來,靜靜的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
不管過去是多麼地血腥,多麼地慘烈,他真的相信,只要先生能來那麼一切都會隨之解決。
機場的出口處,緩緩地走下來兩個人,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隨著兩個人漸漸的走進(jìn),一直壓抑緊張的氣氛頓時舒緩了一下。
“呦嗬,這麼大的陣仗,還真是怕死啊,要我說周旭那小子也真夠狠的,難不成還要把你真的給殺了?”,厲娜打眼瞟了一眼在場的人,粗略估計少說也應(yīng)該有三十幾個人。
來之前她就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有多麼地嚴(yán)重,可是知道是一碼事,真正的親臨又是另外一碼事,面上雖然調(diào)笑著,心裡卻已經(jīng)開始戒備起來。跟著他來,她就知道自己的人身安全全都系在周少司一個人的身上,他死了,她真的可以永遠(yuǎn)留在北歐這塊地方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一句話拉過去了注意力,一身紅豔的職業(yè)套裝的厲娜在一羣冷臉的人裡顯得特別的晃眼。
周少司早就習(xí)慣了她的瘋言瘋語,沒理會她,邊走邊問林霖,“他現(xiàn)在在哪裡?”。
“在法國,聽說是去香舍裡了。”
“嗯,知道了。”
後面說的話,大多是生意上的事情,厲娜聽不懂,跟著一羣毫無情趣的大男人無聊的要死。
從機場出來,直接開進(jìn)了一家古堡裡,房間裡裝修很奢華,也很大,厲娜整理好衣服趕緊跑到周少司的房間裡,惴惴不安:“這麼大的房間,好恐怖,你給我找個人睡我隔壁吧,不然我晚上被周旭那小子殺了,也沒人知道。”
“你就不怕給你安排的人剛好是他的眼線,”周少司把衣服放在了櫃子裡面,淡淡的說。
北歐這邊的天氣比較冷,現(xiàn)在正值秋天,外面的樹葉金黃金黃的,厲娜走到牀邊拿起他放在牀上的手機,狡黠的拿起手機說:“我放心你給我找的人,再不然……你讓林霖睡我隔壁,這麼多年,我還是相信他的。”
“拿來。”,周少司凌厲的看著她,伸出手吐出兩個冰涼的字。
厲娜愣了一下,撇了撇嘴,把手中的手機扔給了他,“切,小氣,不過是看一下手機,難道你手機有什麼秘密?”。
“出去。”
又是兩個字,厲娜本來還想調(diào)侃一下這個冰塊的,最近他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可是在她眼裡卻是越來越好玩。
還真是好奇,究竟有誰能讓他改變呢……
把厲娜趕走之後,周少司打開手機,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通話記錄。
深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的失望,她不給他打電話,是不是在生他的氣?還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別的喜歡的人,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男生年輕帥氣,還和她那麼親密……心裡胡亂的猜測起來,修長的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滑在屏幕上,猶豫的動來動去,一如他此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