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見面就互相吹捧,莫瑾聽著在旁邊直皺眉頭,這兩人什麼毛病?
沙摩柯大笑道:“哈哈哈,漢家文化博大精深,夠我們學習千百年來了,哪裡敢以漢人自居。”
“蠻王謙虛了。我們漢人容納百川,絕對願意接納五溪蠻的?!?
“好了,司馬遠道而來,我自當爲司馬擺宴接風洗塵,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有朋自遠方來……”
“雖遠必誅之?!蹦谂源鸬馈?
“對對對,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之。”沙摩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後看到秦川以及關平劉封臉色都是一副詭異的笑容,沙摩柯一想,自己被帶偏了,拍了拍莫瑾的頭,沙摩柯充滿歉意的道:“實在不好意思,在下愚鈍,總是記不得孔聖人之言?!?
秦川擺手道:“無妨,蠻王,喝酒飲宴暫且緩緩。我們還是商談正事吧。”
沙摩柯對秦川道:“也行,幾位客人隨我來?!?
秦川再次道:“且慢?!?
然後秦川指了指車隊,對沙摩柯說道:“這些都是我從襄陽帶來的禮物,贈送給蠻王的。還請蠻王收下?!?
看到幾十輛的滿車的貨物,沙摩柯驚道:“這些都是給我的?這麼貴重,我恐怕不能收下?!?
“初次見面,就當是見面禮吧?!鼻卮ㄐχ?。
沙摩柯看向秦川:“有句話叫做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蹦逶挷宓暮苊睢?
白笙對莫瑾道:“你再亂說話,我就把你帶走了?!?
“嗚嗚嗚,不要嘛?!?
秦川道:“我這些確實是送給蠻王的,只是當做我的與蠻王進行下一筆生意的誠意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
“下一筆生意?什麼樣的生意?”沙摩柯問道。
“這個生意等下找個幽靜的地方在與蠻王商談吧?!鼻卮ǖ馈?
馬車上蓋著的青帆布被掀開,裡面蓋著的是一車車的蜀錦、鹽、糧食。
沙摩柯看到這幕,對秦川道:“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更加不能收下了。”
“哈哈哈,蠻王不收就丟掉吧,我總不能在運回去吧?!鼻卮ㄐΦ?。
沙摩柯啞然,然後對秦川施禮道:“那我就不矯情了。再次多謝司馬的厚禮?!?
“這不是我的厚禮,是左將軍的厚禮?!鼻卮m正說道。
沙摩柯道:“司馬回去,替我多謝左將軍,有機會我定當去拜見左將軍。”
“那我定讓主公備好我中原的美酒,等待著蠻王到來?!鼻卮ㄐχ馈?
“哈哈哈哈,那便最好不過了。司馬,隨我上山吧,山中涼爽,也是相談事宜的最好場所了?!鄙衬聦η卮ㄗ龀稣埖氖謩荨?
幾人上山,路上白笙說出了巫蠻伏擊之事,沙摩柯對秦川又是一番感謝,然後當即就表示,要對巫蠻進行報復。
聖女是住在聖地的,白笙的住所就在山頂那座被喚做聖塔的建築下,她們兩個的住所是聖塔之外,處於聖山最高處的建築了。
至於沙摩柯的住所,則又在聖女所在的住所下面,是一座大宅院,不過沙摩柯一般不住在這裡,他這個蠻王不是聖女這樣的吉祥物,需要處理許多日常事務的,每天爬山跑上跑下多累啊,所以沙摩柯大多數時間是住在山下的房子中。
“就在這裡商議吧?!贝蜷_住所大門,沙摩柯對秦川說道。
這是一座漢制的庭院,處處都有著漢文化的影子。
“這個院子是上一任蠻王花費巨資去請中原的匠人來建造的,和你們漢人住的房子一樣?!鄙衬陆榻B說道。
“確實沒有什麼兩樣。五溪蠻如此熱愛大漢,實在是讓人驚訝。”秦川確實是被驚訝到了,這個曾經被漢軍打敗過後的部族,反而不記恨漢人,而與漢人交好,與漢人做生意,學習漢人的一切文化,甚至讓自己的部落,與漢人同化,這樣的部族,很讓人欽佩。
秦川和沙摩柯坐下後,關平、劉封在旁,聖女白笙在一側,莫瑾則蹦蹦跳跳的玩弄著自己的蠱蟲。
“蠻王,我這次來,在路途上聽聞了如今五溪蠻的困境。五溪蠻雖然實力強大,但是比巫蠻實力還是稍顯不如,唯一不如也是最大的一處弊病的地方,就是五溪蠻缺少鐵,也缺少武器。而巫蠻擁有鐵礦,又不知道靠什麼方法學來了冶鐵鍛造的技術,所以他們有源源不斷的武器。
在武器、盔甲上,五溪蠻遠遠不如巫蠻。而巫蠻人口雖然少於五溪蠻,但擁有強大的武力,讓五溪蠻產生了強烈的危急。
巫蠻的勢力越來越強大,而五溪蠻勢力相對於就越來越小。兩個部族爆發戰爭的只是時間問題,而且不會太短,只在這幾年。
一旦戰爭的爆發,按照我的推算,五溪蠻是斷然不可能打得過巫蠻的。
這一點恐怕蠻王你也認同吧?!?
沙摩柯凝重的點頭道:“若是開戰,我五溪蠻沒有勝算。但是巫蠻同樣會損失慘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也是爲什麼巫蠻沒有輕啓戰端的原因所在。”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實力的差距漸漸的拉開。最後巫蠻是殺敵一千自損五百,或者變成殺敵一千,自損三百。那個時候五溪蠻想要避戰都不可能了?!鼻卮ㄕf道。
沙摩柯看向秦川,對秦川道:“司馬可有辦法救我五溪蠻?”
秦川笑道:“我正是爲救五溪蠻而來,同時,我也需要五溪蠻的幫助?!?
“我需要怎麼幫助司馬?司馬又該怎麼幫助我們?”沙摩柯忙問道。
“你需要幫助的是左將軍劉備,而幫助你的也是左將軍劉備?!鼻卮ㄕf道。
沙摩柯看了一眼秦川,然後對秦川說道:“只要五溪蠻危急解除,打敗了巫蠻。我沙摩柯願意帶著戰士們,幫助左將軍衝鋒陷陣,爲左將軍所驅使。”
“左將軍志在天下,蠻王若是爲左將軍而戰,於左將軍或者於五溪蠻,都會有很大的利益的。”秦川說道。
秦川的暗示很明顯啊,劉備奪了天下,你作爲爲劉備衝鋒陷陣的將領,焉能沒有好處?
俗話說得好,朝中有人好做事,沙摩柯都成了國朝大將了,那麼你的五溪蠻能不會得到好處?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沙摩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
但是左將軍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實力,沙摩柯也是清楚的。
這是一場賭博,賭對了便贏的盆滿鉢滿,賭輸了,死的是沙摩柯。怎麼做,沙摩柯很快就明白了。
“定然會讓左將軍鞍前馬後,逐鹿天下。”沙摩柯說道。
秦川對沙摩柯說道:“蠻王。我來說說我們的誠意吧。左將軍願意資助你武器、盔甲,並且派出軍隊協助你打敗巫蠻。但是這個前提是,左將軍成爲荊州之主。”
秦川的話讓沙摩柯有點失望,沙摩柯對秦川道:“劉荊州如今如日中天,荊州帶甲十餘萬,左將軍如何能成爲荊州之主?”
秦川對沙摩柯的失望捕捉在眼,秦川笑道:“劉景升冢中枯骨而已,不日就將一命嗚呼。而荊州現在看似平靜,實在暗流涌動。
黃祖、黃射兩父子,暗謀起兵,大軍調動頻繁,不日就將有動作。劉璋意圖侵略荊襄、曹操虎視江南、孫權更是時刻想著殺黃祖報父仇奪下江夏,獲取奪取荊州的跳板?!?
“這個時候,若是劉景升再年輕二十年,有單騎入荊州時期的膽魄和手段,自然是輕鬆應付。但是現在的劉表貪圖享樂,不思進取,昏庸之輩也,守不住荊州的?!?
“而我主,厲兵秣馬,囤積糧草,只待荊州風雲一起,我主以有收南陽、破夏侯之名聲,劉景升定然會重用我主,到時候我主攜荊州兵馬,擊敗四方來敵,到時候我主名聲大震,荊州隨手可得?!?
秦川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若真的是這樣來,波折太多了,秦川喜歡快刀斬亂麻。
當然,這樣說給沙摩柯聽,只是有些手段不能說出來,秦川也懶得解釋,隨口胡謅,能忽悠住沙摩柯的。
沙摩柯聽完後,對秦川說道:“那我該怎麼做?該怎麼樣才能幫助到左將軍?”
“讓荊州更加的混亂。”秦川對沙摩柯說道。
“具體怎麼做?”
“攻入臨沅,殺掉金旋?!鼻卮ㄕf道。
沙摩柯神色閃爍,原本湊近秦川的身子,向後退去,沙摩柯沉默一會,對秦川說道:“金旋與我有恩……”
秦川笑了一下,對沙摩柯說道:“蠻王當然也可以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怎麼做?請司馬教我。”沙摩柯問道。
“以巫蠻之力攻破臨沅。”秦川說道。
沙摩柯看秦川居然說了這句話就沒說下去的打算了,不由得急道:“司馬爲何說話只說一半?”
秦川站起來,對沙摩柯行禮道:“暫且不急,聽說蠻王與馬氏五兄弟交好,不知道這五人可在?”
沙摩柯嘆氣道:“司馬你這番談話不免虎頭蛇尾,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實在是讓人心急啊?!?
“不是不願意說出來,而且突然想到,若是用巫蠻,日後會多了許多麻煩。而若是讓蠻王帶人攻取臨沅,巫蠻必定乘虛而入,我們需要一個兩全之策?!鼻卮ㄕ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