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陌路者?”我感覺自己離所迷惑的真相越來越近了,緊忙問道。
“阿飛啊,你的問題還真多,好,我就慢慢跟你講講。”無名連續抽了幾口,將煙掐滅在桌上的菸灰缸中。“毒蛇是我們殺的,但我相信你一定想知道,爲什麼在邢可給你們的監控中,或者毒蛇的屍體旁,沒有這張卡片對吧。”
我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疑問,如果毒蛇和凌六都是他們殺的,那毒蛇身旁也應該有“萬魂帖”,難道發帖子還分人不成?
“那是因爲毒蛇根本就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是想要去殺他但見到毒蛇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死了,既然不是我們殺的,也就沒必要發帖子,我們的人拿完書直接就離開了,有意思的是先動手的人,並沒有拿走我們想要的東西,等於殺了人,卻成全了我們。
而至於那個‘陌路者’,是一個類似宗教性質的團體,其實並沒有幾個人,據我瞭解,內部主幹一共是十二個,自稱“十二祖”。”
“那個......”我打斷道:“名哥,按你所說,現在趙家,邢家還有陌路者包括你們,一共四個組織。你們到底在爭奪什麼,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你叫我來又是爲了什麼?”
無名看著我困惑的表情,面容也嚴肅了許多,眼睛挑了一下門外,隨即站起身走到門前對著前臺喊了聲關門,才慢慢回到我的對面,不一會兒,我就聽到鐵門簾被拉下來的刺耳聲。
“我找你來,是想問你,願意加入我們嗎?至於我們的目的,你會知道的。”他悠悠的再次點起一根菸,吞吐著煙霧說道。
我聽著他的話,心中波動越來越大,我也在趙守全的家中聽過凌五彙報他們的事蹟,這個“地魂殿”的歷史應該很古老,而是勢力頗大,而對於我來說,也是脫離趙家和邢家的好機會,但我知道,世界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思考了一下,張口問道:“爲什麼?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對你們又有什麼作用?邢家還選我當守護人,可是結果卻是差點將我害死。”
他微微一笑,顯然想到了我會這麼問,淡淡的說道:“我們和邢家不同,他們需要的守護人,只是一個在和平時期看守冥冢的人罷了,說的好聽,比工廠中打京的好不了多少。而我們,是想要尋找同類人。”
“同類人?”我喃喃的重複著。
“對,我們都是懷著仇恨而被遺棄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身上有冥冢的印記。無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你一直都是一個被動者,是被逼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換句話說,這盤棋,你只是一個小卒。蜈蚣他們也就能算個車,馬之類的。現在你面前就是一個機會,讓你選擇,你是想繼續做棋子,還是想成爲下棋的人。”
他說的我並沒有全聽懂,但我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眼神裡不禁透露出期盼的目光,擋也擋不住。我一直都是無力的看著身邊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發生,阻止不了也改變不了。看著一個個人在我面前死去,看著自己原本的生活支離破碎,就連我的女人,我也只能見到一盒骨灰。
正在我思索間,無名突然說了一句話讓猶豫的我決定了想法:“還有,林然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們知道的很多,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瞭解這其中很多很多的事。”
我猛地聚攏目光,望向他,從牙縫中蹦出了三個字:“我願意!”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像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一般,站起身將我引出房間,前臺已經空了,也不知道老闆去做什麼了,無名帶我從後門出了酒吧,一輛車就在門口停著。
我隨著他上了車,他坐在正駕駛的位置,卻沒有發動車子,我有些不解,問道:“不走嗎?”
他聽了我的話,目視前方,說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就好!”
我無奈的只好坐在副駕駛的椅子上,無聊的抽著煙,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見他還沒有動作,心裡有些焦急,正準備再次問他,卻發現他突然直了一下身子,說道:“來了!”
我轉頭向前方望去,卻發現看到的還是一堆房子,和剛纔一模一樣,不由得嘆了口氣,可再次擡眼間,我發現了不同,只見我們的車子慢慢變得透明,好像在消失一般,前面的保險槓已經沒了,我慌亂的望向無名,他轉頭握住了我的手,輕聲道:“放心。”
看著他的樣子,應該是很有把握,可我真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古怪的事情,車子竟然在這光天化日下慢慢的消失不見,那我們該怎麼辦,也變透明消失嗎?正思量間,眼前白光一閃,緊忙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卻發現眼前的景物變了。
我們仍然是坐在車裡,可卻變成了夜晚,兩邊是長滿了雜草的荒地,上面還飄蕩著白色的霧氣,前方是一條土路,因爲有霧也看不清盡頭是什麼,無名揉了揉眼睛,打開車門嘀咕道:“每次都放這麼閃的光,真是夠了!”
我隨著他下了車,四處望了望身邊的景物,問道:“這……這是哪?”
他向我擺了擺手,意思跟著他一起向前走,然後說道:“這就是通往地魂殿的路,一會還有儀式,你心裡有點準備。”
聽他說完我正準備再次發問,卻見他將食指放在嘴脣中央,跟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我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塞了回去,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我還是聽話的好。
我隨著他慢慢的向前走,霧輕柔的纏繞在四周,卻並不涼爽,更像是女人的手撫摸在身體上的感覺,難道這裡的霧不是水化成的?不時我向兩側的荒地望去,黑漆漆的,偶爾隱約的可以看到幾團綠色的鬼火,四處飄蕩著,令人奇怪的是,這裡絲毫沒有寒冷的感覺,卻有點發悶,天上也沒有月亮,好似被蒙上了一塊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