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棺材板子碎裂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空間,隨著這些碎裂的聲音,越來越多的雙面屍從這些房間裡涌出,我們迅速朝著前方逃竄。
當(dāng)力量完全不在同一個等級的時候,唯有跑路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趙鐵城斷後,後面的雙面屍已經(jīng)涌了上來,他朝我們大喊:“跑到最前邊去,看看有沒有出去的路。”
他話說完,已經(jīng)有幾隻雙面屍撲了上來,將他壓倒在地。
趙鐵城年輕力壯,在部隊磨練的這些年身體不是一般的強,一腳踢飛壓在自己身上的雙面屍,手裡的槍桿子端起來朝著另外一頭的腦袋上拍了過去。
槍托沉重,本身的力量加上趙鐵城身上爆發(fā)出來的力氣,直接把那雙面屍的腦袋拍的轉(zhuǎn)了半圈,連聲音都沒發(fā)出一聲就歪倒在地。
老齊手裡的開山刀已經(jīng)揮舞起來,我懷疑這小子早先是不是當(dāng)過土匪,大刀揮舞起來幾分勇猛氣,掄的竟然讓這些雙面屍近不了身。
我這邊已經(jīng)從懷裡掏出乾坤鏡,微微閉目聯(lián)繫鏡裡的紅衣和白衣。
從上自兇宅一別,她們倆鑽入鏡中再未出現(xiàn),現(xiàn)如今卻十分給力,稍稍一聯(lián)繫便有十分熟悉的兩股氣息充斥在我心底,我將手中的乾坤鏡祭起,朝著衝我裂開大嘴的雙面屍額頭上就蓋了下去。
“滅!”心訣已生,口訣喊出的一瞬間,那鏡中竟然波盪出一圈圈紅白漣漪,光芒糾纏而出,雖然不明亮,卻十分渾厚。
直將那雙面屍鎮(zhèn)的渾身停滯,動彈不得。
果然是好傢伙,我心裡歡喜,這玩意兒可比開山刀好使多了。
趙鐵城已經(jīng)從地上站了起來,越來越多的雙面屍蜂擁而至,小錢戰(zhàn)士護(hù)著雪兒且戰(zhàn)且退,老刑手裡的桃木劍,專門衝著這些雙面屍的喉管挑。
亂戰(zhàn)開啓。
我們且戰(zhàn)且退,尋找出路。
“臥槽,我說哥兒幾個,這數(shù)量太多了,不行啊。”老齊手裡的開山刀已經(jīng)劈了兩三具,這些東西竟和人一樣,身上噴濺出來的也是鮮紅的血液,只是惡臭無比。
一刀子下去,這血液頓時如同噴泉般四下噴濺,劈頭蓋臉的往我們身上潑。
我手裡的乾坤鏡連番鎮(zhèn)住好幾個,扭頭衝老齊道:“這裡我和老刑先扛著,你們退到後面去找出路,快!”
老齊雖然開山刀舞的好,可是再怎麼著也抵不住數(shù)量衆(zhòng)多,掄翻一個就有兩個撲上來,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這肥廝胳膊上已經(jīng)多了幾處抓傷,這些雙面屍的黑指甲如同匕首鋒利,抓上來就是一道子。
我分神的功夫,一隻屍已經(jīng)抓住了我的胳膊。
這五根指頭上的指甲深深摳進(jìn)我的肉裡,疼的我嗷了一聲,渾身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老刑眉目凜然,看到我這邊吃了虧,上來就要幫忙,我和他雖然只有幾步之遙,可是中間有三五隻雙面屍,纏著他竟然不能過來分毫。
這屍抓住我的胳膊,雙面張開大嘴,露出一嘴黑色的密集獠牙,朝著我的喉管就咬。
要是被這一嘴獠牙咬住肉,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哪兒能讓它得逞,
下意識的把手裡的乾坤鏡往它長大的大嘴裡塞,於此同時心神凝聚,大喊一聲:“滅!”
這鏡子一陣顫動,接著竟“砰砰”兩聲微響,在那屍的嘴裡迸濺出兩三道火花。
這屍體吃疼,慘叫著鬆開我的胳膊,朝後連番倒退了好幾步,撞翻旁邊好幾只雙面屍。我得以喘口氣,胳膊上疼的我心臟就抽緊了。
顧不上那麼許多,拉開外邊的衣服,把裡邊貼身穿的背心撕開一條子,扎著血管不讓血流太快。
這乾坤鏡雖然好用,但畢竟需要冷卻時間,我將伸手把軍刀抽出來,揮舞著。
老齊已經(jīng)帶著雪兒後退,小錢和他們一起走。
我們這裡只剩下趙鐵城、我、老刑和其餘兩個戰(zhàn)士。
五個人被這些雙面屍圍在中央,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屍,每個人身上都被血漿潑灑,惡臭沖天,粘粘糊糊的糊在臉上,看上去猙獰無比。
尤其是趙鐵城,此時兇狠起來雙眼狠戾非常,臉上的血漿更顯得他如同地獄修羅似的可怖。
這些屍體不像是之前在十里鄉(xiāng)王天一帶去的那些,沒有智商,只靠著王天一的控制,本能的攻擊身邊活物。這羣屍體卻是不同,像是有智商,一番廝殺下來忌憚我們手裡的傢伙,也不敢盲目的衝過來。
我們才得以歇口氣。
我道:“不行,這樣打下去咱們遲早要被這些東西當(dāng)點心。”
說話間又是兩隻衝過來,趙鐵城端著槍直接掃過去,噠噠噠幾聲,只把這兩隻玩意兒打的血肉橫飛,碎肉沫子飛的到處都是。
老刑道:“還有多少子彈?”
趙鐵城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苦笑:“沒多少了。”
背後的老齊和小錢他們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不知道後面到底有沒有出路。現(xiàn)在想起來剛纔下來的想法的確有些莽撞,在不明白下面環(huán)境的時候就盲目下來,這個決策真是失誤。
但此時不是後悔的時候,這些屍體也不給我們後悔的機會。
歇口氣的功夫,整個空間裡忽然一陣波動。
這種波動不是地面的波動,而是一種磁場波動,像是有什麼磁場巨大的東西攪動了周圍磁場,讓磁場變的十分混亂。
在下面我們本身感覺行動會稍微受阻,此時磁場波動讓這種感覺加強。
在磁場混亂的同時,這些屍體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瘋狂的朝我們反撲。
我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朝著老刑和趙鐵城喊道:“跑,媽的這地方搞不好還有一隻大的,鬥不過!”
老刑也感覺到了磁場波動,扭頭便跑。
趙鐵城雖然不懂我們在說什麼,也知道情況的危及,不多說,招呼另外兩個戰(zhàn)士跟著我們跑。
我們沿著老齊他們?nèi)サ穆纷愤^去,背後的羣屍緊追不捨。
旁邊的房子裡時不時還鑽出來一個,我們一一把這些玩意兒踹飛,再往前跑就到了整個建築羣的中央位置。
建築羣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圖騰柱,上面雕刻著一個長著七八個奶子的女人,寬口大耳,在圖騰柱下面有一個長方形用來放供品的臺子,臺
子上擺放著許多發(fā)黑的極品,像是某種肉塊組織。
此時這圖騰柱上幾道黑霧纏繞盤旋,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從裡邊源源不斷的揮發(fā)出來。
“老鬼,這裡,快快快!”
前方傳來老齊的聲音,我知道找到出口了。
當(dāng)即顧不上那麼許多,朝著老齊那邊衝過去。
後邊的屍體窮追不捨,巨大的腳步聲在這個空間裡形成震耳欲聾的雷動之聲。
等我們和老齊匯合時,發(fā)現(xiàn)這廝正撅著屁股蹲在地上。
“你他媽幹嘛呢?”我喘著粗氣。
老齊道:“這裡,這裡有下水道。”
他站起來,我立刻看見他剛纔擋著的地方有個口子,裡邊黑黢黢的,僅能一人鑽進(jìn)去。
趙鐵城看了看背後追上來的羣屍,皺眉道:“不行,這口子出不去。一來是時間不允許,二來是裡邊狹窄,空氣稀薄,進(jìn)去會缺氧。”
老齊跳腳:“我特孃的也知道,這狗屁地方跟特麼監(jiān)獄似的,連他媽個出口都沒有,只有這麼一個地方。”
拋繩索往上爬肯定來不及了,老刑忽然道:“等等,你們看。”
他指著圖騰柱的方向,大家都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雙面屍沒再追趕過來,而是跪在圖騰柱前,像是在跪拜什麼東西似的。
這時候,符牌裡的鈴鐺忽然鑽了出來。
我道:“丫頭,你不是進(jìn)不來嗎?”
鈴鐺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曉是怎麼回事,她指了指圖騰柱:“爸爸,過去。”
我當(dāng)即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閨女別鬧。”
鈴鐺也不理會我,說完便朝著圖騰柱飛過去。我伸手想攔沒攔住,心說這圖騰柱到底是什麼,似乎能讓鈴鐺感受到什麼似的。
老刑道:“過去看看,有危險鈴鐺肯定能感知到,她讓我們過去肯定有目的。”
我點頭,讓老齊他們呆在這裡,我和老刑跟著鈴鐺走過去。
這圖騰柱上的黑色霧氣比剛纔更加濃重,這些雙面屍虔誠的跪拜,並未發(fā)覺我們。我很好奇,這些東西剛纔分明是要至我們於死地,但是現(xiàn)在看來,剛纔怕不是想弄死我們這麼簡單,它們出來怕是另有目的。
鈴鐺沒有理我和老刑,懸空飛到圖騰柱上,不解的看著腳下的圖騰柱。
“這孩子怎麼回事?”我心裡緊張,也不知道這圖騰柱上的黑霧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對鈴鐺到底有沒有傷害。
老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難道是復(fù)活柱?老鬼你看。”
他指著遠(yuǎn)處的雙面屍。
這些房子裡的雙面屍已經(jīng)全部出來,圖騰柱相連的四條路上已經(jīng)全部跪滿。此時便見遠(yuǎn)處的雙面屍身上黑氣繚繞,已經(jīng)有不少屍體倒下,倒下一個,柱子上的黑色霧氣就濃重一分。
我驚詫:“你是說,這圖騰柱的存在,不是爲(wèi)了復(fù)活這些雙面屍,而是另有其他?”
老刑點點頭,環(huán)視一下四周,最終目光定格在頭頂:“和這些雙面屍比,我們真正要交鋒的,怕是復(fù)活的這個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