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這儂甲手段狠毒異常,先不說之前一直纏著李海湖的河中煞,單從這飛頭蠻的煉製上便可窺其內心,氣勢惡毒兩個字可以概括的?
依照老刑的說法,這飛頭蠻不但要在煉製時折磨女人的心智,更是要選擇其最親近的人,同脈相連,心意相通,操控起來纔可更爲便利,也就是說晚上襲擊我們的那飛頭蠻,和儂甲是至親的人,他女兒,還是他女人?不得而知。
手刃親人,又通過非常手段折磨致死,煉成這般兇狠的東西,能是什麼好善與的人?
之前只是覺得那河中煞不好對付,現在看來這儂甲手裡兇狠的東西不止這一兩件,我和老刑應對起來十分不易,尤其是我,老刑好歹還有個木劍法器在,我除了鈴鐺之外便只剩下這一軀的血肉,鬥起來豈不是要讓那黑袍儂甲給吃的死死的?
想到這裡我便和老刑商量,讓他也給我弄件法器什麼的,也好防身,以後行走江湖好歹也有個趁手的東西,總不能次次都和人肉搏,扛不住。
老刑點頭說可以,不過合適的材料也是需要機遇的,急不得,若是遇上了自然是要煉一樣給我。
當晚沉沉睡去,轉天早上範志著急忙慌的前來敲門,我和老刑正在洗漱,放下刷牙的水杯開門後,就見範志臉色煞白,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度的驚嚇,看到我的一瞬間這漢子竟然眼眶紅了,不由分說的就拉著我往外跑,我不明所以,攔著他,問到底怎麼了,大早上的擺這一出?
範志渾身都在發抖,說不好了,出事了。
我眉頭一皺,知道他所指的必然是工地上的事情,讓他彆著急,有話慢慢說。
他哆嗦著嘴脣,七尺男兒差點兒沒掉出眼淚來,說葉先生,負責工程的蕭薇出事了,昨天晚上把她的秘書給抓傷了,現在已經讓人綁起來了,你和刑先生趕緊過去看看吧,都說她是中邪了。
老刑此時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二話沒說讓範志前邊帶路。
下了樓坐上車,在路上範志跟我們介紹了一下蕭薇的情況,蕭薇是本地人,在帝都的時候就讀的是經理管理,畢業後就直接被李海湖看重,掌管這邊的分公司事宜,這女子做事也是雷厲風行,也就是二十來歲,可是性格卻是要強的很,做事也麻利,腦子好使,因爲浙西這個項目投入資金衆多,所以李海湖便派她過來專門負責工程的事宜,她在臨安租了房子。
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會計,一個助理,一個司機,除了司機之外其餘的兩個和她一樣都是女孩子。
昨天晚上三個人已經睡下,半夜會計聽到樓下一直有貓叫,吵醒之後她就打算到客廳裡喝點水,誰知道打開臥室的門就撞上了蕭薇,當時的感覺就像是蕭薇一直站在她門口似的,所以開門就撞上了,會計嚇了一跳,看到是蕭薇,驚魂算是暫且定了下來,正要張口問,那蕭薇像是發狂了一般,
嗓子裡發出一聲尖嘯的貓叫聲,二話沒說就撲向了會計。
會計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陣勢,頓時嚇的嗷嘮一嗓子奮起反抗,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那蕭薇身上像是有無窮無盡的力氣,把她撲倒在地,雙手勾起,如同貓爪,瘋狂的朝會計身上抓撓,會計都嚇傻了,不過這動靜很快就把住在隔壁的助理吵醒了,助理看到是這個架勢,也不敢上去,打開門呼救。
鄰居里跑出來三四個壯年漢子,合力才把人制服了,那會計已經嚇的昏死了過去,助理打120把人送醫院,這邊幾個大男人也把蕭薇用電話線給綁了起來看著,有人也報了警,不過蕭薇在掙扎的時候,被人一手刀砍暈了過去,到現在也沒醒過來,和會計送到了同一個醫院。
範志是早上纔得到的消息,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算是這個蕭薇的手下,他立刻覺得自己上司貿然發狂襲人事件,很可能是工地事件的延續,心裡極度害怕,生怕下一個倒黴的是自己,這才趕緊跑過來找我和老刑。
事情已經明瞭,從範志的口述中,我猜測蕭薇發狂多半和那夜半貓叫有關,難道又是儂甲?
我把我的想法和老刑說透,老刑皺著眉,說不敢肯定,等到醫院看看再說吧,未必就是貓叫的緣故,到了問問再說。
範志精神一直處於十分緊繃的狀態,路上開車好幾次差點撞,老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不用太過緊張,現在是大白天任何東西也不敢出來爲非作歹,被老刑這麼一拍,範志的確安定了不少,開車也穩當了起來,二十分鐘後,車子駛入了市醫院,在範志的帶領下,我們先去看了那個被抓傷的會計。
這是一個長得有些乖巧的小姑娘,看樣子剛從學校畢業,我們進入病房的時候,她剛剛醒過來,脖子和胳膊上,以及臉蛋上都包裹著一些紗布,看樣子傷的不輕,臉色蒼白,嘴脣乾裂,看上去人也沒什麼精神。
看到我們進來,她艱難的朝我們擠出一個禮貌的笑容,這是一個樂觀的姑娘,女孩兒愛美,臉蛋尤爲重要,她被這麼一抓臉上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換做別的女孩兒恐怕早就哭的一塌糊塗,她卻還能笑的出來,證明這是一個心裡十分看的開的女孩兒,我不由得對她產生了幾分好感。
範志跟她介紹了一下我們兩個,老刑說讓範志帶他過去見見那個蕭薇,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
他們倆出去後,我在病牀旁邊坐了下來,問她感覺怎麼樣,醫生有沒有說什麼?
她說沒什麼大事,不過有些傷口比較深,縫了針,可能要留下疤,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眶紅了紅,終究沒掉出一滴眼淚,很堅強。
我問她昨天晚上究竟怎麼回事,她便也和我講了,和範志在路上說的差不多,只不過她覺得樓下的貓兒叫很奇怪。
“我們住的那個小區是薇姐找的,環境很好,物業
也很盡責任,除了有些住戶家養的寵物意外,小區裡是沒有流浪小動物的,我們住在那裡幾個月也沒有遇到過流浪貓,但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怎麼了,我聽到好幾只貓在樓下叫,叫的很悽慘,好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樣,我心裡很煩躁,就想起來喝杯水給物業打電話,然後……然後出來後就看到了薇姐,接著她就朝我撲了過來。”
這麼說來,蕭薇發狂的原因可能和樓下的貓叫有關係?
我琢磨了一下極有這種可能,我安慰了這個堅強的女孩兒幾句,讓她好好養傷,這時候病房門打開,進來一男一女,年齡得都四十多歲,看到牀上的女孩兒,兩個人撲上來,眼淚就掉了下來,這應該是是女孩兒的父母。
我沒有停留,便從房間裡退出來,把門關上之後正好看到老刑往這邊來,我迎上去,問他那個蕭薇怎麼樣了。
老刑說,很奇怪,她少了一魂,所以人有點不正常。
說完我們倆再次返回蕭薇的病房,病房裡好幾個人,範志介紹說是這邊項目負責的,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再看蕭薇,這是一個非常清秀中帶著一絲英氣的女孩兒,臉色煞白,蜷縮在牀上瑟瑟發抖,雙眼空洞的望著我們,十分戒備。
果然像老刑說的,這女孩兒少了一魂。
人有天地人三魂,天魂主智,人魂主情,地魂主命,現在一看這女孩兒莫不是丟了人魂?
人有感情,透雙目而出,因爲有感情,所以人的眼睛纔會呈現出不同的情緒,這蕭薇雙眼空洞,沒有絲毫的情緒在裡面,怕是因爲丟了人魂,這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來,我和老刑便先從病房裡出來,迎面就撞傷了一個老熟人,方斌。
正是我和老刑在酒店遇飛頭蠻襲擊時,給我們做口供的那個警員。
看到我們倆,他顯然也愣怔了一下,繼而問道,你們兩個人怎麼會在這兒?
我摸了摸鼻子說,興許是有緣,他沒多說話,態度比之前好不了多少,瞥了我和老刑一眼之後便帶著兩個人進入了蕭薇所在的房間,範志自然也跟著進去,我和老刑兩個人站在門外,心說真是冤家路窄,這個姓方的看來就是處理這件事的負責人。
我和老刑則是把範志叫了出來,問他知道不知道蕭薇住的那個小區,如果知道的話帶我們過去一趟。
範志點頭說曉得的,然後開車帶我們過去,他說爲了方便警察取證,蕭薇的助理還在那套房子裡,我們可以問問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這是市區旁邊的住宅小區,環境十分雅靜,保安也十分盡職盡責,問我們找誰,要進去得讓業主下來接。
沒辦法,範志只好給在房子裡的蕭薇助理去了電話,沒一會兒一個穿著職業套裙的女孩走了過來,跟保安交涉後帶著我們進了小區。
她就是蕭薇的助理,經過範志介紹,我們知道這女孩兒叫李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