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調(diào)查”，餘朝的過往信息自然也呈現(xiàn)在了趙晨的眼前。
嚴格來說，餘朝並不是什麼壞人，他雖然是家裡的庶子，但最初也只是不受重視而已，日常過著豪門少爺?shù)纳睿矝]長期受欺負，自然不會有什麼極端的行爲。
不過他的性子其實相當冷漠，爲人也頗爲自私自利，別說外人，就連他的姨娘和同胞妹妹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餘朝的改變來自於八年前，那一年他邂逅了所謂的“聖女”，自此開始追求上進，開始友愛家人，開始展露天賦，逐漸成爲了餘家這一代最有出息的後輩，就連嫡母都不得不將他記入名下，成爲了嫡子。
但這種改變不是自發(fā)的，而是來自於“魔女幽香”！
說起來，“魔女幽香”與趙晨的“五仙中靈真氣”的特性有著些許相似之處，都能讓人產(chǎn)生好感。
只不過“五仙中靈真氣”的特性更溫和，注重潛移默化，而“魔女幽香”則略顯霸道。
當然，霸道雖霸道，但“魅惑”效果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察覺的，至少作爲望族的餘家就只是認爲?zhàn)N朝突然間開竅上進了。
甚至餘朝現(xiàn)在的性格、品德也都是魔女刻意引導的。
而就在剛剛，趙晨在“調(diào)查”餘朝的同時，用“五方消魔神咒”和“五帝御魔靈音”這兩道本命法術驅(qū)散了他體內(nèi)殘留的“魔女幽香”影響。
但這作用已經(jīng)不大，畢竟與秋無風這種才被魅惑不久的人不同，長達八年的誘導，餘朝早就被“定製”成功了。
不過，趙晨也不是在做無用功，之前餘朝在“魔女幽香”的影響下並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改變來自於“聖女”的神通，但經(jīng)過趙晨的“提醒”，卻是喚醒了他陳舊的記憶。
餘朝就那麼愣在原地好一會兒，臉上時而猙獰，時而茫然，時而憤怒，時而露出笑容……
許久後，他才長出口氣，道：“無論如何，我已不是從前那個自私自利的我了……至少這一點，我得感謝她。”
頓了頓，餘朝看向面前與貴妃娘娘說著悄悄話的趙晨，組織語句道：“無論如何是她造就了現(xiàn)在的我，哪怕知道了她別有用心，我也不願意與她爲敵。”
這時候，不知在王青靈耳邊說了什麼，被她在腿上掐了一把的趙晨也在嘴角抽搐了幾下後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餘朝身上，笑著道：
“我沒想讓你與她爲敵，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順便幫我在她那裡打打掩護，不讓她知道你和這位姑娘被我擒獲過。”
“打掩護我是願意的……但問題嘛，有些我是回答不了的，你應該知道。”餘朝斟酌著開口道。
“放心，我不會問你那些有關‘魔女之家’謀劃的核心問題的。”趙晨擺了擺手，他之所以選擇問餘朝，而不是那個已成爲他所有物的白眼姑娘，是因爲後者作爲“材料”，其實對魔女們的目的瞭解得更少。
趙晨先指了下那白眼女子，問道：“你的任務，其實是保護她的安全，對吧？”
這一點，從在秘境裡餘朝完全不顧自身安危，只一門心思要去援助白眼女子就能看出來，所以趙晨實際要問的肯定不止這些。
餘朝明白趙晨的意思，想了想後回答道：“對，她是‘聖女’交給我培養(yǎng)的重要‘道具’，事關‘聖女’來京城一系列計劃裡最關鍵的一環(huán)。”果然如此……雖然早有所料，但餘朝的話無疑證實了趙晨的猜測，於是再次開口問道：“爲什麼交給你來培養(yǎng)、照看？”
“因爲這雙眼睛需要用大量的禁忌知識餵養(yǎng)，非常危險，目前在京城一帶，除了‘聖女’，只有我的劍陣纔能有效壓制。
“剛剛在秘境裡，也多虧了秋家兄弟沒有要殺死她的意思，否則那雙眼睛若是失控，就麻煩大了。”餘朝將自己能說的都儘量說了出來。
趙晨微微頷首，接著進一步問道：“這雙眼睛叫什麼？有什麼作用？”
“我只能說它是一種妖邪眼睛的劣化版本，‘聖女’叫其‘純白之眼’或者‘白眼’。
“它除了表現(xiàn)出的有缺陷‘洞察力’和攻防一體的斥力、引力外，若是培養(yǎng)到最佳狀態(tài)，是可以吸收所有種類的異種能量的……我猜最後這個纔是‘聖女’定向培養(yǎng)它的目的。”餘朝說到這裡，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了痛苦之色，“不行，不能再繼續(xù)透露‘白眼’的情報了，否則會觸發(fā)聖女的禁制的。”
有缺陷的洞察力，斥力、引力，白眼……你說的那個妖邪，不會叫“大筒木”吧？趙晨心裡吐槽了一句，卻也不敢肯定這裡就一定沒有“大筒木”，畢竟有著“森羅萬象”這個星神神通在，一切皆有可能。
玄天是沒有這類話本，可指不定哪個“洞天”裡，就流傳著這種故事呢。
趙晨沒繼續(xù)追問，轉(zhuǎn)而道：“你口中的‘聖女’是顏如玉嗎？”
“顏如玉是‘聖女’，但‘聖女’並非顏如玉。
“實際上，真正的‘顏如玉’因爲在秘境裡反抗我們，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現(xiàn)在的顏如玉只是‘聖女’的神通所化。”餘朝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道，“不過我覺得，顏如玉其實在被白水幫的秘境洗腦時，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她後面表現(xiàn)出的，應該是白水幫初代幫主的意志……畢竟顏如玉沒有修爲，不像其他正經(jīng)繼承人一樣至少是罡煞境界，能夠承載秘境賦予的籙位和力量。”
看你小子的樣子，對真正顏如玉的死還挺愧疚和惋惜的？趙晨腹誹了一句，最後問道，“你們的‘聖女’是不是在與某位‘洞玄’真人合作？”
趙晨原本以爲是與樑王交易的神秘人一直在暗中盯著魔女們的行動，所以才能在其每破壞一個秘境後，就準確找到封印之地的座標告知樑王。
但現(xiàn)在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因爲?zhàn)N朝雖沒明說，但從其透露出的消息裡卻是可以看出，那位“聖女”的真實位格應該等同於大夏這邊的“洞玄”存在。
哪怕“周天星辰大陣”壓制下，她很可能發(fā)揮不出太高的實力，但想要暗中觀察她而不被她發(fā)覺，依舊非常非常的難，幾乎不可能。
所以，那位神秘人大概率是和“聖女”有著某種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