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開明獸’,這城內就一共有五頭,分別在東南西北四門和皇宮城門前,想要它們的軀體和血肉,就得想辦法擊殺它們。
“不過即便是東西南北四門的‘開明獸’都有頂尖神通實力,皇宮門前的那頭更是‘洞玄’層次。
“而城內幾乎所有重要的建築裡都有寶物存在,但守衛寶物的力量卻都不弱,想要拿到不但得費些力氣,若是被‘看’到,被報官,還得面臨此城‘官方’的追捕,以及其他進入此‘秘境’之人的搶奪。”
鍾影將自己探聽到的消息簡單講述了一遍。
這其實並沒費她多少功夫,因爲城裡幾乎人人皆知,就好像在故意告訴他們這些外來者一樣。
“開明獸……活的?”趙晨下意識問道。
“可能是用那頭‘升玄’層次的開明獸的血肉活化而成,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鍾影有些遲疑地道,“但我猜應該也和‘幽夜光明’大神通有關。”
趙晨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繼續問道:“那我們的目標‘瑤池之棋’,以及‘幽夜光明’大神通在哪裡?”
“這麼重要的寶物,自然在皇宮裡,而皇宮的守衛也是最嚴密的。
“不但宮門有洞玄層次的開明獸看門,內裡還有一支規模在三百人的神通軍團……而且各個宮殿內都有高手守護……據說裡面甚至有開了‘法域’的真人。”鍾影正色道,“另外,那兩件東西具體在皇宮哪裡卻是沒有相關情報流傳。”
樑國的皇宮也不算小,要是貿然亂闖,也許會平白無故地與“洞玄”存在打一場,還什麼都得不到。
“按照正常的破解‘流程’,得是有著樑國國君命格的‘樑王’到來,憑著身份進入皇宮……這也是那些神通供奉和洞玄真人一直等著樑王行動的原因之一。”鍾影又補充了幾句後,轉而問道,“我們要不要也等樑王過了第一關後,再混入他的隊伍裡行動?”
趙晨沒有立刻迴應,他低頭思索了一番,接著看向窗外街上的行人,突然道:“這城裡的人雖然都是血肉之軀,但卻沒有靈,之所以有智慧能交流,其實和管四娘差不多,只是被灌輸了‘數據’。”
“你的意思是,哪怕是‘幽夜光明’想要生‘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些被創造出來的神獸也好,守寶人也罷,其實都存在缺陷?”鍾影若有所思地道。
“對,沒有靈,哪怕是創造出的‘洞玄’存在也不會有太強的神識,能監控的範圍有限。”趙晨直指問題的核心,但他的話鋒很快又是一轉,“不過,得先驗證一下……就拿城裡某個重要建築開開刀吧。”
“你還真是學得‘謹慎’了……也好,反正目前進來這裡的應該只有暗中的幾位真人,他們應該看不上城裡神通層次的東西。”鍾影斜了他一眼,又笑著道,“我這裡剛好有個合適的目標給你驗證。”
“哪裡?”趙晨好奇地問道。
“大祥雲寺的原址,一座流光舍利塔,據傳聞,上古‘降龍羅漢’的舍利子就供奉在裡面。”鍾影微笑說道。
樑國國都其實就是如今大夏的京城,雙方的地貌和建築有些是一致的。
“爲什麼選它?”趙晨先是疑惑地問了一句,但立刻反應過來,“因爲它很高?”
鍾影微微頷首:“是的,其他的藏寶建築都是封閉式的,裡面的空間狹小,這可能也是爲了讓闖入者忽略這些守寶人神識不足的問題……“唯有這座舍利塔雖然也是封閉的,但‘降龍羅漢’的舍利卻供奉在塔頂,所以守塔人大概率也是駐守在塔頂的。
“這就給了你在塔底御劍磨死他的可能。
“畢竟若是沒有‘靈’的話,哪怕以氣擬神,也最多籠罩數百步,而那座流光舍利塔可是高百丈呢。”
兩人都是行動力很強的人,既然計議已定,趙晨便頂著“丹青劍”胡誠的身份一路趕往了流光舍利塔的位置。
途中,趙晨本想悄悄去“喚醒”那位白眼魔女,但還沒等他行動,就通過“星槎”得知她和餘朝都已“清醒”過來,立刻猜到“魔女之家”那位“聖女”當是已經過了第一關卡,來到了這座城市裡。
他將此事告訴了鍾影,後者卻不以爲意地道:“‘洞玄’層次的真人已經能夠洞悉到一些這個世界的本質了,這種層次的虛實問題自然難不倒他們。
“另外,進入到這裡的真人們目前應該還不想這麼早暴露出自己的存在,在最終的爭奪戰爆發前沒必要在意他們。
“反正他們在這城市裡也不敢肆意使用神識,否則必然被此封印秘境針對。”
聞言,趙晨點點頭,選擇相信鍾影的判斷,繼續前行,趕到了流光舍利塔前。
這塔是真的高,近處擡頭都看不到頂,好在還在趙晨被臨時籙位增強過的“靈識”範圍內。
“我進去了……”趙晨在心裡說道。
藏在其影子裡的鐘影聲音很快傳來:“注意別把這座塔打壞了,否則被‘看’到,就得被城中官方的力量通緝了。”
“我曉得……而且這座塔本身應該能承受神通的攻擊……”趙晨深吸口氣,踏入了流光塔的大門。
下一刻,一幅畫卷就在他的頭頂展開,點點血紅墨跡潑灑其上,顯露出一張斷裂的棋盤,而棋盤的正中正插著一把木柄的生鏽長劍。
待畫卷完全呈現後,那棋盤上的長劍突然發出一聲妖異的鳴叫,繼而從畫中飛出,化作劍罡直撲高塔頂樓。
這是胡誠的“丹青之劍”,也是餘誠的“妖柯斷命劍罡”!
其並非趙晨親自所發,他也不可能一下午就學會這麼高深的劍術神通,哪怕是前置法術也不能學會,但誰讓他有“金匱五通匙”,可以買下餘誠自己用出的劍法呢。
而與此同時,在感受到劍罡的威勢後,於塔頂駐守的一位大和尚登時睜開了眼睛,他眼神空洞,毫無慈悲之色,反而盡顯冷漠。
若是仔細看去,其人竟然有些許“天鳴禪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