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去見了顧長河？
嗯……昨夜管四娘和我說過，神秘人交給樑王的第三個任務，就是讓一把特殊的鑰匙從蜀山劍閣真傳弟子“天瀑劍”凌飛虹身上離開……
爲此，“樑王”明紅翼利用了顧長河，讓凌飛虹不幸被擒，才達到了目的。
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難不成……那所謂的神秘人真的是皇帝派去的？那位樑王自始至終都處於當今的掌握之中，是他的棋子？
要是真的如此，那我之前的猜測大概率也是對的……打開大梁國君的幾處封印之地，其實是皇帝陛下本人在背後推動的……
或者說，這個信息本就是當今陛下故意透露給我知道的。
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可不信陛下是指望一個被切開封印的死剩種來對抗“元通”真君。
他八成是以此佈局，以協助或隱藏真實的意圖。
趙晨眉毛深鎖，實在猜不到當今到底會怎麼做。
明雪零見狀，不由得伸手握住他的手，並將其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以示關心。
被柔軟觸感喚回神的趙晨深吸口氣，也不再糾結，只嘆息一聲道：“哎！歸根結底，是眼界、格局、情報都不足啊！”
接著，他低下頭看了看明雪零沒什麼感情的臉頰，又瞅了瞅自己的手，無奈道：“你從哪裡學到的這種安慰人的方式？”
“一本叫《風塵俠女》的小說。”明雪零認真回答完，又有些困惑地反問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不，其實很對……就是這《風塵俠女》是本正經的小說嗎？
趙晨心裡吐槽了一句，倒是也沒收回手，而是任由明雪零拉著。
他定了定神，再次問道：“知道顧長河和當今皇帝談了些什麼嗎？”
明雪零輕輕搖了下頭道：“不知道，我不敢靠的太近……但他們似乎也不太在意有沒有人察覺到他們見面，與我類似的暗中觀察者，僅是我發現的就還有三撥。”
“這麼看來，皇帝是故意暴露的……這是給寧嬪的行動打掩護吧？再順便釋放‘煙霧彈’？”趙晨若有所思的時候，忽然發覺燕紅霞的氣息有所改變，似是要醒轉過來，於是不動聲色地從柔軟中抽回手，表情也變得嚴肅，繼續問道，“你還有別的發現嗎？”
明雪零沒太在意趙晨的小動作，她仔細回憶了一番，有些不太確定地道：“顧長河身邊的那位青璃仙子，在他們見面的茶樓停留了一段時間後，又去了‘陰司’在京城的聯絡點……就是公子你之前去過的那個。
“我原本是沒可能監控一位‘洞玄’真人的，但這裡是京城，哪怕真人的神識也受到極大限制，並不比神通修士強多少，這才勉強沒被她發現。
“當然，也可能她是故意暴露的。”去了“陰司”的聯絡點？嗯，回頭找鍾影問問，弄清楚顧長河具體想做什麼，也許能反推出當今皇帝一些行爲背後的算計具體有什麼意義。
他們兩人談話間，燕紅霞已徹底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雙眼中沒有瞳孔，只有一片血色，但很快就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樣子，氣息、神光全部內斂，顯然已經適應並初步控制住了暴增的力量。
“恭喜紅霞姐姐達成法力九轉。”早就在用“洞虛眼”觀察的趙晨笑著恭賀道。
燕紅霞最近的修爲可謂突飛猛進，一個多月前進階七轉，前些時日靠著司馬家的寶泉和與趙晨雙修才跨過把八轉，這才幾天，就又有奇遇，達到了法力境的巔峰。
雖然凝三魂，聚七魄的進度還處於摸索階段，本命法術也尚待完善，但距離神通卻是結結實實地近了一大步！
“與鄭青顏、秦笙，還有眼前這個三絕仙子的差距也更小了！”燕紅霞隱蔽地瞥了半個身子都靠在小晨身上的明雪零一眼，當即鼓起勇氣，起身來到趙晨另一側坐了下來，然後才笑著迴應道：“寧嬪娘娘感謝我一路護送寧檬入京，給的獎勵確實豐厚。”
“她給了你一道‘血之本源’？”趙晨好奇問道，這是“洞虛眼”給出的鑑定結果。
而“血之本源”是“晨星”層次以上的吸血鬼才能製造出的奇物，“晨星”之下就只有死了之後才能提取出一滴，可以當作凝聚“血”類型法術的罡煞之氣使用，就和當初那位覺醒失敗的“不死鳥”家族成員遺留物類似。
而“晨星”層次的吸血鬼家族術士分出的一道“血之本源”，不僅能當相應罡煞之氣使用，還可以協助“法力”境界的修士開闢並完善內天地的法力氣旋，燕紅霞正是藉此一舉突破了法力九轉。
解釋了一番“血之本源”的大致用途後，燕紅霞顯得很是高興地繼續道：“這道‘血之本源’還蘊含著對‘血液’相關意境的闡釋，對我的幫助很大，甚至還讓我的‘黑帝通血劍’威力大增，而我如果想學幾門血魔宗的法術，只要不是核心的那些，也無需再去尋相應罡煞氣了。”
還算大方……不過考慮寧嬪完好時很可能是“洞玄”，甚至是“升玄”層次的吸血鬼，這一道本源對她來說也許並不算多珍貴的東西……
至於寧嬪有沒有在本源裡施加暗手……反正“大日星槎”沒檢測出來，趙晨也覺得她並不會這麼做。
不是趙晨自我感覺良好，他現在的身份在一些有見識的大人物眼裡算很是特殊的了，就算不與他交好，也大多敬而遠之，而想利用他的那些存在現階段也都是在“施恩”或“投資”，如果沒有深仇大恨，或者無法繞過的原因，恐怕不會想著與他結死仇。
看寧嬪之前的言行舉止，不像那麼極端或者不智的人。
畢竟就連皇帝想利用他的一些特殊之處，引他入局，都“獻”了他的貴妃呢。
如果“血之本源”給自己，趙晨肯定慎之又慎，但如今隔了一層，給了紅霞姐姐，倒是沒必要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