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哀兵必勝。
被這個從未謀面的殭屍,折騰的惶惶不可終日的人們,恐怕在心裡早就有了除掉他的打算,只是面對一個傳說中的鬼怪,他們這些普通人卻也是無計可施。
此時劉叔的出現,就像是在黑暗中出現的一盞明燈,更像是洪水中衝來的一塊原木,每個人都對劉叔充滿了希望。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頭喊道:“表哥,我們跟著你幹!”
“對!表哥,我們跟著你幹!”
“表哥,你說怎麼幹吧,我們聽你的。”
。。。 。。。
有了第一個領頭的人邁出第一步,其他的人自然也不再遲疑,紛紛向劉叔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不過劉叔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石東山的表哥,全然成了石村所有人的表哥啦!
此時的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幸虧石東山的母親並不知道,我差點要冒充劉叔兒子這件事,要不然村裡的這些老老少少,還不得誰見了我都喊聲“大侄子”嗎?
得到了衆人的支持,劉叔也就沒有再推辭什麼,讓人準備了一些糯米之後,便讓石東山領著他和我,去查看那些中了屍毒的女人們的額情況了。
石村本就不算大,雖然石村的歷史很是久遠,但是因爲這個村子的姓史單一沒有外來人員,所以全村上下不過只有不足百戶,再加上五年前石亮被碎屍的事情,有差不多一半的人直接搬離了本村,所以現在村裡住著的人加起來不足二百人。
因爲很多人從村子裡搬了出去,所以整個村子就是在白天,大街小巷裡都顯得格外的冷清。
從石東山家出門南走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樣子,我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很是氣派的大院子前。
兩米高的圍牆用水泥和磚砌成,仿古的門樓上掛著大大的匾額,上面寫著“祠堂”兩個鎏金大字。
穿過門樓走到院子裡面,寬敞的院子裡來回穿梭著十幾個年輕人,手裡拿著毛巾之類擦洗的物品,看到我們這些人從外面進來,所有正在忙碌的人都停下了腳步,齊齊的看向了劉叔和我這兩個外村人。
從沒有這樣被衆人集體注視的我,此刻心裡不由自主的感到慌亂,而反觀劉叔卻很是淡定自若,一副處事不驚心如止水的樣子。
劉叔,果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石東山向衆人介紹了劉叔和我,大家再次對我們的施以援手錶示感激,劉叔還過禮後邊直接走向了,分散在各處中了屍毒的患者那裡。
經過一番簡單的查看之後,劉叔發現所有的中毒之人,卻是都神志昏迷並且身體散發著腐屍的惡臭。
囑咐村民用加了糯米的水,給這些中了屍毒的人擦洗後,劉叔面色難看的走到了院子當中,看出了劉叔的爲難之意,石東山麻溜的跟在劉叔的身後湊了過去。
似乎擔心村裡的人無藥可醫,石東山苦著臉說道:“表哥,是不是有危險啊?”
“危險肯定是有的,而且我看這些人所中的屍毒,不像是尋常的一般屍毒,我擔心那些普通的法子,只能緩解一下她們的癥狀,根本就不可能徹底的除掉她們身體裡的毒氣。”劉叔搖著頭無奈的對石東山說著。
劉叔的這番話別說石東山聽了心驚膽戰,就連我這個局外人聽了都覺得不是滋味。
“祠堂”裡躺著大大小小幾十口人,要是沒有辦法解救她們的話,石村恐怕就真的要從這世上消失了,而且這裡的每一個女人,都是無端遭受這番折磨的,想到這些就更加的讓人心痛不止。
剛纔就憂心忡忡的石東山,聽著劉叔的話更是著急,看他的樣子兩腿一軟又要下跪,劉叔連忙一把拖住了他的身子,小聲的提醒道:“此刻,你已經成了衆人的主心骨,如果你這樣失魂落魄的面對衆人,必然會讓大家失去最後的信心,你一定要堅強起來。”
“可是,表哥,我再堅強又有什麼用,這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要是都因爲我而離世的話,我就是死上個千百回,也無法償還我犯下的罪孽啊!”石東山滿臉淚水的對劉叔說著。
拍了拍石東山的肩膀,劉叔安慰他道:“你也不要灰心,我只是說這種屍毒兇險罷了,尋常的解藥自然不能起什麼作用,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拿到,對解除屍毒有著奇效的靈藥,自然也就能夠藥到病除了。”
“表哥,你說的靈藥在哪裡?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買回來。”石東山信誓旦旦的對劉叔說著,顯然在他的眼裡,這些人的性命當真是比一切都重要。
如果說石東山在石亮被害的事情上,自私的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沒有及時將真相告訴大家,確實犯下了這個彌天大錯的話。
眼前爲了能夠拯救大家脫離苦海,而不顧自己的尊嚴低三下四的向人求助,又想著散盡家財爲衆人求得良藥,這一連串的舉動都只能說明,在石東山的內心深處,不僅已經對自己的過錯幡然醒悟,而且也從內心裡想要幫助自己的鄉親同宗。
我知道劉叔說的這味靈藥是什麼,但是我卻擔心這麼多人需要救治,就算是殺了那個成了精的殭屍,我們千辛萬苦找來的屍涎草,恐怕還不夠村裡的這些人分的呢,我還怎麼拿去救生命垂危的黃靈。
不過此時石東山就在身旁,我又不方便向劉叔說起此事,只好在一旁悶悶不樂的等待著機會,想趁著沒人的時候,把我心裡的想法對劉叔說說。
但是石東山就像是劉叔的尾巴一般,跟在劉叔的屁股後面寸步不離,好像生怕一個不留神,劉叔就會偷偷的從他眼前消失一般。
倒是我這個和劉叔同來的人,沒有任何人和我多說什麼,而且在他這些人的眼裡,我好像就如同空氣一般是透明的,這讓我的心裡更加的不是滋味。
村裡的人按照劉叔的吩咐,紛紛去準備晚上對付殭屍的東西去了,剛纔還熱熱鬧鬧的祠堂,只剩下那些忙著給病人擦洗身子的村民,就連劉叔也跟著石東山不知道去了哪裡。
被人直接無視的我,內心更加擔心劉叔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四下尋找著劉叔和石東山的影子,但是一直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我都沒有再能看到劉叔的影子。
而村裡的村民們,卻在村子的打場上搭起了臺子,好像是要在這裡唱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