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容我多想,臺上的女人水袖一甩,身子在鑼鼓點聲的節奏中動了起來。
漆黑的夜晚,空蕩的舞臺,清晰無比的鑼鼓聲。
女人就這麼在戲臺上獨舞著,臺下空無一人的看臺沒有喝彩聲,但是這似乎並不影響她的熱情,一板一眼她都表演的很是到位。
看著戲臺上的女人,我甚至懷疑她就是個專業的演員,如果不是她腳上並沒有穿鞋的話。
對!
這個在戲臺上身段婀娜,每一個動作都勾人心魄的女人,她的一雙腳上並沒有穿鞋,雪白的玉足就這麼赤果果的踩在木板上。
“她會不會被木刺扎到?”
我當時看到她的腳,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樣,擔心她會被腳下的木刺扎到,因爲那雙腳雪白而圓潤,讓人一眼看去就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夫君,你可知妾身想的你好苦??!”
戲臺上的女人聲音再次傳來,但是語氣之中卻滿是相思的哀怨,像是對離她而去的夫君的怨恨,又像是對自己悲慘命運的哭訴。
聽著女人哀怨至極的聲音,我險些忍不住出聲迴應她,但是卻又意識到這只是戲文而已,我剛纔就錯把那聲小英雄,當成了眼前這位美女對我的呼喚。
“那日一別,妾身對你的思念,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苦??!”
女人說罷這一段,水袖一甩做了一個掩面而泣的動作,當真是活靈活現的演繹了一個,對自己丈夫的離棄那種怨恨的感覺。
唉!多情總被無情惱。
看來這戲文裡也多是這樣的故事,想想當年紅姐不也是被情所困,最後爲了失去音信的劉永安而跳湖自盡的嗎?
想到紅姐,我又想起了紅姐的鬼丹。
什麼時候才能從龍川手裡,拿到被羅剎鬼母奪取的鬼丹的呢?
只要拿到了紅姐的鬼丹,我就可以告訴她當年的真相,告訴她劉永安在京城的時候,還是時刻思念著遠在江南的她,或許這就能夠化解她心中的那股怨氣。
但是龍川這個牲口,不僅想方設法的算計我,還和範家的後人聯手坑我,看來從他手裡拿回鬼丹是要費一番周折的。
如果我能夠找到羅剎鬼母,直接從羅剎鬼母手裡拿回鬼丹的話,不就不用再去找龍川了嗎?
就在我站在戲臺不遠處胡思亂想的時候,戲臺上的女人身形急速的轉動起來,雪白赤果的一雙玉足,更是踩著細碎的腳步晃動著,就像是兩隻靈動的小白兔一般。
旋轉的身體漸漸慢了下來,女人的樣子也在我眼前一閃而過,不得不說,畫過妝的女人更顯得像是一位仙女,不食人間煙火而又讓人驚豔的美麗。
等等!
這個女人的樣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還有這雙腳!
雪白而圓潤的一雙腳。
羅剎鬼母!
這個女人就是羅剎鬼母!
想到這裡我連忙抽出了腰間的雷木劍和桃木劍,但是等我將兩把劍握在手中的時候,卻發現燈火輝煌的戲臺上沒有了人,身穿紅色戲服的羅剎鬼母不見了。
來不及多想,我持劍衝向了不遠處的戲臺,順著戲臺旁的臺階幾步上了戲臺。
空蕩蕩的戲臺上沒有任何人影,就連戲臺後面都是一樣的漆黑一團,哪裡有什麼人在打著鑼鼓點。
戲臺上沒有人,戲臺下也是空空如也,長條椅子整齊的碼放在那裡。
被黑暗籠罩的整個空地上,只有我手提雙劍站在戲臺上,好像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幻覺一般。
這突然的變故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知道羅剎鬼母幻覺厲害的我,更加堅信剛纔在戲臺上出現的女人,就是那個美的讓人過目不忘的羅剎鬼母。
但是羅剎鬼母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羅剎鬼母在這裡出現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龍川也來了?
難道龍川知道了我和劉叔此行的目的?
一定是的,一定是那個食色鬼,他一定是把我和劉叔的行蹤告訴了範家的人,然後龍川纔會帶著羅剎鬼母趕到石村。
如果我尋找屍涎草的目的被發現了,那麼範家人爲什麼沒有追來?
“黃靈!範家人一定是去對付黃靈啦!”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的腦海中蹦出,我險些因爲這個可怕的念頭而昏厥。
無比擔心的我慌忙掏出手機,想要撥通黃靈的電話提醒小貴子,但是卻始終不能接同黃靈的電話,手機裡對方不在服務區的語音提示,第一次讓我感覺到徹底的無助。
越想越擔心的我,把手機放進口袋的時候,觸摸到了一張硬硬的卡片。
“回去!打車回去,就是現在!我要回去保護危在旦夕的黃靈!”
腦中這種念頭一閃而過,我慌忙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名片,按照上邊的電話號碼撥通了司機大哥的手機。
這次手機裡沒有傳來讓我失望的提示音,嘟嘟嘟的撥號音歡快的傳來,這讓我緊繃的神經緩解了很多,也讓我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稍稍得到了一絲的放鬆。
“喂?你哪位?”司機大哥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手握著手機的我,激動的說道:“大哥,是我,今天坐你車的那個?!?
“小兄弟?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要回來嗎?”司機大哥在電話那頭關心的問著我。
“我。。”
想要求助的話一出口我卻沒有說下去,我看著戲臺下無人的長椅愣在了那裡。
就這樣麼回去嗎?
劉叔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我就這樣把他留在這裡,獨自一個人不聲不響的離開嗎?
如果劉叔遇到那個殭屍怎麼辦?沒有我的幫忙,劉叔會不會被那個殭屍所害?
如果劉叔有個三長兩短,我又應該怎麼面對小貴子,還有至今沒有露面的林老闆,又怎麼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來這裡尋找屍涎草的決定,可是我爲了救黃靈纔想出來的,而劉叔只不過是出於好心,來這裡幫我打敗那個成了精的殭屍,我這麼不聲不響回去的話,算不算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
龍川帶著羅剎鬼母來到這裡,不也是爲了阻止我找到屍涎草嗎?如果我就這麼回去的話,豈不是正中了他們的如意算盤嗎?
就在我拿著手機猶豫不決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男人沉悶的痛呼聲,那聲音在黑暗中格外的清晰,正是我一直尋找的劉叔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