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城忍痛提氣飛身而去,單手抓住顧水墨的一隻手臂然後跌倒在崖邊,八歲的孩子說輕亦是不輕,更何況楚鈺城身上幾處中了毒鏢,痛如針扎的左臂已經(jīng)開始漸漸地麻痹了,但卻仍是憑藉著多年的意志力強撐著不放手。
“啪!啪!”杜錦邕搖著頭鼓掌,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崖邊,然後狠狠地踩在楚鈺城中毒鏢的背部,將原本只是沒入一半的毒鏢全部踩了進去,陰鷙地說道:“七王爺,你不是東楚的戰(zhàn)神嗎?你不是戰(zhàn)無不勝嗎?現(xiàn)在還不是爲(wèi)了一個女人都算不上的娃娃,像狗一樣地被我踩在腳下,恩?”
“唔!”楚鈺城喉頭一熱,一口鮮血涌入口腔,但是爲(wèi)了不嚇到顧水墨,他竟生生地將之嚥了回去。
“阿城,阿城,你快放手!”顧水墨懸在崖邊仰頭望著楚鈺城,聲音中滿是決絕地堅定,既然不能成爲(wèi)伴你身邊笑看蒼穹的女人,那麼不拖累你也是好的。顧水墨另一隻手也抓住了他的手,用盡全力地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阿城原諒我自私地想讓你記住有個叫顧水墨的人在你的生命裡出現(xiàn)過。
“墨兒…不…”楚鈺城痛啞著嗓子喊道,自從母后死後,他便再也沒有體會過害怕失去的感受,但如今這種感受卻不斷地敲打著他的心臟,他爲(wèi)什麼沒把她關(guān)在王府中,爲(wèi)什麼自信地認(rèn)爲(wèi)他可以保護她。但是隨著手臂的麻痛敢漸漸地增強,手指竟然不受控制地慢慢地變得僵直。
“阿城,你要保護好自己!”顧水墨掙脫了楚鈺城的手,紅色的小身影如斷了線的紙鳶飄然墜落,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狠狠地睜著,貪婪地想把崖頂上那個人刻在腦海中,也許是死也許回到?jīng)]有你的前世,這便是最後一眼了。
看到那個小身影從自己手中漸漸地脫出,滑落至雲(yún)霧中最後消失不見,楚鈺城厲聲嘶喊著,“墨兒…墨兒…”
杜錦邕狠厲的眸光微閃,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身披嫁衣巧笑嫣然的她,想到了她滿臉甜蜜地倚身於那人懷中,腳下狠狠地用力,道:“你們楚家人都該死!你不是捨不得你的小媳婦嗎?那便下去陪她吧!”
雪依舊如常地飄灑著,寂靜的崖頂陣陣?yán)滹L(fēng)吹過,杜錦邕迎風(fēng)而立大展雙臂,這大好的河山早該換人坐坐了不是麼,等他滅了太子一家,這楚帝不就絕後了麼,阿緣你倒是說說我這癩蛤蟆到底能不能吃到天鵝肉呢。
“統(tǒng)領(lǐng),接下來該如何?”一副將問道。
“派一隊人下到崖底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杜錦邕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手掌不斷撫過臉頰上的深疤,阿緣咱們的賬是到該算的時候了。
皇宮龍行宮內(nèi)
杜錦邕單膝跪於殿下一五一十地稟告著,楚帝面色越來越難看,當(dāng)聽到太子和七王爺皆意外墜崖下落不明,強忍鎮(zhèn)定的面色終於白了個徹底,明黃色的長袖一揮身旁的杯具盡數(shù)被掃落在地,噼裡啪啦地碎了一地,怒聲道:“朕命你去捉拿太子,怎生會連累到老七!”
身旁的杜錦緣趕忙上前輕撫他的胸口爲(wèi)他順氣說道:“皇上,太子和老七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化險爲(wèi)夷的,哥哥剛剛不也只是說下落不明未見屍首麼,咱們定能找回他們。”
杜錦緣責(zé)備地遞了個眼色給殿下的杜錦邕,示意他趕緊解釋。杜錦邕微微垂首勾起了一絲淺笑,深吸了兩口氣擡首說道:“啓稟皇上,那懸崖之高雲(yún)霧繚繞不見底,臣認(rèn)爲(wèi)人若摔下去生還的可能不高,臣已派人結(jié)繩下崖,但繩子用盡都未到崖底,只能作罷。”
“你…滾出去!”杜錦緣玉手怒指宮門,凌厲的雙眸泛出冷光,這杜錦邕今個兒是吃錯藥了麼,竟敢違揹她的話,真是家狗養(yǎng)久了開始反咬主人了。
“臣,聽皇上吩咐!”話落杜錦邕深深地拜了下去。
“都退下吧,朕累了!阿緣你也下去吧。”楚帝雙手揉著眉心說道,聲音也不復(fù)往日之渾厚,整個人竟現(xiàn)出老態(tài)龍鍾之象。
龍行宮外,杜錦緣厲聲喝道:“杜錦邕你給本宮站住!”
杜錦邕陰鷙地一笑回首,肆意地眼神在杜錦緣身上流轉(zhuǎn),最後目光落在她的胸口處說道:“阿緣這些年保養(yǎng)的倒是不錯,一如當(dāng)年在柴房中…”
“啪!”地一聲,杜錦邕的臉偏向了一側(cè)。
“杜錦邕你放肆,誰教你和本宮如此說話的!你不過是我杜家養(yǎng)的一條狗,真以爲(wèi)自己是大少爺嗎?”杜錦緣氣得雙頰通紅,揚起手便要打下第二巴掌,卻不料被杜錦邕劫住。
“阿緣你還看不清局勢嗎?太子雖體弱,但卻是治國用人的良才,再加上七王的平憂除亂,這幾年楚修遠(yuǎn)才能穩(wěn)坐於皇位指點江山,現(xiàn)下他們二人皆生死不明,左膀右臂已折,他還能在這各國紛爭的浪潮中堅持多久。”杜錦邕咄咄逼人地說道,見杜錦緣呆愣不語,趁熱打鐵地說道:“不若你跟了我,也許…”
“滾!就算是本宮死了,你這下賤的腌臢東西也休想碰本宮一根手指!”話落顫抖著轉(zhuǎn)身離去。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杜錦邕嘴角微勾輕喃出聲。
待二人消失後,殿外恢復(fù)了平靜偶有寒風(fēng)吹過,暗處的方叢抖著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細(xì)密汗珠,心中驚駭?shù)靡呀?jīng)失去言語能力,剛剛?cè)羰潜话l(fā)現(xiàn)了,定會死得比如凌遲。都怪自己先前辨錯了風(fēng)向,多次地去討好梨妃,這下可如何是好,皇后可還會接受他伸出的諂媚之手。
“現(xiàn)在方公公可還好?”陰惻惻的聲音傳來。
“還好…”話說一半方叢僵硬地轉(zhuǎn)身,恨不得暈過去,抖著腿顫著聲說道:“杜統(tǒng)領(lǐng),奴才剛剛什麼都沒聽見!還請高擡貴手!”
“那便是什麼都聽見了!想活命的話,跟我過來吧。”話落人已轉(zhuǎn)身離開。
方叢四下打量了一番,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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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強調(diào),老幽是親媽!親媽!不虐墨兒和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