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醫(yī)生大驚失色,也不管餘呈曜了,他當先開了門衝進了病房。
餘呈曜也急忙跟了進去,只見裡面桌椅翻飛,一片狼藉。
而吳金崇此刻正躺在了地板上昏迷不醒,那個醫(yī)生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急忙把吳金崇擡回到了病牀上,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還好沒事,還好沒事!”醫(yī)生喘著粗氣,長吁了一口氣說道。
窗外風吹來,白色的窗簾被吹得飄飄蕩蕩的。餘呈曜皺著眉頭走到了窗邊,只見樓下一個黑影快速的閃進了一輛麪包車裡。
餘呈曜眉頭微皺,看著麪包車快速離開了醫(yī)院。
此刻麪包車裡開車的那個男人有些不滿的說道:“左護法,直接抓了人走就可以了,幹嘛還要這麼麻煩?”
“哼,現(xiàn)在如果把人抓走,那麼警察就會把我們老巢給端了!”沙啞冰冷的聲音,正是出自養(yǎng)蠱女。
麪包車拐了個彎消失在了餘呈曜的視線裡,餘呈曜蹙眉看著吳金崇搖了搖頭道:“看樣子出大事了!”
“你一個毛孩子,想要幹嘛?我弟弟認識你嗎?”醫(yī)生怒叱一聲,憤怒的雙眼瞪著餘呈曜。
餘呈曜冷笑了一聲,隨後緩緩朝著門口走去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腦部和身體都沒有任何傷損,一天發(fā)瘋?cè)危绕涫峭砩夏且淮危退阌昧随?zhèn)定劑都無法阻止!”
“等等!你說什麼?”醫(yī)生快步追了上來,一把扣住了餘呈曜的肩膀。
餘呈曜冷哼一聲,手臂微微一震,醫(yī)生的手瞬間脫開。
“你難道有辦法?”醫(yī)生徹底震驚了,眼前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竟然知道那麼多,而且剛纔表現(xiàn)的那一手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只是微微一震手臂,就讓他整條手臂瞬間脫力。
“辦法是有的,只不過你這個知識分子是不會接受我的辦法的!”說著餘呈曜頭也不回走出了病房。
“天作孽,尤可爲。自作孽,不可活!”他悠悠的嘆了一句,緩緩朝著樓下走去。
醫(yī)生急忙追上來拉住了餘呈曜懇求道:“這位小朋友,剛纔多有冒犯,如果你有辦法,就請你救救我弟弟吧!”
餘呈曜露出一絲微笑,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眼前這個醫(yī)生。細看之下發(fā)現(xiàn)他和吳金崇還真有一些相像。
“你開個價,我滿意的話就可以即刻動手!”他得意的笑了起來,上下打量著這個醫(yī)生。
雖然一樣是白大褂,不過從他的工作牌上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吳金志,精神病科主任醫(yī)生。
“十萬!”吳金志一咬牙,猶豫的說道。
“不夠!”餘呈曜也簡單的說了一句。
“十五萬!”吳金志捏了一把冷汗,他死死的看著餘呈曜的眼神。
“我記得他店裡的那個肥婆被他親了一下,開口就要五十萬呢。何況我救他一條命!”餘呈曜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原來是你搞的鬼!你還敢過來!”吳金志忽然怒喝一聲就要撲上來,餘呈曜擡手微微一擋。
“吳醫(yī)生,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人命一條,救不救由你!”說著餘呈曜再次轉(zhuǎn)身朝著樓下走去。
吳金志聽到餘呈曜的話之後,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他還是不得不服軟,慌忙賠禮道:“是,是,請您救救我弟弟!”
“一百萬,我收到了短信就去幫你救他!我等你消息!”餘呈曜嘿嘿一笑,轉(zhuǎn)身走向了樓下的電梯。
吳金志臉色一片煞白,他心中暗暗叫苦。自己這弟弟脾氣一向都不好,當了老闆後更是心高氣傲到處得罪人。
這回可真是踢到了鐵板上了,被人敲詐個一百萬,也算是買個教訓。但是這一百萬要拿出來談何容易?
他左思右想,又掏出了手機查看了一下電話號碼。
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請教的精神病科的前輩名宿都無法治好弟弟這病,他愁眉苦臉的靠在牆壁上唉聲嘆氣了起來。
十月底的風又大又冷,轉(zhuǎn)眼冬天已經(jīng)到了。城郊外的樹林子裡草木乾枯一片蕭條,山坳子裡流出來的那條小溪幾乎要乾枯。
此時養(yǎng)蠱女蹲在消息旁邊一處水潭旁認真的洗手,她的身旁放著一個男人的人頭。
那人頭雙眼睜得混元,滿臉驚恐的神色。人頭是齊著脖子割下來的,鮮血還在流淌,可見他剛死不久。
養(yǎng)蠱女洗完了手之後,那水潭子徹底被鮮血染紅了。她擦乾了手之後,把手放到了嘴邊呵了呵暖氣。
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塊白布擦拭著染血的人頭,不多時樹林子裡走出來三個蒙面黑衣人。
他們手裡都捧著乾柴火,養(yǎng)蠱女指揮著他們把乾柴火放到了小溪旁邊,她整理出來的一塊石子空地上。
周圍的草木都被清理乾淨,還特意的用石子墊了地面。
那些黑衣蒙面的男人把乾柴堆在一起燒起了一堆篝火,火焰隨著山風在跳動。
只見養(yǎng)蠱女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鋼叉,她把人頭插了起來放到了火焰中去烤。
三個黑衣蒙面人轉(zhuǎn)過身警惕的掃視著周圍,養(yǎng)蠱女則專心的燒烤人頭。不多時人頭上的血水被烤乾,皮膚上的油脂也被烤了出來。
那人臉被烤得一片金黃,而頭髮卻已經(jīng)燒成了一堆黑灰黏在頭上。
養(yǎng)蠱女收回人頭又拿出了一個小刀子,認真的把人頭上的肉割下來。她小心翼翼的,就像在雕刻一件人頭骨工藝品一般。
不多時人頭的肉被丟在了一旁,而整個人頭,只剩下了頭骨。養(yǎng)蠱女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玻璃瓶,瓶子是空的。她把瓶子放在了人頭骨腦髓的部位,然後又把人頭骨放在了剛纔洗手的水潭裡。
“可以了,去吧那些東西處理掉!”他沙啞而冰冷的話讓三個守備已久的黑衣男人都不由顫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過身看向篝火那邊。
他們頓時被嚇得身子微微顫抖,不過一個個都不敢吱聲,他們把火焰撲滅之後又把人臉肉埋了起來。
三人小心翼翼的回到了養(yǎng)蠱女的身旁安靜等待,此刻又一個黑衣男人從樹林子裡走了出來。
他遠遠的就對養(yǎng)蠱女說道:“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就等你一聲令下!”
“那就好,等吧!天黑了再說!”養(yǎng)蠱女盤坐在了水潭邊上閉目養(yǎng)神。
樹林子裡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餘呈曜此刻出了醫(yī)院的大門。他走到了一個奶茶店做了下來,雙手捧著一杯溫熱的珍珠奶茶準備喝。
但是手機忽然來了條短信,他打開一看賬戶裡多了一百萬,他微微一笑。
“看樣子那貨還是有點眼見的,最起碼不會像他弟弟那麼白癡!”他端起珍珠奶茶就重新往醫(yī)院走去。
上了精神病科之後,他看到吳金志焦急如焚的等在了樓梯口。
“這回滿意了吧!”吳金志焦急的問道。
餘呈曜點了點頭,他當先走進了病房。此刻吳金崇正安詳?shù)乃谀沁叄贿^他印堂發(fā)黑,渾身一片冰冷。
餘呈曜上前打了個響指,在他的身上飄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看樣子很虛弱,也很害怕。
餘呈曜看著那人影微微一愣,他冷聲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剛纔有個女人想要害他,我奮力掙扎才保住他!”人影是鬼魂,不會說話,但是對上他的口型,餘呈曜大概的猜測出了他想要說的東西。
“好了,你走吧!”餘呈曜輕聲說道。
吳金志莫名其妙的看著餘呈曜,站在病牀前自己一個人念念叨叨的,有些好奇,但又看不出什麼。
餘呈曜看向了吳金崇,他雙手齊動,在吳金崇的身上一頓揉捏。吳金崇臉色恢復(fù)了血色,緩緩醒了過來。
“是你!你別害我,我說就是了!”吳金崇第一眼看見餘呈曜就倉惶的驚叫了起來,讓一旁的吳金志又捏了一把冷汗。
“放心吧,你死不了!既然答應(yīng)說了,那就趕快說吧,我還有事情要做!”折騰了半天,餘呈曜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
這時候是六點鐘,洞天的夜來得比較早,隨著夜的降臨。風更大了一些,窗簾被吹得獵獵作響。
吳金崇一驚一乍的看了看浮動的窗簾,又看了看餘呈曜。眼中的懼色更濃,一陣冷風灌窗而入讓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陳國偉這些年其實沒有離開巖城,他一直躲在姜山鎮(zhèn)老家!每天都是住在地窖子裡,暗無天日!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他以前挺照顧我的,所以我偶爾還會給他送點吃的東西過去!”吳金崇鎮(zhèn)定了一點之後緩緩說道。
“什麼位置,告訴我!”餘呈曜冰冷的雙眼瞪了他一下,冷聲說道。
“就在姜山鎮(zhèn)鎮(zhèn)口的那座大宅院裡,那邊已經(jīng)破敗荒蕪了,在院子最裡面的一個倉庫裡纔有通往地窖的入口。平時根本就沒人能想到他會躲在那邊!”吳金崇顫聲說道。
餘呈曜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他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醫(yī)院,他打了個電話給秦澤。秦澤剛送**英回交易城,聽他的語氣似乎挺高興的。
看樣子他和**英的事情進展得不錯,餘呈曜也沒和他囉嗦,直接讓他來接自己。
晚上六點半,警車開路一路朝著姜山鎮(zhèn)而去。從巖城去姜山雖然有水泥路,不過那路被重卡車壓得坑坑窪窪。
秦澤不敢開太快,旁邊不時有人按響喇叭,然後如風一樣超了過去,一陣陣轟轟隆隆的聲響傳來。
黑暗的山林裡,冷風吹散了水潭上映像出來的畫面,養(yǎng)蠱女冰冷的聲音在冷風中傳播了出去:“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