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蠱見餘呈曜不走,急忙伸手抓住餘呈曜的頭髮死命拉扯,拉不動他就破口大罵,
“縮頭仔,你還不走,送死的是傻子,你不會是昨晚上腦袋被馬桶蓋夾了吧,啊,”金蛇蠱大罵,餘呈曜全當沒聽到,依舊不走,
他手裡捏了七章符咒,攝魂鈴輕輕搖晃,攝魂鈴震動出的鈴聲,再加上他嘴裡的咒語,
一股無形的氣浪不斷朝著礦區(qū)的四面八方穿去,除了餘呈曜身後沒有山體擋住,左右兩邊和前面都是高聳的石山,
那股力量撞擊在石山的山壁上就在此反彈回來,無形氣浪不斷交織,密密麻麻,
此時礦洞外的這片空間裡已經(jīng)卷起了狂風,餘呈曜的大衣被狂風吹得咧咧作響,而那些風的吹向是朝著朱子巖洞吹去的,可以清晰的看見風在朱子巖洞的洞口形成了一個旋窩狀的風眼,
風眼擋住了餘呈曜的視線,看不清楚洞裡面的情況,但是餘呈曜卻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他依舊默默唸咒和搖晃鈴鐺,
在這個類似於山谷的地帶,他用鈴鐺震動出來的那股無形力量竟然能夠經(jīng)過反彈製造出狂風,
這麼密集的能量波動產(chǎn)生出的陽氣非常可怕,風眼就是最好的例子,風眼的中心地帶看起來像是一層水波流轉(zhuǎn)一樣,
其實那不是水波,是空氣,空氣被旋風壓縮形成的一層扭曲層,洞內(nèi)的光線在反射出來的時候被水波扭曲,投映分散,所以他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餘呈曜不放心,又把手中的符咒打向了風眼,
金蛇蠱嚇得連叫都來不及,當爆炸聲響起的時候,餘呈曜倒飛的同時,眼睛瞄到了金蛇蠱化成一道金光衝出了礦洞裡這個山谷區(qū)域,
山石炸裂,石屑紛飛,餘呈曜的腳上多處受傷,都是被石頭炸傷的,
而珠子巖洞原本被重新挖掘出來的通道此時再次重新被落石淹沒,連帶著礦洞也塌陷了,
餘呈曜嚇了一大跳,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自己只不過把七八張引雷符丟向了風眼,想要藉助風眼吹進洞中,然後讓符咒黏在那個骷髏人身上,
但是符咒明明剛碰到風眼,卻炸開了,而且?guī)е鴶z魂鈴產(chǎn)生出來的能量,爆炸加劇,引發(fā)了一場像炸藥包一樣威力的大爆炸,
山洞被徹底封死,餘呈曜雙腿受傷,他急得冷汗都流出來了,山洞裡還有礦工沒有出來,
如果自己沒有把那個骷髏人殺死,它一定會先去把那些礦工殺死的,
餘呈曜掙扎起身,他把手裡緊緊抓住的攝魂鈴放回到包裡,又從包裡拿出了繃帶簡單纏住了一些受傷流血的傷口,
金蛇蠱見他受傷,急忙返回來,爆炸餘波已經(jīng)過去了,餘呈曜忍著痛急忙衝著礦洞那邊跑去,
礦洞這邊大部分都是大石頭,泥土被清理乾淨,沒有泥土,洞口就不會被徹底封死,所以裡面應該還能透風,
既然能透風,就還有希望,只要他們不被骷髏人殺死,餘呈曜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衝進去救人,這場橫禍還是自己闖下的,一想到這裡,餘呈曜的心裡就一陣不自在,
他很羞愧,本來是出於責任心的,但是卻做了壞事,不但做了壞事,這件壞事還非常嚴重,嚴重到十多條性命,
他急忙使勁搬石頭,把堵住礦洞的石頭搬走,搬不動的就硬推,
還好兩把子力氣他還出得起,沒過十多分鐘硬是給他拝出了一條通道,但是此時,他的雙手都鮮血淋淋了,皮膚破損了多處,
餘呈曜從包裡掏出幾張符咒要往洞裡衝,金蛇蠱再次阻止,餘呈曜回過頭罵道:“縮頭仔,遇上事了你就害怕,要走你走,我自己進去,”
本來就心情很鬱悶,餘呈曜正好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fā),他就選擇了把氣發(fā)泄到了金蛇蠱身上,原本金蛇蠱是出於一片好心,此時別說有多委屈了,
不過餘呈曜沒有理會他,自己做了錯事,後果必須要自己去承擔,
金蛇蠱不願意幫忙這是它的自由,自己也沒有權(quán)力去幹涉它的自由,
金蛇蠱雖然很委屈,但是它卻很義氣的跟了上來,嘴裡還嘀嘀咕咕的小聲抱怨道:“你才怕死呢,你才沒用,剛纔不敢衝,現(xiàn)在那骨頭架子估計都被炸散了,”
“要不是骨頭架子被炸散了,你也不敢衝,你還說我沒用,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金蛇蠱喋喋不休,聽得餘呈曜有些惱火,
但這一次他沒有再罵金蛇蠱了,往往最壞的脾氣都是衝著自己最親的人發(fā)的,因爲最親的人才會體諒自己,讓著自己,但是自己不懂得把握一個度的話,也許這個至親就會真的傷透心,
餘呈曜是個有自制能力的人,他也不想傷害小金蛇,不論如何,這一路上都是它在幫自己,
除了師傅嫂子和洛洛,在這個世界上,它就是自己最親的‘人’了,當然小月也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但是她不是最親的,而是最愛的,
最親和最愛的區(qū)別在於,一個血濃於水,一個情比金堅,而最親的人,不論如何他們都會包容自己,而最愛的人卻不能,
進了山洞,餘呈曜左右環(huán)顧,爆炸沒有對洞內(nèi)造成破壞,可能是當時狂風捲入洞中,讓洞內(nèi)的氣壓身高,那些碎石被氣壓抵擋住的原因吧,
不過礦洞內(nèi)的情況卻變得不一樣了,陰森森的氣息完全被驅(qū)除,他迅速朝著洞內(nèi)奔跑,
動力傳出了驚呼聲和吶喊聲,礦工們也被爆炸的聲響驚動,正朝著洞外衝來,
不多時,餘呈曜在轉(zhuǎn)角處看到了礦燈的光束投在了邊上的石壁上,轉(zhuǎn)個彎,餘呈曜就看到了頭戴礦燈的鄉(xiāng)親們,
他急忙上前查看,看著餘呈曜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大叔急忙迎上前問道:“阿曜,外面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洞外塌陷了,剛纔我聽到了巨響,我就過來,洞口已經(jīng)被我打通了,我們先離開再說吧,”餘呈曜匆匆忙忙的拉住這個大叔的手朝著洞外跑去,
大叔是老村長的鄰居,姓林,林大叔也是心有餘悸:“好端端的洞口怎麼就塌了,”
“對啊,今天進來的時候是聞到了一股蛇腥味,還有血腥味,我早就說了今天我們不能開工的,現(xiàn)在好了,出事了吧,”廣工中一個姓邱的大叔抱怨道,
衆(zhòng)人回頭瞪了他一眼罵道:“烏鴉嘴,”
一行人急匆匆出了礦洞,洞外狼藉一片,大小石塊一堆一堆的,
林大叔開始清點人頭,點到第十四個之後忽然發(fā)現(xiàn)竟然少了一個人,
“我去看看,”林大叔重新帶上礦燈邁步就想朝著洞裡走,
餘呈曜急忙上前攔住了林大叔,他搖了搖頭道:“你們先走,我去找,千萬不要進來,”
說著餘呈曜搶過林大叔頭上戴的礦燈,然後衝向了礦洞,
身後傳來林大叔他們焦急的吶喊,餘呈曜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別跟進來,如果再塌方,你們記得給我打出一條通道來,”
餘呈曜的這句話非常有用,林大叔也反應過來,急忙按住了要跟進去的人說道:“阿曜說得對,我們千萬別再進去了,越少人進去,危險越小,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也好及時施救,”
雖然嘴裡這麼說,但是林大叔心裡卻很不放心,他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站在洞口一直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
餘呈曜此時已經(jīng)衝進了礦洞深處,一路走來他都沒有看到人影,前面就是石壁了,還有挖礦的工具,就連引線和炸藥都還留在這裡,
洞裡還留著一個拖車,是用來搬運石頭到洞外的,餘呈曜左右檢查了一下不見人影,
忽然拖車後面跳出一個人來,這個人穿著打補丁的衣服,蓬頭垢面的,手上戴著一雙白色手套,
頭頂也帶了礦燈,但是礦燈沒有開,餘呈曜頭上的礦燈燈光落在眼前這個人的臉上的時候,能夠看到他顫抖蒼白的嘴脣,
“三丁叔,你怎麼了,”這個人就是採礦隊伍裡落下的人,村裡人都叫他三丁子,
餘呈曜看他臉色這麼差,心裡非常擔心,左右環(huán)視,他心裡猜測,三丁子是不是看到了骷髏人了,所以嚇成了這樣,
三丁子的反映非常劇烈,看到阿曜之後急忙湊上來:“噓,別……別……出聲,”
他緊張的對著餘呈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顫抖著拉住了餘呈曜的右手,他小聲的說著,
說話的時候,他還時不時,緊張的回頭觀看一下拖車後面,
“怎麼了,”見他這麼緊張,餘呈曜臉色也嚴肅了起來,他也非常緊張,如果他真的看到了骷髏人,那麼說不準骷髏人就躲在了拖車後面,
“拖車後面有人,拖車後面有人,”三丁子緊張的看著餘呈曜,低聲指著拖車後面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嘴巴湊到餘呈曜的耳邊,說得非常小心謹慎,
餘呈曜皺了皺眉,疑惑的用燈光探了一下拖車後面,見沒有什麼不對勁,他又開了天眼,朝著拖車後面慢慢走去,
他慢慢的邁步,漸漸的逼近拖車的後面,不多時他看到了一個人影,他心中一緊,
這拖車後面果然有人,
他提著心,警惕的靠近,當他完全走到拖車後面的時候,拖車後的那個人卻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後託著他一起蹲了下來,
此刻餘呈曜纔看清楚,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的人不正是三丁子嗎,他的左手抓緊了餘呈曜的右手,他的右手裡緊緊的抓著一塊玉觀音,
餘呈曜心中大驚,他看著三丁子心中充滿了疑惑,剛纔三丁子說拖車後面有人,自己過來,他怎麼又突然跑到了這裡,那剛纔那個和自己說話的又是誰,
想到這裡,餘呈曜的心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