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呈曜的眼睛緩緩斜瞟,一柄仍舊在淌血的刀子已經(jīng)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很相信,如果剛纔自己再探出去一點(diǎn),那刀子就到脖子上了。
白衣的小偷已經(jīng)死了,他致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就死了。
“別動!”一聲冷叱傳來,小王嚇得急忙放下手。
從聲色裡無法辨別這個黑衣人到底是男還是女,不過看身板的話應(yīng)該是個男人。
餘呈曜看著對方手裡的刀子,他又順著他的手臂看向了他的臉。與此同時,他也緩緩站直了身體。
“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會很危險!”黑衣人冷冷的說道,兩人就僵持在了這裡。
小王和秦澤也警惕的站了起來,不過餘呈曜被別人用刀子抵著脖子,他們不敢亂動。
不多時,房間外的腳步聲忽然凌亂了起來。好幾個黑衣人應(yīng)聲進(jìn)來,他們快速的把餘呈曜包圍了起來。
小王手裡的槍也被對方給繳獲了,秦澤口袋裡還未掏出來的槍也被對方摸走。兩人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五個黑衣人,雙眼又不斷的瞄向餘呈曜。
餘呈曜卻不動聲色,任由這些人把三人都綁了。
此時小洋樓下的亭子裡站著兩個人,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一個年老但卻不失奢華的白髮老人,老人的一雙眼睛都閉著,但他卻拿著一個魚竿正在垂釣。
過了許久,漂浮在水面的浮沫在清風(fēng)中微微浮動,帶起一層淡淡的波紋。
中年男人才緩緩開口道:“董事長,已經(jīng)拿下了!”
老人微微擡頭,面向中年男人,但是他的雙眼依舊閉著。皺紋堆積的眼皮子深深的凹陷進(jìn)去,應(yīng)該是個瞎子。
“那我們就回去吧!”他的話音很低,低得就連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都難以聽清楚。
但是中年男人卻沒有反問,而是嚴(yán)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開始幫老人收回魚竿。
“別收啦,留著給他們玩吧哈!這麼多年了,沒點(diǎn)樂趣,豈不是要讓他們瘋掉?”說著他拄著柺杖緩緩?fù)ぷ油庾呷ァ?
中年男人急忙放下手中的魚竿追了上去,他扶著老人走出了宅子上了一輛轎車消失在了司徒家的老宅子前。
小月遠(yuǎn)遠(yuǎn)的朝著秦家老宅這邊瞥了一眼,然後對著手中的對講機(jī)說道:“走了,是不是該撤了?”
“撤吧!”對講機(jī)那頭沉吟了良久,才說出這兩個字。
小月眉頭微微一皺,她有些猶豫,不過還是拿出了一條鞭炮點(diǎn)燃,然後扔進(jìn)了司徒家的老宅子。
鞭炮聲一響,五個黑衣人慌亂的跑到了二樓的窗戶便看向樓下。一個黑衣人急匆匆的說道:“撤!”
緊接著五個黑衣人快速的把餘呈曜三人擡了起來,朝著樓下狂奔。
砰砰腳步聲連帶著塵埃席捲了樓道,五人擡著三人很快就出了宅子,然後上了一輛麪包車。
“要帶我們?nèi)ツ难e?”餘呈曜莫名其妙的問道。
“閉嘴!”一個黑衣人回頭瞪了一眼餘呈曜,頭罩裡的那雙眼睛兇光畢露。
餘呈曜卻不屑的冷笑一聲,然後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秦澤和小王。他的眼神非常平靜,絲毫沒有慌亂。
兩人看了之後,雖然眼中還有一絲擔(dān)憂,不過情緒明顯就沒有那麼激動了。
小月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麪包車離開,又拿出了對講機(jī)冷聲命令道:“行動!”
說著她快速的沒入了巷子中,騰躍幾次之後消失在了巷子深處。
麪包車一直載著餘呈曜等人到了城東郊,三人再次來到了廢棄工廠這邊。到了廢棄工廠之後,餘呈曜被推下了車子,兩個黑衣人脅持著餘呈曜把他押進(jìn)了廠房。
而秦澤和小王兩人則被繼續(xù)留在了車裡,只聽車子再次被髮動,然後掉頭開離了廠房。
“你們要幹嘛?你們這是綁架公務(wù)人員,如果被查出來可是犯死罪的!”小王見餘呈曜被單獨(dú)抓走之後,不由驚慌了起來。
開車的黑衣人回過頭冷笑了一聲道:“殺人越貨,我們幹多了,殺的官員也不少。你可見我伏法了?”
說著他還不屑的朝著小王伸出了中指,此時留在車裡的三個黑衣人都滿臉鄙夷的看著小王。
小王一陣尷尬,但是心中更加的焦急如焚。他和餘呈曜可不同,他雖然槍法好,但是卻沒有餘呈曜本事那麼大。
他剛纔可是看到了餘呈曜手上的繩子只是虛綁著的,但他卻無法自己給自己鬆綁。
餘呈曜也沒有預(yù)料到通天邪教的人竟然會來這麼一出,這麼一來秦澤和小王就真的危險了。
他神色凝重的打量著四周,靜悄悄的廠房在夕陽中顯得更加的詭異了幾分。
依舊是那個大廠房,鐵門又被修好了,而鐵門打開後。只見一個人影站在廠房中間,他的身前桌子上擺放著香爐,兩根蠟燭還燃燒著。
燭光微微閃動,微弱的光線照得那人影的臉一片陰霾,古怪得很。
“少主,人已經(jīng)帶到了!”說著兩個黑衣人重重的把餘呈曜往前一推,餘呈曜故意裝作趔趄了一下,撞在了桌子上。
看著桌子上的香爐和蠟燭搖搖晃晃一陣,那被稱爲(wèi)少主的人忽然冷哼一聲,他對著兩個黑衣人冷聲呵斥道:“等等!”
兩個黑衣人身子猛然一顫,急忙跪在了地上。少主緩緩走上前,只聽得兩聲慘叫,血腥味瞬間瀰漫了當(dāng)場。
“哼,怎麼說也是你們未來的護(hù)法大人,怎麼能這麼被你們欺負(fù)?”說著他緩緩蹲下了身子,在破碎的人頭上抹了一把鮮血放在嘴裡了輕輕n了n,邪惡的冷笑了起來。
餘呈曜看到這一幕,不由渾身一陣顫抖。眼前這個男人太殘忍了,對自己的手下也是這麼狠毒!
不過從這個男人剛纔的話裡,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餘呈曜站直了身體,雙手緩緩從繩子中拿出來。
此時,就連他也不得不倒吸冷氣了。通天邪教的目的已經(jīng)非常明確,就是想要把他抓起來然後或許下場就和小月一樣。
傀儡的生活,這不是他所願意的,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到了這裡,你還想逃?你太天真了,就以爲(wèi)你那兩下子能對付得了我?”說著少主的身影忽然一閃,消失在了餘呈曜的眼前。
緊接著餘呈曜感覺後背一陣劇痛傳來,身子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他在地上一陣翻滾,卸去了大部分的衝擊力,這才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功夫好像退步了啊,不然就是白練了十年!”說著少主緩緩放下了左腿,還伸出手拍了拍褲腳。
餘呈曜感覺自己後背有些溼漉漉的,應(yīng)該是染上了他鞋子地下的血液。
他脫下了上衣,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他的精神爲(wèi)之一震。
“既然盜走了七星燈,爲(wèi)何還留在這裡?”餘呈曜沉聲問道。
少主冷笑一聲,他從案臺上拿起了一柄桃木劍,然後又抽出了一張符咒。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悠然自得,輕鬆的笑了笑,然後看向了餘呈曜。
他把符咒插在了桃木劍上,然後停住了動作笑著說道:“你好天真,出來這麼久了,還是沒有一點(diǎn)改變!”
聽著他的語氣,餘呈曜不由沉默了下來。聽對方的口氣,似乎和自己很熟啊。但是通天邪教的少主,自己此前連聽都沒聽說過。
他疑惑的再次打量了一番少主,但是他渾身都包裹在了斗篷裡。就連臉都沒露出來,唯一露出來的也只有他那雙閃爍寒光的雙眼。
“你認(rèn)識我?”餘呈曜警惕的上前兩步。
“哼,等你做了我的護(hù)法,我再告訴你也不遲!”說著黑衣人忽然發(fā)難,手中的桃木劍在拉住和香上面揮舞了一番,然後刺向了餘呈曜。
木劍上的符咒嗤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從桃木劍中飛了出來朝著餘呈曜的眉心打來。
餘呈曜知道這是控魂咒,急忙從包裡拿出了一張攝魂符甩過去。符咒碰到控魂咒之後,那控魂咒卻沒有被彈開,而是把攝魂符也引燃了。
而且攝魂符燃燒得特別快,一瞬間就化成了紙灰飄落。
餘呈曜大驚失色,他不明自己的攝魂符怎麼會失效。他急忙朝著一旁閃躲開,控魂咒落在了他剛纔站立的那個地方之後也化成了紙灰飄落。
空氣中傳出淡淡的草木灰味道,餘呈曜已經(jīng)喘上了粗氣。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快速的朝著廠房大門退去。
“走不了了!”說著一把雄黃如雨點(diǎn)一樣飄飄灑灑落了他一身。
緊接著就看到了少主的身影猶如鬼魅一樣迅速的壓迫了過來,他手中捏著一個符咒,符咒的符文餘呈曜看得清楚。
那是控魂咒,而看清楚符咒的符文之後。他卻忽然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U些栽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大吃一驚,急忙咬了一下舌尖,鑽心的疼痛瞬間讓他清醒了一些。他急忙快速後退,然後又從包裡掏出一張攝魂符。
“真以爲(wèi)能逃出去?”說著少主忽然停下了腳步,他的身子就站在餘呈曜的面前一步之外,他的雙手凝在了半空中並沒有碰到餘呈曜的額頭。
而餘呈曜的那股眩暈感覺更加濃烈了,他有些支撐不住身上中的迷藥,緩緩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