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亮也是僅僅提出自己的意見。而且這也是我同意的。不能怪他。”
包同燕沒有怪罪我的意思。但是我也看得出來包同燕心情一定很壓抑。
這兩人壓抑的氣氛讓我覺得有些好笑。因爲。這種小兒科的東西。對我真的不在話下。而我的手機也傳來訊息。自然是許嘉琪問我今天的工作情況。
我想當淡定的拿起手機。一邊給許嘉琪回覆。一邊看似無意道：“包總。其實剛剛王總已經將他真正要表達的意思說了出來。”
“他表達的意思那麼多。我們都一一滿足。時間。精力付出去了。到頭來很可能還是白搭。我想這次我們只能放棄了。”向天翔已經無奈了。
“不會啊。”我聳聳肩膀。“王總在策劃和佈置上雖然說了很多訴求點。但是總結一下。他無礙乎就是想表達這次的策劃案希望能得到市政府部門的參與。特別是他們公司希望接下來會和規劃部門有些合作。”
“地產公司和規劃部門合作。這很正常啊。”
“天翔。你先讓俊亮把話說完。”包同燕抱著胳膊一直看著我。我從她的目光中讀出她越來越欣賞我了。這很好。不欣賞我。除非腦子進水了。我這麼大牌的人物陪你們完業務。就是你們賺大了。
我道：“很明顯。如果是簡單策劃。王總不會說那麼多。從他這次不糾結價位可以看出。他這次是有信心能有公關大突破。而突破的重點肯定是那些領導。只是政府部門和商業機構合作。要的就是速戰速決。以免被說成政府職員過多參與商業活動。但是這次卻不然。他訴求點這麼多。只能表明他不指望速戰速決。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政府職員只是走過場。而那個可能和政府職員有關的某個人將會是王世凱真正需要公關的。這也就是這次他需要的廣告策劃案的關鍵所在。”
包同燕的瞳孔開始不斷的聚焦。我當然知道包同燕是在認真的思考自己的話語。其實王世凱在剛剛的表情中已經透露了他想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規劃局是不是有領導和這個王副總最近走的比較近。”
“和王世凱走的比較近的。不就是魏局長。”包同燕將身體坐正。好似一瞬間如夢初醒。她猛地拿起電話。馬上通過自己的關係諮詢了一下。
掛了電話。包同燕深吸一口氣。我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了一種表情。那就是瞬間的放鬆。當然。那種對我透過的讚賞也讓我捕捉到了。
以前只是破案。但是行爲分析用在商業行爲上。也差不多是牛刀小試。
但是我還要故作淡定。畢竟。我的目的可不僅僅是做一個成功的廣告人。而是徹底的接近包同燕。低著頭平靜的坐在那裡。要不露聲色。淡定。淡定。這纔剛剛開始。
我的淡定和包同燕的輕鬆此刻都是主旋律。而她看了看手錶。那種親切感終於迸發出來。畢竟。我第一次出門做事就爲她解決了一個難題。不得不說。我算是驚豔亮相了。
“找個地方先吃午飯吧。”包同燕主動道。
向天翔道：“好啊。想去哪。對了。不如去那家新開的湘菜館。。”
“行。就去那家。”
車子停到湘菜館的門口。我跟著兩位領導進到裡面吃中飯。
坐下後。喝著茶水。我的餘光一直在觀察包同燕的一舉一動。同時。向天翔的目光也被我盡收眼底。他對這一盤新鮮的食物。做出了一個典型厭惡動作。而他之所以做出那個動作。是因爲那個食材上。沒有血絲。
“向天翔的癥狀已經非常嚴重了。甚至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我的心中暗暗唸叨。到底是誰把向天翔拖到了如今的地步。
我本以爲這頓飯只是吃完了走人。結果我發現。這家飯店裡還有別人。而這個人。便是包同燕的曖昧兩人。劉久明。
在飯店的一角。劉久明恰好也在那裡吃飯。向天翔和包同燕都看見了劉久明。邊上去寒暄了一會。
我靜靜的看著那三人的交流。我很快發現。那邊的火藥味漸漸濃烈了起來。如果此時有掃描設備。我確信劉久明的大腦情感區域會一直呈現大量紅色熱源。因爲這表明他現在很享受和包同燕的爭吵。而包同燕那種氣憤和在大腦計劃區域不停呈現的紅色運動則是表情她現在很激動。同時很崩潰。
當然。上述都是我的猜測。而我猜測的來源。就是現在兩人的表情和動作。
啪的一聲。包同燕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站了起來後。便拿起包就朝著門外走去。我張著嘴看著向天翔。向天翔也朝著我使了眼色。我心領神會。便一起離開了飯店。
進入車子內。包同燕和向天翔都是一言不發。我只想這頓飯算是蹭不成了。只能靠在座位上瞇著眼睛。
“徐俊亮。等會直接跟我到辦公室來。”車還沒到公司。包同燕就迫不及待。
不能輸給劉久明的表情已經寫在了包同燕的臉上。我當然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哦的一聲。只等車子到了公司後。我跟著包同燕直接進了辦公室。媽的。我只是來查案的。難不成真要捲進去這種公私之事。
砰的一聲。包同燕在等我進入辦公室後重重的關上門。
所有人全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
此時在包同燕的辦公室裡。我和包同燕已經對視了差不多一分鐘。我們兩人都沒有主動將視線移開。直到包同燕終於開口。
“我覺得你很會看別人的心思。”
“包總讓我上來。就是問這個。”我的面部表情做出很所謂的態度。
但是。對方忽然問出這話。顯然潛臺詞就不止這些。我已經感覺了包同燕從此刻開始。對我的眼神似乎出現了異樣。
“如果你很會看別人的心思。那你能不能知道。我現在想說什麼。”
當一個人知道對方是學心理學的之後。大部分都會問出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已經應付了很多次了。
淡定愜意的一笑。我道：“發火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你是一個成功的女性。你想獨立不想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既然別人想強加給你意願。你就戰勝他們。向他表明你不會輸。。。”
“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包同燕哼笑了一聲。“其實從那天面試之後。你就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而今天。可以說你的表現非常出色。或許你的所長將來能幫我很大的忙。”
“不用將來。我想包總讓我來辦公室。就是想讓我幫你贏那個男人吧。”
包同燕點頭道：“你果然能看清別人心思。什麼都瞞不過你。好吧。我不妨告訴你。今天你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男朋友。不過我們現在在冷戰。而冷戰的核心就是。我不想我的生意被他壓榨。而讓他覺得。他比我優秀。比我更強。你今天的分析的不錯。是有人將價位壓倒最低。而這個人就是劉久明。他這樣做的目的你很清楚了吧。”
“想讓你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然後讓你向他屈服。”
“是的。他就是這樣想的。但是我絕對不會認輸。雖然你才第一天上班。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喜。只要你這次真能給我帶來收穫。我絕對會給你在公司滿意的待遇。”
說實話。那一刻。我的眉頭出現了一些微微的抖動。實際上。我是一個微表情專家。但是。微表情很多時候是無法掩飾的。所以。我的微表情。很多時候也已經暴露了我的潛臺詞。我只是慶幸。大部分情況下。對面那人。都沒看穿我的潛臺詞。
“包總。既然我進了公司。自然會爲公司服務。但是你要知道我現在。。。。。”
“你不用多說了。從現在開始。國商地產的事情就有我們兩人全權跟進。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說。又或者你有什麼事情也能直接跟公司其他人說。”
直接起身。包同燕幹練的作風再次凸顯。打開門。包同燕拍拍手對著公司所有人道：“大家都上來吧。開個短會。”
我臉上露出不經意的微笑。掌控別人原來是這樣一種樂趣。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利。看上去也沒那麼困難。
公司七人坐在一起。我安靜的坐在一角。因爲不需要我說話。我照樣是主角。
包同燕向來不喜歡多說廢話。開口就直接道：“這次國商地產的事情我們必須要加強跟進。不管怎麼樣也絕對不能放鬆。現在重點提一下。徐俊亮和我將重點跟進國商地產。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和徐俊亮會直接跟你們說。你們配合就行了。天翔。你就負責其他的計劃吧。”
陳亮和馬寧同時看向我。眼神中能明顯的讀出羨慕嫉妒恨和驚詫。而羅薇對著我眨眨眼睛。小女生顯得很是開心。倒是陳燕和向天翔沒有什麼表示。兩人一直低著頭。
散會後。我回到自己的電腦旁。打開手機。首先便是許嘉琪發來的信息：“一切按照計劃在進行。”
剛剛從國商地產返回的車上。我一邊和包同燕說話。其實。就是一邊和許嘉琪溝通當時發生的事情。而現在。我又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明：“包同燕很可能已經懷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