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央央也過來看過她幾次,除此之外再無人踏足。
“梅兒,說說你那天看到了什麼?以至於白芷柔要滅你的口。”
“我看到蘭香抱著兩個大包袱,鬼鬼祟祟的,然後我就跟在她後面,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有個男人站在那裡。蘭香把包袱給了那個男人,大概是做賊心虛,不小心包袱裡的東西掉了出來,居然全都是金銀珠寶。
白夫人再怎麼不得志,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珠寶的,而且這麼多珠寶,居然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我當(dāng)時就覺得有問題。正想回來告訴你的,倒黴的是碰見了白芷柔,後面的事小姐你都知道的。”
聽此,顏如羽震驚不已,白芷柔好大的膽子,居然瞞著赫連卿轉(zhuǎn)運珠寶,赫連卿那麼疼她,只要她要,還怕他不給她嗎?但是這些珠寶又從何而來呢?她起身在屋內(nèi)踱步,思緒飛速的轉(zhuǎn)。除了在賬房支取,她想不出她從哪裡弄來的。
這件事必須儘快解決,否則夜長夢多,放了梅兒,等於她也知道了她的秘密,白芷柔是不會放過她和梅兒的。
“梅兒,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她拿了一塊紗巾就出門了,來到賬房周圍,賬房旁邊不遠(yuǎn)處就是一個馬廄,有個小廝在給刷馬,小廝年紀(jì)不過十五六歲。顏如羽戴上紗巾,走近到馬廄旁。
馬兒意識到有生人靠近,鼻孔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小哥哥,我想問你個事。賬房先生好不好說話?”
“你問這個幹什麼?”小廝有些警惕,畢竟顏如羽蒙著面,搞不好認(rèn)爲(wèi)她是個什麼壞人。要是他大喊的話,那她的所有計劃就泡湯了。
說著,顏如羽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那淚水每一滴都澆在少年小廝的心上。他慌了,不知道怎麼的她就哭了。
“我是伺候白夫人的丫鬟,因爲(wèi)不小心將臉劃傷了,現(xiàn)在沒錢診治,想找賬房先生預(yù)支月例,若是延遲的話恐怕我這輩子都沒法嫁人了。”說罷,哭得更傷心了。聽此,少年小廝懊惱自己剛纔的
態(tài)度,手足無措道:“姑娘,你別哭了。讓人瞧見還以爲(wèi)我欺負(fù)你了呢,你不是想知道賬房先生好不好說話嗎?”
少年真誠的目光看著她,她立刻不哭了,破涕爲(wèi)笑,撒嬌道:“那你講給我聽。”
少年是個健談的人,他講了很多,顏如羽撿了重要的聽了進(jìn)去。她知道他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從小體弱多病,一直沒治好,聽說是肺癆。如今已經(jīng)十八了,爲(wèi)了這個女兒,賬房先生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重。得到重要消息,顏如羽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第二日夜幕降臨時,顏如羽要求李央央帶她離開王府,按照地址她找到了賬房先生的家。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神情憔悴,眼眶深陷,粗布衣裳,一看就知道生活過得極爲(wèi)窮困貧苦。
“姑娘,你找誰?”聲音疲憊至極。
“我是王府裡的人,受人之託來給賬房張先生的女兒瞧病。”顏如羽依然蒙著面,她來王府的時候,賬房先生還沒離開王府。
“哦,那快請。”老婦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之光,聲音也比之前激動不少,連忙讓出身子請顏如羽進(jìn)去。
婦人帶著顏如羽進(jìn)了她女兒張菊花的閨房,房間乾淨(jìng)簡陋,老化的四方桌上點了一盞煤油燈。張菊花毫無生氣的躺在榻上,臉色蠟黃,牀邊放著一個木盆,盆內(nèi)是她吐出的痰,且?guī)а?
老婦人簡單的跟張菊花交談了幾句,張菊花點了點頭,然後拿一方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以防傳染給旁人。
顏如羽坐在婦人爲(wèi)她搬來的椅子上,伸手爲(wèi)張菊花搭脈。搭完左手,搭右手,約莫一盞茶後,她問道:“近來有什麼不適?”
“一直咳嗽,而且痰中帶血,口也幹,手足心熱,夜發(fā)潮熱。”
“我給你開一劑方子,每日三次,三天後我會再來。”
婦人見此,連忙找出紙筆,鋪在桌上,顏如羽一邊念一邊寫。“百合4錢,生地3錢,熟地2錢,玄蔘3錢,浙貝4錢,桔梗2錢,麥冬4錢,白芍3錢,天冬2錢,甘草1錢2分,炙枇杷葉2錢,白及片3錢,丹皮2錢,梔子炭2錢,白茅根3錢,用水煎服。”
顏如羽將方子交到
婦人手中,囑咐她從今晚起開始服用。
婦人連連答應(yīng),張菊花見顏如羽如此胸有成竹,遂問道:“大夫,我這病真的可以治好嗎?”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希望,結(jié)果卻換來失望。
“會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保持好的心情對你的病情會有很大的幫助。”
顏如羽前腳剛離開不久,後腳張家福就回來了。今日回來見到的是喜笑顏開的老婆和又充滿希望的女兒,張家福問是怎麼回事,老婦人把顏如羽的話說了。
他納悶會是誰呢?隨後一想,難道白夫人真的把神醫(yī)韓易之請來了嗎?可是神醫(yī)不是男子嗎?怎麼是女子呢?
三日很快過去,在這之間,顏如羽叮囑梅兒儘量少出門。三日後,她再次登上張家福的門。門一開,見是顏如羽,老婦人熱情的把她迎進(jìn)了張菊花的閨房。
“姑娘,您的醫(yī)術(shù)可真了不得啊,菊花吃了你開的藥之後好多了,你看精神好了很多。”
“今日感覺如何?”顏如羽關(guān)切的問。
“雖然還是咳嗽,口乾,但是頻率已經(jīng)少了很多,而且痰中也沒血了。我自己都感覺精神了很多。”
“嗯。照之前的方子再繼續(xù)喝三日,三日後我再來。”
“姑娘,我們娘兩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您可是我們老張家的大恩人啊。”老婦人激動得跪在了顏如羽的腳邊,顏如羽急忙扶起她。“大娘,可使不得。菊花現(xiàn)在還沒好全呢,等她好全了你再謝我也不遲。”
“是,是。”
老婦人把顏如羽送出了門,李央央在大街不遠(yuǎn)處等著她。
“羽兒,跟我去個地方,有人想見你。”
說完,沒等顏如羽反應(yīng),李央央已經(jīng)帶著她飛了起來。冬季的夜裡寒風(fēng)呼嘯,顏如羽感覺冷風(fēng)從四面八風(fēng)吹進(jìn)她的斗篷裡,而臉上的風(fēng)如刀子般在割,生疼生疼的。穿過街道,穿過民宅,來到郊外的一處樹林裡。緩緩落下時,已經(jīng)有一男子站在那裡等候。
送她來之後,李央央就消失不見。而這時,男子也轉(zhuǎn)過了身子。
“羽兒,好久不見。”是赫連弈,她該想到的。赫連弈是李央央的主子,要見她的只有赫連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