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掌櫃所猜沒錯,我雖是百花樓頭牌,靠的是這張臉蛋,可如今局勢越來越複雜,新人層次不窮,我這頭牌地位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這般說著,迎雪的眼淚便簌簌的往下落“可是我那日郊外出遊,無意收留一醉漢,哪知那醉漢醒來要感激我,知我頭牌身份於是贈我府邸,願我日後有一棲身之所,還答應替我竣工,那時我才知他原來是一畫瑰師。”
“然後沒完成人家就跑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故事,說不定人家不想送了呢,姜杜若撇了撇嘴不以爲然“依我看你還是等他回來再說。”
“他不會回來了……他說他本居無定所,那日一別日後怕沒有機會相見,纔給我銀兩讓我來這玉豀坊。”迎雪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只可惜姜杜若完全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她皺了皺眉頭問道“你且說那人特徵,說不定是熟人,我還能幫你找他呢。”
“特徵……他喜穿紅袍綠褂,喜飲酒,腰間掛一白玉酒壺,他……”
“關滄月!!!!”姜杜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抓住對面呆愣的迎雪就開始晃“他知道我?他怎麼說我的?他什麼時候走的?來京城居住多久了?”
“掌櫃。”迎雪驚恐的看著姜杜若好不容易纔平息下來“我不知,雖與他相處時日,但他性子實在乖張,不按常理出牌,但我知他是一好人,世上最好的畫瑰師……”
“行行行,不管那麼多,你告訴我那府邸在哪?現在快帶我去。”姜杜若嘴角抽了抽,能讓百花樓頭牌這個閱男無數的女人這副迷妹樣子,這關滄海本事還挺大的!姜杜若感嘆了兩聲後便徹底的沉醉在得到了關滄月新消息的喜悅中。
那迎雪一路懵逼的被她拉著,直到出了店門口才反應過來“掌櫃的,現在差不多快子時了,你若答應幫我,咱們明日就去。”
“幫幫幫,必須幫!”此刻的姜杜若哪裡還有拒絕的理由,忙不迭的點頭。
迎雪見此不復剛纔愁容,開開心心展顏一笑“如此,那便多謝掌櫃的了。”
“好說,好說。哦對了,根據你的描述這府邸在郊外,佔地肯定不少,那我就按高等府邸來算吧,你先交個定金,具體明天我隨你去看了之後再做計算。”說著這手中金算盤一陣噼裡啪啦,在迎雪震驚的目光中爆出數字“嗯,定金一共先交五千三百六十九兩白銀,看在熟人的份上我給你抹個零頭,一共五千三百六十兩。”
“啊?”迎雪已經傻眼了了,估計也是第一次見人變得這麼快的。
“你是現在給還是明日我讓人去取!”話說姜杜若變肯定的快啊!關滄月都走了,那目前肯定就銀兩最重要了,於是在姜杜若期待的目光中,迎雪訕笑幾聲“我還是明日帶來吧!就不勞煩掌櫃人手了。”
“如此也好,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說著自己就先捂著嘴巴毫無形象的打哈欠,朝迎雪擺了擺手就作勢要往店裡走。
迎雪一臉呆愣的轉身上了馬車,這目睹了全過程三
胖和順子只有默默撫額,很好,這果然很boss。
“嗤……”黑夜裡一聲熟悉的輕笑成功的讓三人的動作全部停了下來,姜杜若頭一側,就看見了黑夜裡馬車前的輕笑的商懷夙。
該死的,一定是剛纔和迎雪講話太認真了,所以纔沒有發現一直停在一邊馬車,而這響回過神來姜杜若的臉色在瞬間就沉了下來然後便是立刻關門咆哮“三胖,順子,快進來!”
同樣的事情,商懷夙又怎麼可能允許兩次情況發生,姜杜若這邊門一拉還沒來得及關上,就感覺一陣清風襲來然後她的腰間多出了一雙爪子,天旋地轉之間她就被商懷夙摟進了玉豀坊樓上,商懷夙清冽的嗓音在耳畔輕聲響起“枂兒今天心情不好嗎?”
“死娘炮你給我放開!老孃見到你心情就沒有好過!”姜杜若被硬生生的箍著拳打腳踢對於商懷夙來說卻跟撓癢癢差不多,無奈姜杜若只能這樣靠咆哮發泄自己的不滿。
溫香軟玉在懷,商懷夙又豈會聽她而言,好脾氣的笑道“枂兒果然是對本王用情至深呢,這模樣還真不能被外人撞了去了。”
“死娘炮,你少給我廢話。老孃反悔啦,打死我也不去什麼華國了,老孃就要呆在宇國!哪裡都不去!”姜杜若也懶得再和他廢話,這樣窩在他懷裡的感覺莫名讓她心安,同時也讓她害怕起來。
商懷夙摟她的手收緊起來,疑惑的問“你我之前不是商定好了,你隨本王去華國助本王登基,本王替你尋找關滄月,怎麼如今你就變卦,可有緣由。”
“關滄月我自己找就好,三皇子管好自己的桃花就好。”姜杜若纔不想跟他解釋什麼,卻不料她隨口的一句話卻成功的讓商懷夙再次笑了起來。
低沉的笑聲從胸腔震動滿滿盪漾開來,瀰漫了整個全身,姜杜若一臉不解,等她遲遲反應過來問題的時候,就聽見商懷夙笑著在她耳畔呢喃“原來枂兒是吃醋了呀。”
“吃醋你個大頭鬼!死娘炮你少給我廢話,放開老孃!”姜杜若真的快要吐血了,這商懷夙分明就是她的剋星,打不過說不過,只能活活和自己置氣。
姜杜若氣的渾身發抖直言道“死娘炮你個登徒子,你日後別落在老孃手裡了,否則老孃一根黃瓜爆你菊花。”
“菊花?”商懷夙眼見姜杜若是真的生氣了才堪堪的鬆開他,不過從姜杜若說話的表情來看,她說的菊花絕對不是他想的那個菊花。
商懷夙微蹙眉頭,不解問道“黃瓜和菊花有什麼關聯嗎?”
關聯?關聯可大了!姜杜若沒想到自己氣急真是什麼話都說了出來,這麼腐的話她知道完全是因爲她大學室友是個徹頭徹尾的腐女。
而如今她看著商懷夙疑惑的目光,心情極好的挑了挑眉頭“菊花和黃瓜,天生絕配,沒有任何道理,改天你喜歡可以找人給你試一試。”
“不用了,我有枂兒便夠了。”商懷夙雖不明白什麼意思,但從姜杜若表情便看出了不是什麼好事情,這順口一說倒真還說到點子上
了,姜杜若面色一冷怒吼一聲“滾!”
商懷夙一愣,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溫潤起來“這又是誰惹我們枂兒生氣了?”
“商懷夙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你看看這外面的天,如今已是子夜時分,你我孤男寡女雖說有婚約,但終究是不合適的,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姜杜若眸光一變,說話的方式也突然轉換。
此時根本不是說話的時候,更何況姜杜若此刻又真的是有些困了,也沒了心情再繼續糾纏。
商懷夙眸光不變,細碎的燈光映著他的眸光好似閃閃的一片,他清冽低沉的嗓音也跟著響了起來溫柔地說道“枂兒,本王對你的心意是認真的,希望你能明白一點,如今雖說局勢已定,但本王還是希望你是心甘情願嫁與本王。”
“今日我已經乏了,不想提此事,改日我會找個時間與你細談,今日天色不早了,你且先回吧!”姜杜若挑了挑眉頭,對於商懷夙的話不可置否,只是也不想回答,匆匆丟下話也不管商懷夙的表情,便直接轉身下樓朝玉谿坊後面的裡間她所設立的休息處走。
其實事實上姜杜若現在的心情簡直快要糾結死了,畢竟她目前的情況來說是真的不適合離開宇國,可是偏偏這個理由不好找,所以她能做的便是不停的裝死,不停的拖延時間。
而老天顯然也沒有給她太多考慮的時間,第二天一大清早她還剛起牀沒多久就接到了宮裡傳來的旨意,她的父皇大人要宣她入宮。
見面的地點還在御書房裡,卻只有皇帝和長姐鍾離舒,氣氛難得的十分嚴肅,
“見過父皇,長姐,給兩位請安。”姜杜若心裡念頭萬千飄過,面上臉色卻不變,低頭垂眸,很認真的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這樣一來,她從皇帝和長姐的表情也猜出了個大概,這次來,無非就是昨天她當衆離場的事情,姜杜若思緒翻轉。
這不,對策還未想出來,便聽見長姐鍾離舒先行開口,開門見山道“五妹,昨日一事,你有何解釋,先前不是早已說好,怎麼又突然出爾反爾。”
“昨日一事的確是齊儒衝動了,但是,長姐,齊儒不悔,長姐可知那三皇子根本就是一僞君子,在宴會開始前,三番四次借婚約調戲本宮,實在所非良人。”姜杜若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再次擡頭已經淚水連連,一副煞有其事的委屈模樣,這不說完又迫不及待趁熱打鐵道:“齊儒時刻謹記公主職責,但也請父皇長姐心疼齊儒,爲大局考慮一番,那三皇子是這般虛僞小人,日後兩國聯姻,也保不準他會違背盟約,還請父皇三思……”
“枂兒原來是這般誤會本王,本王心中實在難受。”姜杜若這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後面傳來的男聲打斷,姜杜若一愣回頭一看眼睛瞬間瞪了起來“我擦,你這個死娘炮怎麼會在這裡?”
這再擡頭去看看上首面容平常的兩人,姜杜若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敢情今天被召喚來的不僅是她還有商懷夙,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要從根本撮合她倆的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