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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姬少……
原來範向臣就是傳說中的黑夜帝王姬少!怪不得那麼輕鬆地就讓白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震驚之餘,穆愷好像知道昨晚那個迷夢一樣的女人爲什麼找到自己了。
“好巧啊,二位真是稀客啊,”範向臣一邊漫不經心地掃過男子的臉,一邊下意識地把繞雪音拉向了身後,“我可不記得我的請帖上寫了您的二位的名字。”
陸少臉色一僵,不高興地轉頭看向了穆愷。明明是穆愷送過來的請帖,怎麼突然被範向臣這麼明目張膽地逐客了。
作爲比姬少的名號稍稍低了那麼一點兒的陸少,怎麼可能無賴到人家不送請帖還死皮賴臉地來參加宴會呢。
“嗯,陸少?”範向臣似笑非笑地望著陸斯南,握住饒雪音的手也在不斷慢慢地收緊。
的確範向臣沒有給陸斯南發什麼請帖。這個蒼蠅一樣的對手,下手對付不值當,不下手還天天圍著你轉。
沒想到範向臣記得這麼清楚,穆愷侷促不安地低下頭,不敢和陸斯南對視。
陸斯南狠狠地瞪了穆愷一眼,都怪穆愷害得自己在這個死對頭面前丟了臉。
殊不知,範向臣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他是我朋友,我請他來的!”
正在僵持的過程中,饒雪音突然開了口,還努力想要把手從範向臣有力的手掌中抽出去。
“是我請他來的,你有意見嗎?”饒雪音挑釁地看了一眼範向臣,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
“你發什麼瘋!”範向臣的聲音立馬低了下來,手用力鉗制住了饒雪音纖細的手腕,“你知道他是誰嗎?”
饒雪音可不想就這麼屈服,剛纔範向臣和許音琰勾勾搭搭的時候,怎麼還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他是我的朋友,難道不能進來嗎?”饒雪音狠狠地盯住了範向臣的眼睛,步步緊逼,“要是不能進來,那我們就一起離開!”
這女人簡直不識好歹!
範向臣的狹長的眸子暗了下來,手也一點點收緊,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一點點捏碎吃進嘴裡。
“範向臣!你幹嘛!”穆愷細心地發現範向臣捏疼了饒雪音,然而饒雪音還一臉委屈地不敢直接說出來。
範向臣並不理會穆愷的話,盯著饒雪音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才和他認識幾分鐘就是你的朋友?你就這麼輕浮嗎!”
“你弄疼她了!”穆愷猛然扯開範向臣的手,把眼圈微微泛紅的饒雪音護在了身後。
你就這麼輕浮嗎!
寥寥幾個字就像是原-子彈在大腦裡爆炸了一樣,饒雪音的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任由穆愷把自己拉向了身後。
這只是幾個簡單的字,但是組合在一起了饒雪音卻怎麼也理解不了。
心裡一酸,眼淚就想要奪眶而出,饒雪音努力把眼淚逼回去,眼淚卻更加洶涌地往外流出來。
“阿音,你怎麼了?別哭了?太疼了嗎?”穆愷手忙腳亂地
幫饒雪音擦拭著眼淚,溫柔低聲安慰她。
而範向臣站在他們之外,要不是直直盯著他們,就像是互不相干的陌路人了。
“姬少,看來是手底下的人出了什麼失誤,”陸斯南可不想捲入他們錯綜複雜的感情糾葛中,爲自己找了個藉口就想要開溜,“哎呀,我忘了有個合同要談,不好意思失陪了……”
說完還沒等到範向臣點頭,陸斯南就立馬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
“還疼嗎?”穆愷溫柔地按摩著剛纔因爲範向臣大力鉗制而紅成一片的皮膚,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地詢問著。
饒雪音心不在焉地低著頭,眼角的餘光卻一直若有若無地掃著旁邊的範向臣。
難道自己在他的眼裡就是這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就連呵斥兩句都是多餘?
這麼想著,饒雪音的眼淚幾乎又要下來了。
“哎呀,嫂嫂,你怎麼能在穆少爺的懷裡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許音琰天真無邪地詢問道,“姬哥哥,你們這是怎麼了?”
範向臣覺得自己隱忍了這麼久的怒氣輕而易舉地就被許音琰點燃了。
“穆愷,你最好是馬上離開這裡,不要逼我叫保安,不然難看的是你!”範向臣的神色還是十分平靜,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裡多了幾分陰鷙。
“呵,就算我走,我也要帶阿音離開!”穆愷話裡有話,“範總裁家大業大,姐姐妹妹也這麼一大推,恐怕也不缺小音兒一個吧!”
饒雪音擡起頭來,眼裡是掩飾不掉的哀傷。
“穆愷!”
範向臣冷冷地笑著,從剪裁合體的西裝褲裡掏出來了一把消音手槍,輕輕地抵在了穆愷的額頭上。
“這把槍是中東那邊剛送過來的,我還沒試過,穆少爺想要替我先試試嗎?”範向臣語氣還是那麼平淡,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間的交談。
“範向臣!你不要太過分!”饒雪音失聲叫了起來。
誰來告訴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眼淚很快蓄滿眼眶,沿著眼尾滑落了下來。
範向臣是最喜歡她這樣泫然欲泣的樣子了,當然他也常常把她欺負到泫然欲泣。
但是,這次她是爲了眼前這個男人而流淚的。
範向臣覺得心臟好像被什麼蟄了一下,痛到指尖發麻,快要握不住這把槍了。
“向臣,求求你把槍放下吧。”饒雪音受傷地哀求著,範向臣想要放手卻又生生地忍住了,聲音也憑空增添了幾分寒意。
“你怎麼不叫穆愷滾?來求我有什麼用?”
這不是範向臣第一次這樣冷漠地對待她,但是饒雪音還是會有種回到了最初失憶的時候的感覺。
進退兩難,饒雪音含著眼淚看著兩邊都不肯屈服的人。
“哎呦,你怎麼鬧成了這個樣子!好不容易請到史密斯先生,我還想讓讓他爲我量身訂做一套婚紗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嬌滴滴的聲音顯得格格不入。
說著就看到了蘇媚兒風
情萬種地踩著恨天高挽著許巖走了過來。
“姬少,怎麼動這麼大的氣啊!”蘇媚兒摘下眼鏡,嬌俏地問道,“大喜的日子見血總還是不好的,是不是啊許巖?”
“是是是,媚兒說得都對。”許巖寵溺地點了點頭,完全無視全場尷尬的氣氛。
其實還沒進來,蘇媚兒就聽大門前的侍應生嚼舌根,知道的差不多了。不過姬少向來說一不二,這種盛怒的情況下肯定是不聽勸的。
蘇媚兒向哭的眼睛通紅像只小兔子一樣的饒雪音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像姬少這種唯我獨尊又冷靜從容的大冰山,他們要走的路還要很長啊。
見範向臣還沒有動作,蘇媚兒尷尬地笑了笑,親自走到範向臣身邊把手槍拿過來,“這是最新款的消音手槍吧,真精緻!”
蘇媚兒象徵性地誇讚著,範向臣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卻發現蘇媚兒眼神遊走,像是在暗示什麼。
意會了之後,緊接著,範向臣痛快地送開了手槍,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好了好了,”就算沒人搭話,蘇媚兒也沒感覺到尷尬,一手拉住饒雪音,一手拉住範向臣向大廳走,“舞會就要開始了,哎呦,說錯了說錯了,姬少說了,是展覽,咱們快點進去吧!”
危機解除一羣人向蘇媚兒投向了感恩的目光,自動分成了兩行,讓蘇媚兒過去。
路過許音琰的時候,蘇媚兒稍一頓足,不屑地掃了她一眼。
許音琰看起來像是有點兒怕她,往白宇軒身邊蹭了蹭,才唯唯諾諾地低聲喚了聲,“媚兒姐,巖哥哥。”
蘇媚兒連看都不想看到她,冷哼了一聲,就親親熱熱地挽著饒雪音走了進去。
還說是什麼展覽,分明就是個幌子,舞池的男男女女分開兩側,行注視禮般地看著他們走了進來。
曲調一轉,今晚真正的開場舞就開始了。
範向臣本來想邀請饒雪音跳第一支舞,然後理所應當地宣佈他們倆的關係。
不過現在饒雪音正在賭氣,扭過頭不看自己。
沉吟了一聲,範向臣還是風度翩翩地走向了饒雪音,半鞠躬斯文地伸出了手。
全場的人都在注視著饒雪音,但是饒雪音不像就這麼原諒了範向臣,也不想當著這麼多人不給範向臣面子。
遲疑了數十秒,饒雪音剛要把手搭在範向臣的手上,就突然發現另一隻纖細優美的手就搭在了範向臣的手上。
只見許音琰盈盈一笑,彎腰回了個禮就被範向臣猛然用力,拉進了舞池。
剩下錯愕不已的饒雪音和身邊忿忿不平的李子愛和蘇媚兒。
“許家的女兒什麼時候這麼賤了,還倒貼有婦之夫,真給京城的名媛們丟臉!”蘇媚兒重重地把酒杯放下,氣呼呼地爲饒雪音鳴不平。
“媚兒,我也是許家啊!”許家姐夫無奈地提醒著。
“我知道!”蘇媚兒不客氣地白了許巖一眼,接著說,“誰不知道城南的許家的兩個女兒倒貼都沒人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