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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書房,白凌天坐在黑暗中定定出神,突然而至的電話鈴聲把他嚇一跳。摸一把額頭的汗,纔拿起那支催命的電話。
他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神情立馬變得恭敬,就連腰身也挺直。
“少爺。”講話小心翼翼,大氣不敢踹,如臨大敵。
白凌天認真聽著,一會之後有點艱難開口,“少爺,五年前的事情好像有人在查。”
電話那邊的神秘少爺不知道說了什麼,白凌天整個臉的血色完全褪去,他感覺到隔著電話,也有一股殺氣衝出來,把他的血液都凝固。
“是,少爺,我會盡快查清楚。”等那邊的人把電話掛掉,他才鬆一口氣,虛脫靠在椅背上。
雖然他已經(jīng)萬分小心,就連家裡人都不知道他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的少爺,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自從五年前找上他,也就只是少爺?shù)穆曇舳选?
“叩叩。”敲門聲又讓他從座位上彈跳起來,血液全部倒流到臉上,心跳加速。
但聲音還在絡繹不絕,彷彿死神敲響的警鐘。白凌天趕緊整理好自己的情感,假裝若無其事,“是誰?”
“白董事長,是我。”
白凌天一聽是範向臣的聲音,不知爲何剛纔的恐懼感又回來。但是他怕讓人等久會起疑,強令自己不能多想。
“進來吧。”
範向臣輕輕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碗東西。白凌天仔細打量他,發(fā)現(xiàn)毫無破綻。
“你什麼時候來的?”白凌天眼珠子都沒動。
範向臣站在他面前,“剛剛,董事長要開燈嗎?”
“你來有什麼事嗎?”白凌天揮手示意他去開燈,亮光起來的瞬間,看著他的背影,白凌天有一種這個年輕人十分危險的感覺。
但是他轉(zhuǎn)身的剎那又變回那個面無表情,在白凌天看來有點木訥的人。
“這是伯母吩咐我給您送湯。”範向臣的意思是他是來送東西。
白凌天看著還冒著熱氣的碗,心裡總算是鬆口氣,認爲範向臣應該沒有聽到他剛纔的電話。因爲有了這個認知,白凌天重新對範向臣滿意起來,指指前面的椅子,要他坐下來。
範向臣的一舉一動,都表現(xiàn)出對白凌天的尊敬。
“向臣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應該有一個自己的家了。要是你爸爸在的話,肯定會很欣慰。”白凌天想到了以前,瞇著眼睛看前方。出神的他沒有發(fā)現(xiàn)範向臣隱忍不發(fā)的手勢,還有那犀利冰冷的目光。
“董事長,伯母說東西要趁熱喝。”
在他的催促下,白凌天幡然醒悟。去拿那碗還熱的湯,一口一口喝下去,並沒有與範向臣有再多的交談,書房裡安靜得可怕。
“向臣,你準備什麼時候與薇兒結(jié)婚?”白凌天喝了幾口,便覺得這玩意難以下嚥,跟自己往日喝的不太一樣。
範向臣看著他的那個動作,不著痕跡勾動嘴角,露出一個冷笑。
“我一切聽安排。”
“好。”白凌天的心情頓時被他的聽話給沖淡,剩下淡淡的喜悅。
範向臣這些年靠著自己的努力讓範家東山再起,後生可畏這四個字白凌天是熟記於心,如果讓這樣的人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那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董事長,既然你做決定,事後通知我一聲便行,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範向臣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
白凌天剛擡起頭來,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他好像看到範向臣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手裡高覺著一把刀,要捅向。
“不要。”白凌天大喊一聲,從椅子上滾下來,躲在書桌底下。
一點聲音都沒有,但這讓白凌天覺得更加恐懼。他剛纔看到了範向臣的父親一樣,那個早就在五年前死掉的人。
慢慢轉(zhuǎn)頭,後背忽然吹來一陣陰風,有東西在耳朵後面呼吸。白凌天僵硬慢慢轉(zhuǎn)過頭去,等他的視線觸及到某樣東西時。
心臟的跳動都停止了,他竟然看到範向臣的父親七孔流血,一張臉血肉模糊,“白凌天,你害我好苦,還我命來。”一說話,那血就從他的嘴巴噴涌而出,全部濺到白凌天的臉上,身上。不一會,濃郁的血腥味,擴散開來,瀰漫整個書房。
白凌天開始大叫,“你不要過來,不關(guān)我的事,求求你。”雙手撐在後面,腿不停蹬出去,想要遠離這可怖的一面。
可是更讓白凌天驚恐的是自己的腳被一雙血手給拉著,那些血化爲一條條絲線,從他的小腿開始纏繞,最後化成一張大網(wǎng),把他包含在裡面。
白凌天已經(jīng)無法出聲,刺骨的寒冷蔓延全身,聽到咔咔的聲音。他知道是範向臣的父親在爬過來,要找自己報仇。
“不要啊。”
“董事長,董事長。”範向臣冷漠蹲在發(fā)狂得很突兀的白凌天腳邊,見對方死命掙開自己的束縛。最後他舉起手來,啪啪就是兩巴掌。
打到白凌天的頭歪向一邊,他才停止抽搐,慢慢回想剛纔的事情。驚恐轉(zhuǎn)頭,看到的是範向臣的時候,猛地往後退。
“董事長?”範向臣疑惑皺起眉頭,可是當他要靠近的時候,白凌天撕聲裂肺尖叫,“你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白凌天摸到身邊一個花瓶,警告看著範向臣。
爲了安全著想,範向臣立刻停下來。白凌天就跟瘋子似的,縮成一團,驚惶四望。他定定看著,許久都沒有動作。
哼,白凌天,你知道嗎?死對於你來說也是一種奢侈,爲了能夠好好玩下去,現(xiàn)在還可以讓你多活一些日子,讓你慢慢品嚐地獄到底是什麼滋味。
於是他爲了確保白凌天不會完好無損,只好打了個電話,聞訊趕來的白雨薇與穆靜,看到發(fā)狂的白凌天,哭成一團。
“凌天,你這是怎麼了?”穆靜要靠近,白凌天立馬扔了一個花瓶,幸好範向臣及時把她拉走,否則有多一樁血案。
“你們不要靠近,董事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失去理智。”
兩個女人哭得粉底,睫毛膏什麼都化了,那張臉慘不忍睹。白雨薇還把自己的靠在範向臣的身上,蹭他一身。
範向臣忍住厭惡,假裝安慰,“沒事,
有我在呢。”
白雨薇崇拜看著他,“向臣,爸爸他到底怎麼了?”
範向臣搖搖頭,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兩個女人是越聽越覺得驚悚,到最後白雨薇直接大哭出來。
“媽媽,爸爸是不是瘋了,要不要送醫(yī)院?”
穆靜已經(jīng)是六神無主,拿不定主意。
冷靜的範向臣立馬給她們分析情形,“不能送到醫(yī)院,董事長的身份會讓外界起懷疑之心,集團還需要董事長,一旦泄露董事長的身體狀況,我怕會成爲有心之人的可趁之機。”
“那現(xiàn)在怎麼辦?凌天他難道以後都會這樣了嗎?”
白凌天已經(jīng)躲在角落,拿窗簾擋著自己,還一直在說不要殺我之類。
範向臣思考一會,讓兩個女人後退,“我去試試。”他一走,白雨薇立刻拉著他的手,哭著搖頭,“向臣,爸爸會不會傷害你?”
範向臣溫柔一笑,如同久經(jīng)風霜一夜春風來,突然綻開的陽光,溫暖撫慰人心。看著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如同找到歸屬感,親切。但是他櫻粉色的脣瓣卻因爲這個笑,染上嗜血的味道,危險但是能夠引人犯罪。這種矛盾的結(jié)合,讓他具備獨特的魅力,讓白雨薇一顆少女心沉淪其中,不能自拔。
白雨薇呆愣看著他,這也是他很少笑的原因,冰冷只是他的僞裝而已。
“薇兒,你怎麼了?”穆靜擔心搖晃幾下女兒,丈夫已經(jīng)出事,要是女兒又有問題,那她就不用活了。
“啊?”白雨薇的眼神迷茫,慢慢才知道焦距,“他真的太迷人了!”突然把心底的想法吐出來。
穆靜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女兒的意思,“薇兒,現(xiàn)在都什麼時候,去看看你爸爸。”母親板著臉,怒女兒的不爭氣。
“我不管,我要他。”白雨薇的眼睛裡的光慢慢收縮,最後都匯聚在眼球上,整隻眼睛看起來,空洞迷茫。跟吃錯藥似的,突然鬧起來,推開穆靜的手,猛地往前衝去。範向臣正在那邊勸著白凌天,白雨薇突然撞過來。他眼裡冷光一閃,輕輕移動跪著的腳板。
“哎,雨薇。”他假意大叫,抓住跌倒的白雨薇,動作看起來瀟灑有型,立馬讓白雨薇再次花癡起來,用力撲過來。
“哎呀。”範向臣假裝跌倒,手一鬆,白雨薇就脫離安全範圍,倒在白凌天身上。
還在發(fā)狂的白凌天,只聽到有聲音朝著自己的而來,他以爲是範向臣的父親又來了。心裡的恐懼,讓他放手一搏,揮舞著雙手。蒲扇般的手掌,啪啪打出響亮的聲音,繼而全部落在白雨薇的身上,臉上,手臂上。
“啊,啊,救命啊。”白雨薇慘叫不已。
穆靜也尖叫跑過來,想要分開女兒跟丈夫,但是範向臣眼疾手快,已經(jīng)先一步把白雨薇拯救出來,並且用力在白凌天的脖子劈一下,讓他暈了過去,再也不能鬧騰。
白雨薇墊在他的肩膀上,哎喲哎喲殺豬般哀嚎著。
“雨薇,你沒事吧。”
“向臣,嗚嗚。”白雨薇把頭一轉(zhuǎn),就連見慣千奇百怪的事情的範向臣,都被她嚇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