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之前那一瞬的失態(tài),只是旁人的幻覺。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馮媛原本面無表情的枯槁面龐,緩緩浮現(xiàn)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她似乎,對這位齊家的嫡小姐,有一些瞭解了。
雖然還不是全部,但她不著急。因爲(wèi)齊淑雅既然找上了她,那不管她方纔拒絕還是同意,又或是說了什麼,她都一定會來找她第二次的。
即便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也不會任由齊家的人擺佈。
若不是齊家…馮媛眸色暗沉,一絲陰冷的神色浮出,漸漸侵佔了整雙眼睛…
…
回到雲(yún)夢齋之後,素荷在伺候齊淑雅沐浴更衣時,忽然出聲道,“小主,您方纔失態(tài)了。”
“我知道。”齊淑雅坐在浴桶裡,閉目輕輕揉著太陽穴。
即使只是三個字的簡短回答,但從她說話的語氣中,不難聽出那自內(nèi)而外的深深疲憊。
一趟夜闌宮之行,短短幾句對話,她卻表現(xiàn)得像是歷經(jīng)了一場大難。
那位曾經(jīng)與姑姑相鬥幾年的女人,果真不是個好相與的。
略微斟酌了一下後,素荷又蹙眉道,“馮媛可以已經(jīng)大概猜到,您現(xiàn)在最忌憚的事情,是什麼了。”
馮媛不是傻子,在她提及“夜闌宮的晦氣”時,齊淑雅那一瞬失態(tài),已經(jīng)足以讓她從中獲取許多消息。
而她們,接下來必然是還要與之打交道的。
如此,事情便變得有些棘手了。
一個人的防禦,必然是在最完整的時候,最爲(wèi)有效。
而一旦,防禦的保護(hù)殼被打開了一個小角落,餘下的效果,自然會大打折扣。
“這種事情,她知道了便知道了吧。”齊淑雅緩緩道,“即使知道,也不過是令事情麻煩一些。”
“她現(xiàn)在,最大的目標(biāo),不是與齊家鬥。她心裡,應(yīng)該是把荊王放在第一位的。”
“只要大局不亂,一點小事,不足以成爲(wèi)障礙。”
只要齊家站住現(xiàn)在的位置不倒,她所忌憚的事情,便不會發(fā)生!
曾經(jīng)姑姑能對付得了這個馮婕妤,那她,自然也可以!
表兄,只能是她的…
見她似乎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素荷便也不再多嘴。雖說她是齊淑妃身邊的老人,但爲(wèi)婢者,終究是婢。
自家小主的事,她最多從旁提醒兩句,而不可能左右其決定。
只希望,小主她,自己能把事情都處理好,莫要小看了馮媛。
“行了,素荷姑姑你先下去吧,我乏了。”齊淑雅起身,接過素荷奉上的褻衣穿好,緩步走向牀邊。
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背後,雪白的褻衣內(nèi),包裹的是曼妙的身軀。
不知怎的,素荷居然想到了凌子墨。雖然沒人敢說出口,但所有人似乎都公認(rèn),那位,比眼前這美人還要好看幾分。
齊家出的,果然個個都是美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皇上對小主…
在心底微微嘆息一聲後,素荷便沒再多留。
“素荷告退。”她恭敬地向已經(jīng)在牀上躺下的那抹曼妙身影行了一禮,便緩緩?fù)肆顺鋈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