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御廚不就那一位嗎?怎麼這粥的口味還變了?難不成是那位杜縣令又找了什麼新廚子來?”汐瀾用調(diào)羹攪動著碗裡的粥,濃郁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哪能啊,隨行的御廚可不是誰都能比的。”阿夾沒好氣道,“你再仔細(xì)看看。”
仔細(xì)看看…
“這碗…”汐瀾蹙眉,“似乎和平常用的不太一樣?”
阿夾眉飛色舞道,“當(dāng)然不一樣了,這是皇上御賜的,說是兩位小主身體不好,要多吃些清淡的。要我說,皇上就是對你好。這一賞一罰,高低立顯。”
說完她又撇撇嘴,補充道,“要是沒有齊貴人那碗賞賜,就更好了。”
如同阿夾所說,一賞一罰,確實高低立顯。但凌子墨的用意,並不僅止於此。他是在用行動告訴所有人,比起成天吵吵鬧鬧的人,他更喜歡安靜的。
“汐瀾。”阿夾忽然出聲,“跟你說件事。”
“怎麼了?”
阿夾擔(dān)憂道,“采薇姐自昨天回來後,直到現(xiàn)在都沒出過房門。”
“畢竟這裡是她的故鄉(xiāng),曾經(jīng)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她可能多少有些感傷吧。”汐瀾拍了拍阿夾的肩,“讓她自己安靜一會兒也好。”
“這我當(dāng)然知道。”阿夾蹙眉道,“可是她老問我咱們什麼時候動身。我覺得,她似乎很著急離開河西的樣子。”
“著急離開?”汐瀾愣住,這裡是她的故鄉(xiāng),她爲(wèi)什麼會著急想離開?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汐瀾才發(fā)覺,昨晚采薇回來之後,神色確實有些異樣。只是那時,汐瀾僅僅把這些異樣都?xì)w咎於了思鄉(xiāng)而已。
采薇對她的過去一直諱莫如深,因此,兩人也只能無端猜測,並不能得出什麼實質(zhì)性的結(jié)果。
討論片刻後,她們也只好作罷,另聊它事。
接下來的一天,衆(zhòng)人都過得簡簡單單。凌子墨仍舊在安德順的陪同下早出晚歸,而守在院子裡的人因何欣妍和楚淺芹的先例,也都中規(guī)中矩,不敢再生事端。
期間,還有杜思源殷勤地來了幾次,不過無一例外,都撲了個空。
晚間,衆(zhòng)人聚在房內(nèi)閒談,說著說著,便從河西縣,聊到了杜思源。
小果子朝門外張望一番後,悄聲道,“我總覺得這杜大人不是什麼好人。”
“你瞎說什麼呢。”阿夾白了小果子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亂議論這些事情。
可這次,阿夾並沒有成功轉(zhuǎn)移話題。因爲(wèi)平日裡不愛說話的小冷子居然也出聲道,“我也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阿夾愣住,“爲(wèi)什麼?”
“他這兩天整整往秋霞居里跑了五次!”小果子伸出左手,誇張地比了個五道,“一會兒送小吃,一會兒送特產(chǎn),傻子都看得出,他是想討好皇上。”
“對,而且他眼神不對。”小冷子在一旁附和道,“總是東看西看的,如果非要找一個詞形容,那就是...”
小冷子話未出口,便被小果子接了過去,“賊溜溜的!”
“噗呲”汐瀾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們倆,還真是一對活寶。不過咱們後宮之人,還是不要妄議前朝爲(wèi)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