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踏上通往天塹對面的唯一一座橋樑,腳下的萬丈深淵不禁讓汐瀾覺得掌心冷汗涔涔。
橋?qū)挷贿^三尺,兩側(cè)空空如也,沒有任何阻攔的東西。
或許,在平地上,人不會覺得這個(gè)距離有多窄。可當(dāng)行在萬丈深淵之上時(shí),一丈,未免會讓人覺得心驚。
特別是汐瀾這種沒有絲毫武藝在身的尋常人。
好在天塹不寬,只有百餘丈。不然,再多上一段距離,恐怕她真會走到腿軟。
“湛露、凝霜拜見雪公子。”橋的盡頭,兩名身著淡紫羅裙的孿生姐妹持劍向凌子墨弓身拜見,語間恭敬肅然。
“嗯。”凌子墨淡淡應(yīng)了一聲,算作迴應(yīng)。
“公子此刻正在前廳等候,您請隨屬下來。”湛露與凝霜擡手對凌子墨等人做了個(gè)“請”的姿勢,便當(dāng)先衆(zhòng)人一步朝裡走去,在前領(lǐng)路。
千機(jī)閣的建築紛繁,卻不奢侈華麗,而是透著一股古樸大方之氣。亭臺樓閣看似佈局雜亂,卻又隱隱透著一絲玄妙。
約莫走了盞茶功夫,湛露凝霜終於在一處古樸的大殿前停下,“雪公子,請。”
“師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溫潤如玉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fēng)。正廳中央,一位白衣公子翩然而立,風(fēng)姿綽約。
“師兄。”相比於那位公子一整句的問候,凌子墨卻只回了兩字,便將人“打發(fā)”了。
“師弟,你還是這般冷淡。”他故作哀怨地瞪了凌子墨一眼,旋即又調(diào)笑道,“聽說你在外娶了位夫人,在哪兒呢?快帶出來讓師兄瞧瞧。”
面對他的哀怨和調(diào)笑,凌子墨依舊是那波瀾不驚的模樣,“汐瀾,這是我?guī)熜郑畦!苯羞^人羣中間的汐瀾,凌子墨以最簡短的話語,爲(wèi)其介紹了唐瑾。
“就沒了?”唐瑾驚訝地看著他,佯怒道,“你難道不打算多介紹兩句?比如本公子是如何的玉樹凌風(fēng),又是如何的風(fēng)流倜儻?”
這一次,凌子墨沒有直接無視唐瑾之言,竟聽話地認(rèn)真思索起來。
半晌,他端著認(rèn)真的表情蹙眉對汐瀾道,“師兄這個(gè)人,誇張些說,十句話有九句都是在胡扯。所以,他的話,你不用理會就好。”
“雪沐辰!”唐瑾聽著他的介紹,面上的表情從得意變成了沉默,再由沉默變爲(wèi)了憤怒。
最終,他終於抑制不住怒喊出聲,“什麼叫做十句有九句是胡扯?!什麼叫不用理會?!”
“我都說了,是誇張些說,師兄何必如此生氣。”凌子墨眉尾微挑,一雙鳳目之中,盡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唐瑾心知他是故意的,心中不由怒氣更盛。
可是,就在他們師兄弟“劍拔弩張”之時(shí),“噗呲”一聲輕笑,卻輕易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感受到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汐瀾迅速將掩脣的手放在鬢角,裝作整理秀髮的模樣。
“這就是你娶的小嬌妻啊。”唐瑾戲謔的眼神在汐瀾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我看,這姿色比起水瑤妹妹是差遠(yuǎn)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