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輕易就說著別人的天真幼稚不成熟,你有看到過別人的完整生命嗎?你有在別人的世界居住過嗎?可笑,每個人都是這麼自以爲是地輕狂著,誰都渴望愛情,卻沒有人願意真正去聆聽別人,侈望了。當然,也不盡是他的不是,壓根兒沈星遙就沒有看他多成熟過,還真把自己當和尚不動凡心了,這話怎麼著也得沈星遙說了他纔有資格去說。誰更苦?很多事沈星遙不能說,她不掩飾什麼,只是太多的東西以言語講出來是隻會不被理解卻傷懷了的事。你們經歷過的沒有經歷過的沈星遙都走過,如果一個人走到過最深的黑暗中去能走出來就會看上去傻傻的或者走向最深的罪惡,畢竟她選擇了向善。
她從來都不是傻子,從來都不是天真無知。依然笑的那樣燦爛其實看開了一切,生命本該雲淡風清。林啓航靠近到了沈星遙的世界裡才能說著:笑容背後必是有所經歷才變得那麼溫暖純真。每個人都自覺是聰明人,運行著現世最好的規則,不去相信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友好。確實有著好的友誼關係,在不觸及到個人利害關係的情況下,人們都是善良的模樣,而真正的大善要在犧牲個人的利益之上。
感謝,只要願意,生活就會對你溫情真心。
沈星遙決定了她的堅強起,對你就不再以你爲核心而轉動,她的核心是她自己。離家之後,一個人在自己一個人的牀上,冷,不過心很靜,這樣很好,不再牽掛,心裡就只盼望自己可以成爲媽媽的好女兒。
在一些清冷的時刻裡,那一種悲傷的心境毫無防備地襲來,悲傷也似乎找不到緣由,那就暫且悲傷會兒,然後還要再去走自己的路。醒來,掙開眼睛,屋頂上的玻璃塊折射著一抹燦爛,陽光瞬間明媚到心上。身邊追自己的人一直沒斷過,所以纔有她的驕傲是不是?被偏愛所以有恃無恐?偶爾,想到陳瑛的那些話,她會驚醒,是不是真是自己的執迷不悟?突然不經意間,發現了這樣的事實,無痕。從前有一個斯嘉麗,總以爲那是別人的鏡子,卻不曾想自己何嘗不是?永遠不讓自己後悔,那一直不留給自己退路,不去讓任何可能性的瑞特出現。
或許那個他有那麼一點點喜歡過沈星遙,於他而言認識她是他的一場傷,而認識他是沈星遙的有幸。所以對,很對,自私,太自私,謝謝你讓沈星遙長大。對不起,沈星遙不該太小太傻。所以,離開得真是對。連如何處理感情關係裡的糾葛都拜你所賜,你多牛,你還真是老師。連如何心無旁騖追求自己要做的事也受你啓蒙,你多了不起,多成熟理智啊,多聰明!只是你做著這些時,真就一點都不動情,沒有過一絲悲傷嗎?只看見自己選擇無情時心會痛,會覺得對不起別人,也對不起自己。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簡單,複雜,簡單,都很難,口口聲聲說自己但求無心無愧最後才知道是悲涼一種,越來越走向冷淡。做到無情才自立,這是學到的多重要一節課。
從來都不是沈星遙的老師,在人生這條路上倒成了她名副其實的老師,還該說謝謝,是吧?無情,斷了情根,看書,思考,看書,努力,看書,做自己。讀到尼采,她發現連在這個瘋人的身上都找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沈星遙從來就是個麻煩鬼,對不對?林啓航無心說的一句“認識你都是傷人”就是她的病癥,她只會帶給別人麻煩,所以她就不要走近到別人身邊去,何需傷了自己的同時還傷了別人,那就自生自滅,既然沒救,也不想被救。那大家就各自走自己的路好了,你有你的決絕,她有她的倔強。夜裡,頭痛,隱然在疼,失眠惹的禍。如此平和的心境中竟失眠,有沒有一種心有靈犀存在?清澈的夜裡想著她所有的人生際遇,心緒起起伏伏,總是到了眼淚爬出來,她想寫下一整個世界,把自己的愛寫出來,從來自己不是那個無情傷人的人,是自己太委屈。
總是這樣深夜還沒有睡著覺。一到了靜悄悄的夜裡,燈關掉,那些往事陳雜泛起來,一遍遍過濾深沉,心裡牢牢裝著所有過去的事情過不去,或許只有等到把自己的心撕裂給這個世界看,她就告別了失眠,太清醒而不能寐,洞悉著人世滄桑。按奈不住自己對世界深情的愛戀,一遍遍與自己對話談心,爲自己療傷,爲這個世界療傷。不知道何時眼皮沉重地合起,醒來後卻再度發現自己無力對一切要去改變的殘缺。只有一件事情在心裡愈來愈清楚,對這世界的愛正如恨這世界同樣深沉。
靜靜賴在牀上,側著躺在枕頭上,沈星遙的眼睛直直髮著呆,她的眼神一定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從沉思中再度醒來,屋頂上的晨曦很明媚。一早醒來,剛要做點飯吃,電閘又跳了,到房東家的倉庫去換保險絲吧。
還好,這活兒小時候就輕車熟路了,踩在板凳上,先把閘盒打開,電閘拉掉,擰開螺絲,把燒壞的舊保險絲取下來,換上新的保險絲,再把螺絲擰上去,電閘放上去,盒子關上,完美,電就來了,就是個人才啊,有什麼事是能難得了她的嗎?
得意洋洋跳下板凳,帶點跳躍的步子要跑回到自己屋子裡。啊,悲劇!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居然把門給反鎖上了,馬虎鬼也是她!
完了,完了,房東奶奶是虔誠的基督教信徒,一出去就是一整天,這可怎麼辦?要被困在這個破敗幽閉的區域一整天啊?緊急回想院子裡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有人在的,那個爺爺在刷鍋,就試試吧。“有人在不在啊?能不能幫我開開門?”
“有沒有人啊?幫我開開門,幫我開開門,”
“有沒有人啊?幫我開開門,幫我開開門啊,”
“有沒有人啊?幫我開開門,幫我開開門,行不行啊,”
漸次擴音,聲嘶力竭,“有沒有人啊?幫我開開門,幫我開開門,院子裡的爺爺幫我開開門,”像孩子,無人聽見。這一瞬間知道了:這個世界不總是有人在聽候你的呼喚。心靜下來,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吧。爬牆出去吧,可是牆太高了啊。搭個梯子吧,可是也沒有東西可搭啊。在這裡等到天黑吧,可是啥也沒有帶出來,幹坐在這裡一整天嗎?屋子還沒有鎖門。看到了房東家的窗子,試試看,窗子有沒有被關死,但爬窗子這事挺不道義的,不能輕易想這個法子。先再喊喊試試吧。“有沒有人啊?幫我開開門,幫我開開門,”
“有沒有人啊?幫我開開門,幫我開開門,院子裡的爺爺幫我開開門,”再怎麼用力喊,都只有一片沉寂回答自己的回聲。良久,看看眼前的這扇窗戶,一推居然就推開了,再看看這個窗子還是有點高的,爬!
騰地縱身而躍,翻窗入室,解就了自己,感覺到自己罪惡之餘還是暗自驚佩了一下自己的身手不凡。啥話也別說了,先好好整理一下犯罪現實再說,好在爬進來的是她家的廚房,其他屋子都是鎖著的,她家專門是用來出租屋子的,廚房外面就通著院子。要不要回來告訴她一聲呢?主要這個奶奶太能叨叨了,怕挨批評,這回就做個壞孩子吧。“喂,陳瑛,我跟你說個事啊,簡直雷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自己,我剛剛把自己給反鎖在倉庫裡面了,”
“你說你每天這麼不小心,不能小心點啊?”
“哎呀,這個我知道,不是不小心嘛,關鍵重點不在這個,你猜猜我是怎麼出來的?”
“找人給你開的唄?”
“我倒是想呢,真想給你打個電話來救我,可惜我就空人一個被困起來的,我是爬人家窗戶出來的,是不是很強?”
“你簡直奇葩,這你也能幹出來,”
“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對了,我還想要不要和房東家說一聲,你說不告訴她,是不是我很不好?”
“還是別告訴了,她事兒挺多的,你又沒有拿她什麼東西,而且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嘛,”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哈哈,那我就不說了啊。”
“恩。”
“對了,你幹嗎呢?不然過來,我給你做飯吃吧,”
“圖書館學習,行啊,那我過會兒過去,”
先得把屋子收拾收拾吧,不然還會讓人笑話的,說話間的功夫,她人就到了,一見面就說說笑笑調侃帶點開損強調的人那一定不是一般的關係,兩個人當是比較親密的朋友吧。
“沈星遙,你簡直人才啊,”
“哎呀,我都知道我又奇葩了,但我真得覺得自己腳落地時,特別得瑟的感覺,我也感覺自己就是個人才啊!”
呵呵……
呵呵……
“我們吃點什麼呢?不然我做面給你吃吧,這邊還有雞蛋,懶得去菜場跑了,就現成的做吧,”
“好啊,什麼都行的,我來幫你做什麼?”
“給,那你就洗菜去吧,”
一會兒會兒的,感覺就轉個身的功夫,她把菜簍子遞過來“給你,”
“你這個也太快了吧,你有沒有洗手?”
“你搞笑呀?我洗菜還洗什麼手?肯定是一起洗了啊,”
“什麼呀,手是手,菜是菜,先把手洗乾淨再去洗菜,”
“受不了你了,好像你有多幹淨一樣,”
“沒有,我承認其他方面,我也算不上個乾淨的份,但就做飯不行,你怎麼和我媽一個樣兒,你給重洗一下去,”
“受不了你了,”又有點“鄙視”的神情,斜眼“秒殺”過來,不過還是乖乖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