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制止了她:“你這個傻閨女,你是腦子有病,人別人有這樣的事情都偷著樂,現在這個世道不都是人情說了算,誰沒有點假的東西?你這是有人才能進去,別人想去都去不了。”
陳瑛也說過:“不用小題大作,好好上好課就夠了。”
開學以來一直騙人說謊,說的自己個心酸,日子怎麼過成這個樣子,架著研究生名號,心裡著實不是滋味,沈星遙該怎麼面對這一切纔是對的選擇,她真的不知道。
現實與理想之間總有著那麼遠的距離,真不希望自己的理想只是天真。 漸漸被那些孩子們巨大的頹廢感壓倒,沈星遙對於理想王國的描繪只短暫讓他們感到欣慰,而他們對於生活要繼續虛假下去的現實接受得理所應當,他們看著臺上的這個老師像看個天真的孩子。課結束了還是沉入到自己原先的步調。
壞情緒果然有著致命的傳染力,被自己心中泛起的失望籠蓋。看心理學,弗洛伊德告訴星遙從來她的堅持都只是徒勞,也許這就是飛蛾撲火。
哲學上但凡論及愛情的言論無不讓沈星遙腦海裡浮現過他的影子,統統把愛情與痛苦結合到一起的理論都該死。
爲什麼?爲什麼都是你們說的是真相,我做的事情都被否定?眼淚一滴一滴打在書上。
扔了書,閉眼躺牀上,眼淚順著枕邊一直淌,眼睛睜開,定定望天花板。
爲什麼人要這樣活?
眼淚擦乾。不,我偏不要。
痛定思痛,沈星遙依然選擇堅持,盼望現實可以被理想取代。但她怎麼有如此強烈的傷心,那些落下的淚水是不是本就一種對於自己執拗的嘲諷?常常想把心剝開,對孩子們說好多話,只怕他們煩,所有的話濃縮爲兩個字“希望”,不知道有幾個可以真聽懂老師對他們深沉的期望。
還有學校裡那些老老師同事們也把她當個小後輩的親切,那些孩子們的喜歡,所有這些想來都是很美好的記念。
面對那幾個真得很過分用了挑釁言語的孩子,沈星遙的確受了委屈,可他們畢竟是孩子和長輩說心裡話,對方顯然爲她的理想感到一種人情美的欣賞,然後還是用了一種現實的調子明確點出她的異想天開,“你要知道,他們有很多就是流氓痞子,你不用對他們有什麼期待,上課就好了,不用讓他們來困擾自己的心緒,完全沒必要。”
不想也不要接受這一點,她就是執拗於自己對於人性善的信任,沒有人天生要做壞人的夢想,況且大多數孩子真的很可愛。只不過對於人生沒有自己清醒的看法,持著一種得過且過的心態。從來就沒有過認識的生活在星遙眼中總帶著辛酸的悲哀,她多想大家可以清醒地走在路上,擁有安寧的幸福。
自己走這一段路總沒有亮光,常常帶了對於心中疑問的潛在否定繼續前行,有點想笑。畢竟她也有按常理來的理智,現實與理想針鋒相對的時候還是偏向於自己對於理想的情感,所以前者會在笑。
想到這一點有時候真好想逃離開所有世事,清清靜靜只有個人的簡單。